这样如果太累就浮在水面上适当休息一下,可就算是如此,一个小时后,依然有个妹子因为体力耗尽,无奈退出了比赛。
泳池外边,段少泊与孙队商量之后,把人们集合起来排班——这个比赛,很可能要折腾到明天早晨去了,不能所有都跟着耗到明天,毕竟明天下午五点又是一轮游戏的开始,到时候今天比赛的这些人大概率是没体力继续了,其他人必须能在明天承担起担子来。
“孙队说得对。”白领第一个响应号召,“可咱们现在也没办法回去睡觉啊。”
“就在这里睡觉,不只是参加比赛的人,其他人也都可以在红房子选择运动服。”段少泊说,“去红房子里挑几件运动服,铺的盖的就都有了,就在跑道的这边睡,宽敞、安全,也不会打扰到其他人。”
这下没人有意见了,二十个人,三个比赛的,两个被捆着的,一个受伤的,两个体力透支的,还有一个残疾人——其余参加比赛的人表面上看体力都恢复过来了。也就是十一个可用的人,大家抽签分成了三组,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两个半小时一组人。
体力透支的人里头,包括孙队,他坐在地上,大腿的肌肉就在不停的抽搐,总算把一切都安排妥了,他就要朝地上躺。
“孙队,别躺,喝几口,起来慢慢走。”段少泊到了孙队旁边,递出一瓶这地方提供的电解质能量饮料。
孙队嘴唇是白的,张着嘴喘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受伤的,也就是刚才崴脚的妹子,这时候也凑了过来,把饮料搁在孙队唇边:“孙队,你头朝后仰一下,我把饮料给你倒进去。”
散开的人这时候又都围过来了,白领高声叫着:“孙队!孙队你没事吧?!”
“别围太近,也别叫,给孙队点空间!”段少泊低呵一声,“别搀他起来了,把人放平,给他保暖。”
他虽然现在是残疾,但是碍于长相和现实里的身份,还是很有威严的。白领虽然不太高兴,可还是退开了。
“我学过点急救,我来帮忙。”眼镜胖子郭林作为一个技术宅,还真是什么都会一点的状况,他从人群里出来,帮着把孙队放平,在他脑后垫着衣服,用运动服帮助他保暖的同时,不在他的胸口和脖颈部位试压,“来,孙队,大口呼吸!”
“氧气!氧气!氧气到了!”小学老师王亮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去了红房子,然后拿着个水瓶子大小的氧气瓶跑回来了,一下子把氧气罩盖在了孙队的口鼻部位。
郭林对王亮比了个大拇指:“行啊,谁都没想到那边还有氧气瓶的。”
“我就是有强迫症,得把东西看完。”
崴脚女孩这时候抱着孙队的警服回来了:“我没从孙队警服里找着药,看来孙队过去身体挺好的,没毛病。”
老大爷递过来了一个很熟悉的黄色瓷葫芦药瓶,还是没拆封的:“给他含几粒。”
“多谢大爷!”
在所有能帮上忙的人都各展所长的情况下,孙队总算是扛了过去。看他情况变好,顾辞久把没轮到班的人都赶走了,只留下老弱病残在这里。
“别动!孙队,您就继续在这躺着吧,要是有事,就跟小燕说。”段少泊从轮椅里头一歪身子,按住了孙队。
小燕就是崴脚女孩陈晓燕,她刚正在喝水,一听动静也立刻凑过来:“对对!您有事招呼我一声就行!不是,不用招呼,我就在这看着,您动动手指头我就过来!”
这话说得孙队笑了,老爷子也凑了过来,从小黄瓶里头倒出几颗药:“老弟,别多想,再含两颗。”
看起来,大家都挺和谐的,但……
段少泊朝那边躺下休息的人看去,所有人都或闭着眼,或盖着衣服,但非说真正睡着的,怕是也只有陆远一个了,其他人可没他这么好的心理素质,更不像他这样生死无畏。其实有点事情做,正常人反而能放下心来,毕竟他们现在可以说是将生存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了仅剩的三个人身上,对曾经是陌生人的彼此来说,这可不是让人放心的一件事。
这局铁人三项游戏的恐怖之处大概也就在这里了,时间越到最后,明显能看出比赛者的体力逐渐消耗,如果超时了呢?谁会死去?如果他们没有一个人完成铁人三项,随机死亡的两人又是谁?
这是钝刀子割人,比真刀实枪的恐怖更让人颤栗。
段少泊思考了一下,他开始小声的,唱国歌——世界变换,国家的古代历史和名称会有些改变,但总有一些东西是固定不变的,比如国歌。他声音并不高,但本来这个空旷的地方,除了那个游泳场传来的水波声,没什么其它的噪音,他的歌声毫无意外的飘进了所有人的耳中。
先是离得近的陈晓燕和老爷子,然后是郭林和王亮,他们都跟着小声唱了起来,躺在地上的孙队喘气不稳,没有唱,却也在哼哼。躺着的人也开始跟着唱了起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打呼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起,有人笑出了声,歌声这才渐渐的平息了下来。
十二点的时候,顾辞久在骑自行车。
这TM是真越野啊!比刚才十公里跑可是“野”多了,大坡小坡不断,沟渠、沙路、泥坑各种地形一应俱全,一些地方顾辞久甚至必须推着车走,幸好自行车越野的规则,是只要身体的一部分碰到自行车而且你在动,就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