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老大”暗身穿着夜行衣,悄然而来。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伦华靠在沙发的座椅上漫不经心的问道
“已经办妥了。”
这话一说,空气中的空气终于开始流淌开来,
“不错,白家是时候更新换代了。”
说着直起身子,拿过手下递来的手帕将手中的血迹慢慢擦拭清理完毕后,这才对着景旭说道
“走吧,和我去看看你父亲。”
站起身,顿了顿,往景旭口袋上正闪着红光的手机一瞥问道
“有事?”
景旭低眸,拿出手机,思量了很久后,转身往侧房走去..
伦华看着景旭的背影背过身对着鼠子说道
“这阵子景旭的安全就交给你了,若是他有半点损失…..”
“保证完成任务。”鼠子敛去了嘴角吊儿郎当的笑容,义正言辞道
“哥,有事吗?”景旭靠在墙上,望着窗外的那抹夕阳,看似慵懒的问道
手机那头的声音停顿了很久,这才有了响动“三儿……”
不知为何,两人鲜少的陷入了沉默,
延伦只觉得上一秒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却在下一秒埋没在唇舌之间,哑然失声.
他知道这样的情况并不算好,可以说很糟糕…..
但是在那一刻,他倘若无能为力。
更多的是不知从何说起,问他在哪儿?问他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和自己在一起,问他…..所有的一切都比不过这个人活着。
似乎只要是他活着就好……
直到景旭听到话筒那头传来的一声声呼唤声,才打破僵局,轻声一笑
“哥,我很好,你去忙吧。”
“好.”
这个字过后,两人又陷入了无休止的沉默中,直到最后景旭切断了电话,
切断了两人近在咫尺的呼吸声。
一切归于平静。
景旭抬手拂过自己的脸颊,颓唐轻笑,缓缓滑坐于墙角,暮色四合,最后一抹斜阳悄然消失在地平线上,
就这样吧….挺好….
“最近这边残余势力还在不断的滋长,出门在外记得小心谨慎,我这边安排了几个保镖跟着你。”
景旭坐在木英里的床边,目光滑过木英里惨白如纸的脸庞随口应下。
看着躺在病床上插着管子的父亲,他眼底带着一丝悲伤,
更多的是茫然,
这是他第一次直视到生命的脆弱,也第一次感觉到生命在自己眼前被人珍视般疼惜着。
生命对上辈子的他来说,就是一个束缚他死亡的容器。
是他罪孽中得不到解脱的憎恶者。
纵使有人在他的面前死去他都会毫无感觉…
但是在此时他才发现生命在某种程度上似乎富有更多意义….
每个人都在为自己能够活的更久一点儿奋斗着,努力着。
有些人不为自己,只为自己坚守的信念。
而他呢?
他又是为了谁而活?为了什么而存在第二次生命?
“知道了”景旭看着两人紧紧交握的手,愣神应道。
关了房门,隔绝了里头浓重的药水味和苍白的滴滴滴叫唤声,
站在房门口,过了很半天才算是回过神,
转头就看见了一个穿着白大褂,靠在对面墙上兴味直视着自己的唐医生。
“怎么?找我有事?”
景旭指尖夹着一根烟,烟圈弥漫空中,慵懒颓唐的靠在侧边楼道里,看着阴暗到不了头的走廊,淡漠道
唐宣嘴角微微上翘,勾起冷艳的幅度
“也没有,发现你很特别…..不得不说你和我记忆中的样子差别甚远….”
特别啊,又是这么一个词…啧啧啧…
景旭余光中扫过窗外盘旋着的蜿蜒公路,讪笑。
“特别啊…..怎么样的特别呢?”
窗台上的他,淡黄色的阳光撒在他侧半边脸颊上,顺着高挺的鼻梁垂帘而下,随着光与影的交错轮换,带着一副神秘的美感,
让唐宣为之着迷,不得不说这样的场景让他格外心动。
“怎么?看上我了?”景旭眼底闪过一丝戾色,嘴上故作轻佻道
唐宣俯下身,眼底泛光,目光直勾勾的扫视了景旭的身躯一遍又一遍,在景旭的耳畔碾磨挑逗着,蛊惑道
“ 若是你要玩,我亦奉陪…”
话音刚落,就感觉一股冲劲将他甩上了墙边,胸口闷哼一声,还未抬头,就听到耳畔传来轻蔑嘲讽的生冷嗓音
“我看不必了….我对你这三角猫的功夫不感兴趣…”
听到这话,唐宣眉峰一挑,扶着墙轻咳了一声,嘿嘿笑道
“虽不说顶级,但是一定能包您满意。”
景旭随眼瞟过唐宣的裤.裆子,用手轻抚唐宣的胸膛,服帖而上,鼻息在他颈部婉转之际,冷哼一笑,猛的拉着他颈部的领带用力一扯,眼眸一沉,用生冷的眼居高临下看着唐宣,
唐宣抬眸对望,刚挑起的嘴角猛然僵硬,脸色突变,四周弥漫着死亡的气息,像是紧紧掐住他的命脉,让他瞳孔一缩,大呼不妙,赶忙举手服软补救道
“嘿嘿,我这不是在开玩笑嘛,口无遮拦,李少您可别当真。”
景旭眼底的戾气悄然褪去,对着唐宣灿然一笑,放开了紧拽着领带的手,将手指间快要燃尽的烟头扔在地上,用脚底使劲的碾了碾,轻拍唐宣的肩膀,殷切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