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剀!”宋优大声制止他。
“怎么?怕我说?心虚啦?”
“我不是心虚!而是这些事情没必要说!确实,我们这队伍里也有人恶意揣测孟珮,但但是她一说出来,就让大家都给骂回去了!你这根本就是断章取义!你想干什么?!”宋优着急了。
要说队伍里谁是最支持孟珮的,就要数他们这些没有抛弃伴侣和孩子留下的爹妈们了。他们没有异能,要消耗的还比别人都大,除了孟珮之类,现阶段没有第二个人愿意接纳这样的人。
“干什么?当然是自由自在呗。何必呢?她就是个小吃播,只要自己吃饱了就好了,何必管你们这么多人。”
眼看着这俩人就要打起来了,孟珮说话了:“吴剀,你这不是把自己也给算进去吗?我要是谁都不管了,那你当然不会是特殊的。”
“呵!”吴剀别有深意的笑了一下。
孟珮没在意他的笑:“我其实知道那事,知道有人私下里说因为我是个瘦瘦小小的女孩子,怕压不住大男人,才弄了一群拖儿带女的过官瘾。你不是第一个向我打小报告的,但我无所谓,我觉得,一个人是唱歌还是骂街都无所谓,只要TA做到了自己该做的,并且没有影响到整个队伍的安全,那我就能容忍TA。”
吴剀脸上顿时就有些发烧,因为他想起了自己上辈子时候的事情。
吴剀是个很讲义气,讲感情的人,他的基地,就是靠他在末世前后认识的哥们、姐们们,一起支撑建立起来的。基地的所有重要职能,都被他的亲信把持着,他那时候都调侃自己,说他是占山为王的山大王。可那种调侃是带着得意的——因为我有这样的一群兄弟姐妹,所以我才能建立起这样一番事业。
但他也承认,因为任人唯亲,所以在处理其他人的问题上,他总是感情用事的。可他一直觉得那样才是最正确的,末世也是乱世,就跟古代群雄割据是一样一样的。想要留住人,当然是得人治了,把异能者留下,让大家有共同的利益和目标,基地才能立得稳。
不过,孟珮的言语,让吴剀第一次产生了“我当年是不是在某些事上做错了?”的想法。但很快他就把这个想法扔到一边去了,如果他不那么做,基地从一开始就别想立起来,更别说以后了——而且,如果是他错了,那么他被背叛,被杀害,算什么?该死吗?
吴剀自己都没意识到,其实他这个想法,已经很矛盾了。他一边说是群雄割据,乱世争霸,一半却又怨恨他人的背叛。其实既然是争霸,那胜者王侯败者贼,也是应该的。但这也不能怪他,作者的眼光和设定就是如此。
又停留了一天,孟珮他们这个小小的,只有三十人出头,里边还有十几个孩子的队伍,出发了。他们出发的这一天,小区里竟然有不少人出来看,还有人送了他们些东西,许多人都不看好这个队伍,但是不看好不表示他们不希望这个小队伍的人都成功。
“活下来吧。”许多人都这么说。
“呵呵,不出一分力,说得倒是好听。”吴剀在车上低声说,这次他还是跟孟珮一辆车,同车的还有孙欣然和会汽修的胡克山,当然两条狗和一只猫也在这里。
他们的目的地是郊区的诚顺开发区,那片区域去年刚刚划归为开发区。孟珮两个月前去过,整片开发区还没被填满,很多工厂的厂房是建立起来了,但工人明显还没到位,看起来空荡荡的,但一座大型超市已经开门营业。而且,流星发生时,是夜里,那时候开发区的工人基本上都已经下班,丧尸不会太多,而且厂房和办公楼的面积都不小,正适合他们这一小队人马避难。
这是孟珮提议的,其他人也没异议,甚至还送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他们这样拖儿带女的队伍,确实是不适合在外边浪。
唯一要担心的,就是高速上的车辆和丧尸,陨石坠落时,可正好是上下班的高峰时期。
车队尽量快速和轻声的在道路上行驶,街道两边已经看不见游荡的丧尸,但他们都知道,丧尸就在他们周围,只要有一点疏忽,它们就会蜂拥而至!
“救命啊——!”路边的一栋居民楼窗户忽然打开,有个女人摇晃着一件红色的衣裳,拼命的朝着他们喊。
她的声音刺破了寂静,这两边的一楼都是底商,那些店铺里瞬间涌出了无数的丧尸,队伍里的人不约而同脚下一踩油门。
“救命!!!为什么——!!为什么!!!救救我啊——”
女人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凄厉,她喊出最后一声的时候,人已经从阳台上跳了下来,几个丧尸拥挤在阳台边,挥舞着爪子抓破了她的衣裳。
明明,车队已经离她很远了,可当她坠落在地时发出的那声“砰”的闷响,却如同响在耳边……
吴剀抱着胳膊:“为什么不救人呢?”
他当然不是指责,他就是想戳孟珮。
孙欣然脸色难看,觉得吴剀这男的是有病:“那种情况,怎么救?”
“对啊,所以你现在也知道的救人得看情况了,那这车队这么会变成现在这种情况?那个郑毅伟说得好听,但是,这要是没有个孟珮,他一样加入别人的队伍里,而不是自己带着人,照自己说的那么做事。”
“如果她没有大喊大叫,只是挥舞衣服作为信号,我会救她。”孟珮说,“而我就是我,我会按照我心里想的事情做事,所以郑毅伟也在这,我们有着相同的想法,这挺好。你虽然跟我们的想法有点不同,但你留下了,做了应该做的事情,这就足够了。我不明白,这种理所应当的事情,你干嘛还要拿出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