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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反正,大佬一嗑o药就断片儿,不骗他骗谁?
    秦野眼梢凝起锋凛秋霜:“手札谁要谁去拿,我的事你少……”
    姜媃不客气的打断他话:“秦桓之给我三天时间,要是不同意拿回手札,他就把你吃罂粟果的事抖出去,送你下狱。”
    秦野冷笑,森冷的杀意磅礴而出:“让他来,我先弄死他!”
    他说着,似乎不解恨,抬起一脚就踹烂一幅画。
    那等狠厉的模样,像匹不畏生死的孤狼。
    姜媃头疼,她顺手抄起石桌上的茶壶就砸过去:“你走,我没养你这头猪!”
    茶壶没砸到秦野,啪嗒一声落地上全碎了。
    姜媃抖着嘴皮子飞快说:“你要吃牢饭了!你以为秦桓之会让你活着出来?人都不在了,你还报个毛的仇?你晓不晓得什么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嗯?”
    “见天的就知道嗑o药,秦桓之那老猪狗巴不得你吃死了最好!”
    “什么叫亲者痛仇者快,你明不明白?”
    “你长了猪脑子是不是?”
    “不对,猪脑还能做烧烤,你竟然连猪脑都不如……”
    她说的痛快了,到最后压根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只见秦野的表情越来越难看,姜媃迟钝闭嘴,脑子里就一直在想烧烤,烧烤蒜蓉茄子、烧烤猪排、烧烤羊肉串、烧烤猪脑花……
    “我不去,谁想要谁去!”秦野仍旧固执的让姜媃想打人。
    她深呼吸,勉强提起精神:“这样,我们来谈条件。”
    她见秦野在听,便撑着继续说:“我去找封卿拿手札,你往后就戒o毒好生学画画,秦桓之那边我会应付,不会把手札给他,待你长大一些,画出名堂,咱们再找老猪狗报仇。”
    她就想不明白了,那样重要的手札,怎的秦野说送就送了,不在意的像丢一团草纸。
    那话里不晓得哪句触动了秦野,姜媃看他抿了抿嘴角,竟是有点可怜巴巴的味道。
    “随便你!”他吐出三个字,转身就跑了。
    姜媃想笑一下,可她笑不出来,身子一软,烧乎乎的终于晕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哭唧唧,牙疼一晚上了。
    整晚上都没睡好,这章又卡,出来的晚了点。
    第18章 小寡妇啊
    姜媃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
    她一睁眼,就跟流火挥手:“流火,帮我约封卿,我要见他。”
    流火一脸担忧,扶着她半坐起来,又喂了她温水喝。
    “少夫人,您吓死婢子了,一身是血躺在五少爷房间里,婢子还以为……以为……”后面的她说不出来了。
    姜媃缓了口气,带厚重鼻音戏谑道:“以为我被秦野杀了?”
    流火点头:“真的,到处都是血。”
    姜媃揉了揉脸,强迫自己清醒一些:“明天傍晚,你走大房一趟,去找秦桓之,就说我同意他的要求。”
    流火应下,她端了汤药给姜媃,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姜媃一口喝了药,往嘴里含了颗蜜饯:“有话就说。”
    流火凑过去,小声嘀咕道:“少夫人,是不是三少爷下葬那回,你让我做的那些事,染了晦气,这才病的这么厉害?咱们不然再给三少爷烧点什么去?”
    姜媃斜睨她:“不就往秦昭棺材板和牌位上藏了红朱砂么?我这么做都是为了给秦野出气,他该感谢我!”
    “可是,婢子是觉得,自打三少爷入土后,少夫人您就没安宁过一天。”流火心怯怯的,这些时日总有点做贼心虚。
    姜媃笑了声:“没事,病好了我就开始锻炼,往后就不会生病了。”
    眼见姜媃并不当回事,旁的流火也就不说了,只暗自决定,哪天得空给三少爷多烧些纸钱安抚。
    原身的体质太娇弱,加上这朝代又没有西药,姜媃隔日都还头痛着,不过好在烧退了。
    她拾掇了番,本就不大的小脸白惨惨的,双唇无血色,唯有那双杏眼水汪汪的,又黑又圆,眨眼之间隐含雾气,十足的小可怜模样。
    今日约了封卿,也是她来这个朝代后头一回出门。
    青州城位于大夏朝以南,有着江南水乡特有的精致情调。
    这方水土养人,女子多娇俏水灵,男子多文人骚客,民风还开放,便时常流传出津津乐道的风流美事,别有趣味。
    姜媃多看了几眼鳞次栉比的街坊幌子,依她观察,整个青州城内没有坊墙,完全面向街道。
    沿街设置商铺,住宅布置在沿通向街道的巷道里,各行业的布置就是开放的!
    而且,青州城里没有夜禁!
    快活的不夜城啊!姜媃感叹,她精神不济,想多逛一会也没办法,只得留着心,待日后有空。
    “少夫人,封卿在繁花楼,这繁花楼是专门训练扇面美人的地方,还养着画师,跟咱们府上算是同行。”
    流火生怕姜媃不清楚这些门道吃了亏,遂提醒几句。
    姜媃点了点头,表情说不出的古怪。
    她哪里会不知道繁花楼,毕竟再过几年,它就是女主手下的第一大势力啦!
