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子削了根我最在乎的小指,但却给了我一种吃定心丸的感觉!
“小金……”
罗子疼的身体发颤,被我抱着,慢慢地,不动了,一个瘦高的老爷们,眼里,愣是流出了眼泪,滴答答的落到我额顶的头发上,:“你看得起我,我也得让你知道……我不是废物……不是说到做不到的人……你放心,这辈子,我都不会在碰牌桌了……骰子,也不抓,不摇了……人心我看的透了……我谢谢你,真的……”
“……”
我没回话,眼睛也红了,强忍着,不想让眼泪出来!
用力的抱着他,鼻息处,满满的,都是血腥的味道儿,谁知我心里此刻的复杂啊!
三十五年后的罗大爷啊,肖儿这任务,真的不知道完成的好不好,手指头没有保住,但,结局真的不同了啊!
“许医生,患者就在这儿,小手指割掉了!”
霍柔带着外科包扎的医生进来时,我已经松开了罗子,衬衫的前襟儿上,都是鲜润的血渍,罗子的血……
医生奔过来给罗子检查伤口,他疼的打颤,却没有叫痛,医生问他,断指呢,霍柔说扔了,要下楼去找……
我木木的回了句,扔假山池子里了……
咋找,上哪找?
捞出来还能用了吗?
小手指啊。
终究还是断了。
许医生的纱布药棉都带全乎了,就这么在我面前给罗子止血包扎,我一直在看,在看,心里,隐隐的想到了温姐,她结婚那天,在我的耳边说,日后,或许还会回来养老,所以……
我抬眼看向罗子,我会改变的,就是过程,即便他们有朝一日会同归,也终将殊途了!
就算多年后,众人再在养老院相聚,也绝不会,是当初的光景了……
这,或许就是我穿越的意义吧。
“你一会儿还得去打个点滴,消炎……”
许医生对罗子自残的行径十分匪夷,但他也没有多问,给罗子处理完伤口就中规中矩的交代上了,几分钟而已,罗子的手已经肿成个馒头了,但他一直没嚷着疼,闷闷的应声,眼里,还有没擦拭干净的泪花以及感动!
感动什么呢?
我赎了他!
抱了他!
又和他说了一番‘肺腑之言’么!
人其实都是感性的吧……云深山坞,烟冷江皋,人生未易相逢!
霍金说,人在时间旅行中改不了历史,因为总会有物理定论去干扰你,命运的齿轮,会不断地咬合,去运转,结果,不会被改变的!
过程呢?
这个过程,却是值得品味儿的……
我看着罗子被包的像个榔头似得手指,客观上,我没有保住罗大爷的手指,但,谁又敢说……
哥们没有改变结果?
我没在和罗子多说什么,心绪平静的,还算是快!
护工紧随霍柔身后就到了,在许医生给罗子包扎时就把病房给拖干净了,留下的,只有淡淡的腥气,以及我衬衫上触目的红~。
“小金,钱……”
罗子要出去打点滴时还在提醒我钱,眼睛低着,此刻,他倒像是知道自己犯了虎事儿,“钱你收着,我欠华哥的,过两三个月就能还他,你别替我……”
“我收!”
我提着声儿,拿过厚厚的钱揣进包里,上前,还拍了下罗子的胳膊,“把伤养好了,以后,咱们一起干,赚大钱!数票子!比赌过瘾多了!”
“嗯。”
罗子听完还腼腆上了,抿着泛白的唇低笑了声,“我记下了,回头就去找你,赚大钱……”
“必须的!”
我嘿了声,大力的吸了吸鼻子,旁人看着,会觉得诡异吧~。
一个虎糟的刚把自己手指头削掉半截的人,居然还能笑出来!
另一个大姑娘呢,衬衫上都是血,还能很淡定,豪情万丈儿的样儿!
但这就是哥们的处事习惯啊,不纠结,打从在大哥那迈出了一步,哥们就不想在纠结了,太累!
“罗子,你记着,这种傻事儿,这辈子,就干这一回了,再有下次,我金多瑜,不认识你!”
“嗯!”
罗子点头,笃定的,“你放心,小金,我要是在碰赌,你就去坟头上看我!”
“靠~”
我戏虐的,心里酸着,“滚!打药去!”
“哎,我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