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以后,你便常常去莱斯利的住处——没错,就是去做爱,那地方这么小,还能有别的事可做吗?
那天的纸团在你心底留下疑问,可你再也没看见过类似的东西,你也不是没问过他,但提起纸团时,莱斯利一脸茫然地挠了挠头,像是啥也不知道的样子,他说那是他连着报纸一起捡回来,准备用来擦玻璃的。
你看了一眼他的窗玻璃,确实是干净透亮,便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莱斯利一直不愿意去你的住处,好像对他来说去过彼此的家,就等于让你们的联系更深刻了,可他正恐惧着过于深刻的联系,每次你提起时,他都会搪塞过去。
说实话,你甚至偶尔会觉得他在后悔那天邀你去他的住所,你明白这跟你们的感情没关系,莱斯利虽然不说什么,但他从不克制自己望向你的眼神,那双深褐色的眼睛在注视你时会满溢着热烈的情感,像绕着枝叶打转的一股风,恨不得把自己在树梢上打一个结就此留下才好。
那是因为什么呢?你来不及分辨,他的后悔稍纵即逝,只有无所顾忌的笑容留在他的唇边。
当你不抱希望地又一次随口提起来你家,莱斯利居然一口应下了,你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我想喝排骨汤。”莱斯利飞快地舔了舔犬齿,仿佛没看见你有多惊讶,他想了想,又说,“还想吃鸡。”
“啊,行。”你有点没回过神来,“那明天我买完菜在这儿等你,然后带你去我家?”
莱斯利点点头。
第二天你拎着沉甸甸的环保袋来到巷子口时,莱斯利正蹲在路边玩蚂蚁,他百无聊赖地拿着片树叶,拨弄着列队前进的蚁群,把那一列蚂蚁搅得晕头转向,见到你来,他抛下树叶站起身,领队的那只蚂蚁原地转了几圈,触须在空气中摇摆,重新找到了前进的方向。
莱斯利自然地接过你手里的环保袋:“走吧。”
你们并肩朝外走去,一路上有不少人向你们侧目,也难怪,兽人不常和人类共同出行,他们有自己的小圈子,所以光是兽人和人类亲密地走在一起这点就够吸引人视线的了,再加上莱斯利混血的外表和脏兮兮的皮毛,你们看起来真的非常奇怪,也不怪路人想多看几眼。
那些目光只出于好奇,并没有什么恶意,因此你也不太在意,莱斯利更是没什么所谓,一切都很正常,直到你们走进了电梯间。
你按下楼层按键,电梯门缓缓合拢。
“哎!等等!”门外传来男人的呼喊。于是你按住开门按键,背公文包穿西服的男人侧身闪进电梯,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这才转头向你道谢:“谢谢……啊。”
笑容在他脸上凝固了,他扫了一眼莱斯利属于动物的下肢,脸上毫不掩饰地显露出厌恶和恐惧,他迅速扭过头,好像连多看莱斯利一眼都让他感到难以忍受。
你抿嘴,摸了摸莱斯利的手臂,担忧地仰起头去,莱斯利似乎根本不在意,他笑嘻嘻的,还冲你皱皱鼻子。
那男人按了楼层后便一直站在最远端的角落,直挺挺地面对着门,还不时抬起手腕看表,他出汗出得更厉害了,大颗大颗的汗珠渗出额角,他胡乱地擦着汗,“叮”,电梯停在了他按的楼层,电梯门才打开一条缝,他便迫不及待地挤了出去。
“真他妈是个傻逼。”你说。
莱斯利轻笑一声,没接你的话,他用没拎菜的那只手摸摸你的脸,眼神很温柔。
到家后你把莱斯利赶去洗澡,他本来不太情愿,被你威胁地凝视了五秒钟后终于投降,抱着浴巾躲进浴室,你担心他不会开热水,敲门让他等等,结果莱斯利说他根本就不想洗热水澡——“这么热欸,你想把我煮熟吗?”莱斯利大声嚷嚷,声音在哗啦啦水声中听起来格外响亮。
于是你回到厨房准备晚饭,其实已经完成了大半,让他拎回来的是明天后天要吃的食物。
你拉开烤箱,烤鸡金黄油亮,几块焦糖形成的深色斑块散布在脆薄的鸡皮上,看起来非常诱人,你戴上隔热手套,端着托盘将它取出来放在一旁凉着。
光烤鸡和排骨肯定喂不饱他,你还炖了一大锅萝卜牛腩,揭开锅盖,深褐色的汤汁正咕噜噜冒着泡,连皮的大块牛肉已经绵软酥烂了,连肉筋都炖成了柔软的胶状,泛着半透明的油光。
嗯,再炒一盘辣椒炒肉就差不多了!