    不过,目前的繁花楼还是属于封家的。
    繁花楼距离秦府不过两刻钟脚程,姜媃到的时候,封卿才懒洋洋地爬起来用早膳。
    他今日穿着一身玄底纹绣粉色缤纷樱花图的长袍,胸襟松垮,露出大半个胸膛,腰身同样勒得细细的,开叉的大摆,大长腿若隐若现。
    “小嫂嫂稀客。”封卿没骨头一般躺在美人榻上,漫不经心用着点心。
    姜媃在稍远的黑漆玫瑰梨花椅里坐下,她揉了揉鼻尖,开门见山道:“那本叠色画技手札你还给我。”
    封卿半点都不意外,他歪头看着姜媃,风情万种嗔怪一眼:“小嫂嫂恁的无情,想人家的时候就是卿卿小甜甜,用完了就这样冷漠无情,真让人伤心呢。”
    姜媃不吃他这套:“ 你若不给,下回来找你要的可就是秦野了。”
    封卿用帕子擦了手,只是一个擦手的动作,都让他做的来妩媚勾人。
    他道:“不然,小嫂嫂来我繁花楼,想要什么我都给。”
    姜媃翻了个白眼:“我是秦姜氏,去你封家做什么?”
    封卿啧了两声:“小嫂嫂都不愿意做人家的内人……”
    “条件,”姜媃头痛鼻塞的厉害,时不时擤鼻很难受,不想跟对方虚以委蛇,再者就冲封卿给秦野罂粟果的事,她就对他没好感,“你的条件是什么?”
    封卿坐直了身体,认真了。
    他扬起嘴角:“简单,你来我繁花楼做扇面美人。”
    “没兴趣,”姜媃回绝,“换一个。”
    做这种拿不到打赏的网红,她是吃撑了才会愿意,毕竟她又不是女主,背后有美颜系统撑腰。
    封卿轻声笑起来,眼尾向下弯着,妖妖娆娆的像是潮湿而热情的藤萝,非得紧紧缠着人才满足。
    “小嫂嫂这般花容月貌,不来当美人真是可惜了。”封卿颇为遗憾。
    姜媃用一副看神经病的表情看他,她这身子今年虚岁十一,这还没开始发育呢,就能瞧出花容月貌了?
    她今早还看了自个的脸来,没觉得哪里比花好看,毕竟她在现代其实也长这样,至少七八分相似。
    封卿失笑:“小嫂嫂是不相信卿卿阅女无数的眼光了?”
    姜媃不耐烦了,她喝了口温茶:“要怎么样你才还手札。”
    封卿瞧出她精神头不好,索性道:“还不了,我名下有间赌卖场,不巧今个一早手札已经被送过去了,五日后开盘赌卖,小嫂嫂要是有银子的话,就去赌买。”
    所谓赌卖,其实就是现代的拍卖,叫赌竞价,最后价高者得之。
    姜媃磨牙,但又无可奈何,毕竟懂行的都知道手札的珍贵之处,偏生秦野那个败家子说送就送!
    “一般需要多少银子?”姜媃想了会问。
    封卿也不为难她:“那本手札我估计少说也能拍出五万两的价格。”
    姜媃哀叹了声,整个人恹恹的,像耷拉了长耳朵的兔子。
    封卿好笑:“小嫂嫂莫忘了,要参赌还需一千两的抵押金。”
    姜媃摆手,封卿话说到这份上,已经没有继续谈的必要了。
    待人走茶凉,封卿单手撑头,好一会才慢吞吞的说:“人都走了,还不出来?
    这话一落,大六幅的屏风后头转出道玄色衣衫的人影来。
    封卿一点红唇:“小嫂嫂为你这般费尽心思,可是感动?”
    秦野冷着脸,既凶又恶的道:“闭嘴!”
    末了,又补充一句:“她不是你嫂嫂。”
    封卿笑了,一双桃花眼灿然生辉,好看的紧。
    “是,不是我的,是你的。”他道。
    这说法,秦野满意了,他屈指轻扣木案:“东西呢。”
    封卿施施然从榻头暗格里摸出一巴掌大的木匣子:“上回给你一大包,这才几天就吃完了?你还是悠着点,省的往后你嫂嫂怨我,你看今个她待我不客气极了,伤心啊。”
    木匣子里头不是别的,正是一颗一颗的罂粟果。
    秦野薄唇抿紧,睫羽下的眸光飞快掠过一道深邃幽色:“我的事,不用她管。”
    封卿心思浮动:“不然,让我试试,看你嫂嫂能为你做到什么程度?”
    秦野没吭声。
    封卿压低了声音,仿佛蛊惑人心的恶鬼:“你就不想知道,她待你的真心到底有几分?”
    这话入耳,秦野猛地盯着封卿,他捏着木匣子的指尖,却是不受控制地抖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