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扬漫不经心地说道：“别担心，他不会做什么的。”
    跟踪封扬的人是殷正义的保镖。因为之前有过一面之缘，所以封扬有些印象。不论身手再好，也只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殷正义和穆青羊已经知道他可以镇压怨鬼的灵异之处，如果真要对付他，肯定不会做这种徒劳之事。
    应该就是找个人缀在他的后面，看看他究竟想做什么。
    “那也怪讨厌的。”孙瑶轻哼一声：“要不要我去吓吓他？”
    封扬淡淡说道：“别伤到人。”
    得到封扬的允许，孙瑶嘿嘿一笑，转身飞走了。
    十分钟后，厉鬼小姐一脸得意的飞回来：“那人吓晕了。我把他扔在垃圾堆里喂蚊子。”
    封扬没说话。他的厉鬼符篆已经感应到最近的一只怨鬼气息。封扬顺着怨气走，不到十分钟，来到一个看上去很老旧的小区。没有保安和门卫，可以随便进出那种。
    厉鬼小姐特别怂的躲在封扬后面：“这个小区怎么会有这么重的怨气？这得是多少个怨灵呀！”
    第63章
    这是一个非常老旧的小区。原本该是绿化的草坪因为长时间无人搭理, 已经长满了蒿草。用来观赏的树木枝杈旁支斜出。在黑夜的笼罩下越发显得影影幢幢。楼体的墙皮也有脱落的地方。单元门的电子锁全都坏了, 有些单元甚至连大门都缺了半扇。
    封扬顺着阴气一路寻过去, 在十三号楼底下站住了。将厉鬼符篆的魂力注入双眼，可以看到原本空无一人的地面上，趴着一个血肉模糊的男人。少倾，男人从地上爬起来, 满脸血污，摇摇晃晃的走进3单元，几分钟后，一道身影从楼顶跳下，啪的摔在封扬面前。
    怂怂的躲在封扬身后的厉鬼小姐瞪大了一双鬼眼, 不敢置信的说道：“居然是男的？”
    她做鬼这么长时间, 还是第一次看到怨气这么重的男鬼。
    “男鬼怎么了？”封扬挑眉, 笑着调侃道：“难道你还有性别歧视？”
    “那倒不是。”孙瑶摇了摇头, 解释道：“我就是没想到，男人死后也会产生这么重的阴气和怨气。”一般情况下, 她们这行还是女鬼居多。并且杀伤力强的厉鬼，大多数都是女鬼。
    封扬莞尔一笑。看来他们家厉鬼小姐非但有性别歧视, 竟然还有行业歧视。
    “这叫什么歧视？我说的是事实而已。”厉鬼小姐不以为然：“总比那些觉得女人谈恋爱结婚生孩子麻烦，就不肯招女孩子的公司老板强吧？”
    说到这里，厉鬼小姐气哼哼说道：“等我转世投胎以后, 我一定要努力当大老板。到时候我招人一定只看能力不看性别。而且同等条件下优先录取女生。”
    封扬有点无奈, 不知道话题怎么跑偏到这里来了。
    一人一鬼默契的止住话题。趁着男鬼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爬起来的时机, 封扬走上前, 轻声问道：“你好，请问你有什么心愿想要完成吗？”
    那男鬼是自杀的。大概是因为怨念太深，自从死后，每天晚上都在不断重复着自己死亡的过程。周而复始，不停不歇。
    一开始，头脑清明的男鬼本来还想求助，可是他绝望的发现根本没有人能见到自己。无论他怎么挣扎逃离，他都没有办法离开这栋楼，也无法摆脱每晚自杀的命运。渐渐地，原本的恐慌害怕也在不断重复的死亡中变得麻木。而随着一次次的死亡，男鬼的怨气与戾气越攒越多，本该忘却的仇恨执念也越来越深，男鬼很快就要化为厉鬼挣脱地缚灵的束缚，去向仇人索命了。
    在这种情况下，满脑子都被仇恨情绪支配的怨鬼显然是听不到封扬的话的。
    封扬无奈，从厉鬼符篆中调取一些魂力注入男鬼体内。强大的魂力令男鬼猛然一震，原本浑浑噩噩的脑袋终于有了一丝清明。这才发现身前站着的一人一鬼： “你、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来帮你的。”抢在封扬前面，孙瑶说道：“你先说说你是谁，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男鬼看了一眼活泼可爱的孙瑶，又看了一眼明显有些清冷，浑身上下散发着鬼王威压的封扬，一时间有点搞不明白，究竟谁是鬼，谁是人。
    旋即，男鬼恍然惊醒：“你们两个居然能看到我？”
    不光看到他，还成功阻止了他每天晚上都要重复的自杀行为，男鬼一时间有些激动：“能救救我吗？我不想这样了。”
    这么快就清醒了？
    封扬有些诧异。一般从怨鬼转化成厉鬼的存在，因为生前遭遇的痛苦太多，怨念仇恨太深，死后才会因为强烈的不甘，与阳间产生羁绊，同样也被束缚在阳间无法投胎。就像当初的霍嫣然和温婉。所以封扬下意识就觉得男鬼应该也是这种情况，他都做好了抽调功德金光的准备。却没想到男鬼竟然这么快就清醒了。
    通过短暂接触，封扬发觉男鬼生前应该不是那种戾气特别重的人。可如果生前戾气没那么重，死后的执念应该也不会太深。之前封扬惯性思维，认为男鬼应该是死前怨念深重，所以才不能投胎。可现在看看，又有点不像。
    封扬皱了皱眉，觉得男鬼的情况有些诡异。不由说道：“先跟我们说说你的情况。”
    男鬼点了点头。沉吟片刻——长时间的浑浑噩噩，让他有些留恋这种可以自主思考的清醒感。以至于男鬼不由自主的回味了一会儿，才开始自我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