按下按键,高压锅的锅盖弹开,莲藕焖排骨独有的清香伴着雾气在不算大的厨房里悠悠地氤氲开来,油烟机隆隆作响,你估摸着往汤里加盐,搅匀后准备尝尝咸淡。
一只沾着水汽的手从腰后绕过来,滚烫的光裸胸膛贴紧你的后背,莱斯利懒洋洋地把头靠在你肩膀上,咕哝道:“好香哦,可以吃饭了吗?”
你勾着手扯住他的耳朵:“你怎么全身都是水?不是给你浴巾了吗?”
毛腿还紧贴着你,湿绒绒的软毛痒酥酥地蹭着你的小腿,他装作没听见你的问题,任由你揪他的耳朵,还把你搂得更紧了,天啊,你觉得你屁股都湿了!
“松手松手!”你没好气地拍他的手背,莱斯利懒懒地哦了一声,后退两步靠到厨房门边,视线跟着你打转。
湿润的金发被他自己揉得乱糟糟,发梢的水珠落到肩膀上,顺着肌肉的纹理下滑,在蜜色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蜿蜒透亮的水痕,最终没入腰际的浅金色茸毛里。你看了一眼厨房外,全是湿漉漉的脚印,你甚至还认出了尾巴滴水的一长条痕迹,反着透亮的光。
真想给他一拳。你瞪了他一眼,莱斯利无辜地冲你摊手,像个没做错事却惨遭责怪的小孩。
支使他把已经装盘的菜端去餐桌,你尝了尝莲藕排骨汤的咸淡,刚好,汤就不用盛起来了,直接整锅端过去就好,莱斯利刚好做完手头的事,又被你使唤着去端汤,这家伙的手仿佛自带隔热功能,你还没来得及叫他戴上隔热手套,他就已经神态自若把锅内胆取出来端走了。
看着电饭煲里的饭,你迟疑了一下,决定只把自己的分量盛出来,就让他直接抱着电饭煲内胆吃吧,反正他饭量真的就有这么大,你还可以少洗一个碗……
莱斯利把桌上的全部食物都吃得干干净净,终于心满意足地放下了碗筷:“啊,有点撑。”
只是有点?
你对他竖了个大拇指,他冲你咧嘴一笑,起身帮你收拾桌面,把碗筷都丢进洗碗机里。
然后你们挤在沙发里看电视。
莱斯利有一半的兽人血统,肩宽腿长,站直了足足比你高一个头,按理说这么大个子坐在一起看电视时,怎么也得是你靠在他怀里吧,可他不,他硬要把自己缩成一团窝进你怀里。
莱斯利像得了多动症一样拱啊拱,终于找到了一个心满意足的位置,他双腿蜷起摆在沙发上,支着脸颊的左手压着你的大腿,上身还往后倒,鬃毛隔着衣服都扎得你发痒,金发软软地磨蹭下巴。
“好多台哦。”莱斯利感叹了一句,一个劲地换台。
半干的金发散发着洗发水的清香,垂耳上的软毛看起来比平时好摸很多,你伸手捏捏他的左耳,右耳跟着扑棱了两下,你又捉住了他的右耳,抚摸那被薄毛覆盖的软片,莱斯利的喉咙里不自觉咕噜出一串舒适的声音,他蹬了蹬腿,翻身改为仰躺在你大腿上,拉过你的手来放在他的肚子上。
腹部没有绷紧,因此并不是硬邦邦的,而是放松的柔韧,平滑的肌理随着呼吸在你掌心下起伏,你沿着肌肉的轮廓描画,他的体温偏高,摸起来暖烘烘的,顺着人鱼线滑过去,胯骨与下半身的连接处生着稀疏的茸毛,你用指尖梳了梳,手指在腰际游走。
你似乎把他碰痒了,他短促地笑了一声,扭了扭腰,仰着脸眯眼看你,深褐色的瞳仁像半透明的糖球,他的笑容无忧无虑,好像什么也不会让他感到困扰。
莱斯利抬起手来,把你垂在身前的头发拨到后面去,宽大的手掌虚虚地贴着你的脸,你歪头,彻底靠上去。
莱斯利张着嘴,尖牙整齐洁白,他手肘撑着沙发,准备把自己支起来,大概是碰到了电视遥控器,屏幕一跳,换到了新闻台。
“……关于限制在一线城市生活的兽人人口的议案……”莱斯利迅速抓起遥控关了电视,你只听见这一句话。
“都是些有的没的。”莱斯利满不在乎地撇嘴,直起身亲亲你的嘴角,“没什么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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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吻他
B.打开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