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着心儿寒。
他心寒了。
我深吸了口气,“大哥,霍首长是我非常敬重钦佩的长辈,我能做的,我都会做,只要做你妻子一天,你需要我什么,我都会全力配合,等到霍老首长做完手术,我们离婚后,你一定会找到更合适的人,更喜欢的人,不过,到那时,你也还是我大哥,永远。”
“离婚?”
霍毅重复了两字,转过脸,牙齿轻咬着烟尾,白雾,缕缕丝丝,从口中而出,只是隐藏在烟雾后的一双墨眸,如此清晰而又不屑,“金多瑜,你当老子愿意做大哥?有瘾?”
我嘿了一声,笑的满脸不自在,“是,我这枝儿,攀的高,我配不上,大哥,要是我走了的话,就……”
“够了!”
霍毅深吸了一口,捻了烟,黑着脸拿过自己沙发上的外套,带着阵阵疏离的凉寒,转身身走到门口,“金多瑜。”
“嗯?”
他没看我,手轻附在门把上,“想靠自己是吗。”
“对。”
“要离婚是吗。”
“嗯。”
“呵~”
他笑的自嘲,“我们是军婚,你很清楚,是吧。”
“清楚。”
“好!”
他转眼看我,双眸红光腾腾,“你不是厉害吗,出去找份工作,证明你自己的能力,人,总得先做出来,才能把话说的有底气,找到了,我不会在管你,你背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离婚,就按我说的来,表面上,你得有份工作,一直做到我父亲手术,否则,我不松口,你这辈子!都得在这卧着!”
‘砰!’。
我随着关门声激灵,鼻腔里满满都是他留下的失望清寒的味道。
“对不起。”
低下头,指尖用力的插在头发里,“对不起,大哥。”
说开了,这次真的说开了。
我只是怕,却不知道怕什么,和霍毅的这段时间,我觉得有点像是玩火了。
围火而坐方可取暖,近火而拥必定烧身。
我怕抽不了身,也不知道要怎么做。
心头酸酸的,但我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血淋淋的实话。
我得赚钱,我知道肖鑫是八七年生人,他没有钱做心脏移植手术有多痛苦,打底五十万,谁能帮他?
还有小米粒,她是八六年出生的,好像,和我一样是被扔在福利院门口被捡进去的。
白血病,我们俩小时候一起玩,但她没等我小学毕业就死了,走的前一晚,她都没劲儿了,还在期待着,期待自己能活,她说肖鑫,长大了,我要吃很多糖,还有饼干,我要买公主裙子穿,要新的,不要旧的了。
我和她说了好多话,但直到她被推走焚烧,都没穿上那件新裙子,因为肖刚带着新裙子赶来时,她已经在炉子里了。
还有富强,他是先天性白内障,错过最佳的手术时机,一辈子,都是盲人。
小时候,他总问我,绿色是什么颜色,红色是什么颜色,颜色又是什么东西!
问的我好烦,好烦!
我知道肖刚尽力了,福利院不是盈利机构,全靠zf拨款和社会募捐。
那么多孩子,没几个是健康的,我们都期待被领养,但,鲜少有不被嫌弃的。
“大哥,我真的需要好多钱的……”
不知怎么,就流泪了,我拿过他抽的一半的烟放到嘴里,点着后,就这么叼在嘴里,伴着袅袅白雾,静静地倚靠着沙发。
重生的意义,与我,不仅仅只是发家致富,我还要做好多事,我肖鑫不是没心哪,以前,只不过是没力!
曾经的我,和小米粒,富强一样,自保都难啊!
狠吸了一口烟,随即吐出,我暗灭烟头,起身长吁了口气,这样很好,最起码都说清楚了……
哥们变成女人后能戒烟戒酒,也能慢慢的戒了霍毅!
大哥也是如此,他喜欢的,是清纯天真的金多瑜,而我这种外表和内存不匹配的,配不上他!
霍毅一晚没归。
我依旧是伴着号声起床,洗漱完找了半天才翻出个金多瑜带来的床单,有点大,没办法,又拿过剪刀裁了裁挂到洗手间门口先当帘子用。
弄好后我站着打量了好一会儿,就纳闷儿了,这年月,女人用的布面怎么净是红啊,粉儿啊的。
就说眼前这个,浅粉色印小花,太少女了也!
越看越觉得焦躁……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