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韶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兜里,脸上喜气洋洋,像是刚刚遇到了什么大好事似的。
“三楼没有其他的入口了, 如果要去实验室的话, 就一定要经过我的房间。只是进去坐坐而已,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如果可以,祁鱼会当场呸上一声。
在刚刚经历被拍屁股后的愤怒搏斗中,身娇体软祁鱼鱼不幸落败,不仅没能教训谢流氓,还不幸被他掀起了自己的小裙子。
杀人医生妻子套装裙,木得打底裤。
所以,祁鱼不幸被谢流氓当场看光。
就算是从以前发生的事情里,知道自己已经不是一条清白的鱼,但那些事情也只是知道。他并没有在清醒的时候,真正面对这种事的时候——
他才知道有多羞耻!!!!!
呜呜呜呜,这就是被弄脏的感觉吗?
真是太可怕了。
祁鱼一想到自己穿着粉红蕾丝小胖次的样子被谢韶看光,他就感觉一阵窒息,特别是当时谢韶的眼神……
他还以为自己当时就会失去自己的胖次。
还好在他坚强不息地抗争下,他成功地保住了自己的清白,成功放下了小裙子。他还觉得这不够,又拿出自己的衣服外套打个结捆在裙子外面。就算看起来有点不伦不类又怎么样?好歹安全啊!
谢韶对祁鱼看狼外婆一样的警惕眼神非常无奈,但这事也是他的锅。其实也不算是刻意为之,他就是随手一捞,只是身为一个男性,他对女孩子的衣服构造其实也不算很了解。
他真的不知道掀裙子那么容易啊!
想想裙子下两条又细又长的腿,被包裹在半截的白袜子里。上面就是光滑白皙没多少腿毛的皮肤,再上面被小胖次包裹着的……
不不不,不能再想了!
再想就是在考验他的控制能力了。
谢韶轻咳了两声,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请祁鱼进门。
祁鱼捏着自己的挡裙子的衣角,万分警惕地进去了。进门看见的是一间偏办公室状态的书房,靠墙那边有一排书柜,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一看就觉得有点眼晕的大部头。书桌上还放着一杯茶,一本翻开阅读到一半的书籍还有几支笔。
卧室的门半掩着,看不清晰里面的布置。但只是外面的布置就可以感觉到一种浓重的生活氛围,有人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
祁鱼被这个认知惊了一下。
他以为谢韶能跟着他到处跑,是用了什么手段,锁定了他并且在副本开始前,进入副本顶替了里面的游戏BOSS。但没想到,看起来他居然是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
不会是在上个副本之后,他真的作为医生谢韶来到了这里吧?
然后在这里从医院鼎盛时一直等到破败?
这得等多久啊?
微妙的愧疚感涌上心头,祁鱼转头看着谢韶,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却又一时组织不好语言,愣是又给咽了下去。
谢韶转身关门回来,就看见祁鱼看着他,欲言又止。脸上的表情是“你怎么那么惨”和“你该不会是个傻子吧”两种状态结合并且循环往复。
谢韶没忍住乐了。
他伸手揉了揉祁鱼的脑袋。
“想什么呢?怎么突然用看农村留守孤寡智障儿童的眼神看我?”
……这个词,形容地就很精妙啊。
祁鱼暗中为谢韶的文学造诣点了个赞。
“我就是在想,你是不是真在这里住了很久。”祁鱼接过谢韶递过来的茶水,充满老干部风的白瓷大杯里,绿色的茶叶正随着水流的波动上下起伏。
他砸了一口,感觉好挺好喝。
“明明应该是副本BOSS,却又不干正事。能在不同的副本里穿梭,还不会被游戏当做BUG给清除。有身体,摸上去暖暖的,和我们一模一样,但又偏偏不是玩家。”
“谢韶,你到底是什么人?”
祁鱼捂着茶杯,诚恳地问出了他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说句实话,这问题有点太深了。他和谢韶之间,看似关系暧昧,真要说起来也没那么重要。而且他们一般来说,身份都是相对立的,祁鱼不知道谢韶对他莫名其妙的亲近来自哪里,但他能感觉到谢韶对他,是真的没有要害他的心思。
他对他,奇怪的了解。
但是他对他,除却谢韶自己表露出来的一些信息,他几乎是一无所知。
祁鱼下意识地就想了解更多关于他的事情,所以哪怕这些问题可能会有些过界,他还是问了。
“我吗?”谢韶拉开祁鱼面前的凳子坐了下来,他把画风正经的白瓷杯给了祁鱼,自己却捧着一个印着大红鲤鱼,看起来十分童趣的小杯子。
“不用那么纠结,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真要说起来,我应该只是一个徘徊在游戏内,介于玩家和NPC之间。无法脱身,只能一直游离在这的可怜虫而已。”
可怜虫?
祁鱼无法控制地流露出对谢韶的同情之感,他已经迅速在脑袋里给他脑补了十八个因为各种各样悲惨遭遇而不幸在游戏系统沉沦的可怜人形象。
还没等他开口安慰他。
谢韶:“不过这种状态其实也挺好的,我不用上班,不用参加副本,想干什么都可以。想要什么东西也可以从游戏那边拿,虽然他对你们有点抠,但是对我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