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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看了他两秒,突然笑出小白牙,“本店不接受拒收,但给你提供二十四小时在线的售后客服小姐姐。”
    “这样啊,”寇醉笑着点了头,“行,那谢谢小姐姐。”
    化学课,讲台旁边放了一小堆化学实验用品,时栖脑袋里面开小差,看见放她桌子上好几节课的纸飞机,闲着没事做,就拆开了。
    校霸字如其人,字写得都很大,看着就很外向开朗。
    名字叫林嘉轩,竟然是很岁月静好的名字。
    方亦圆余光看到时栖的小动作,面露好奇八卦脸。
    趁头顶化学老师写板书,她捅咕时栖,“那个男生是高三的,林嘉轩,逃课惯犯,学渣加校霸。”
    时栖回忆着点头,“还挺帅的。”
    下课时,时栖回头看寇醉还在睡觉,心血来潮想去学校的小商店给寇醉买两袋速溶咖啡。
    他再这么睡下去,时栖怕他睡傻了。
    时栖蹦到商店,刚拉开商店门,就被里面排队结账和人挤人的小空间惊到了。
    她这个小瘸子,好怕被踩死。
    打算转身蹦回班级时,她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校霸站在她面前,这么看,他还挺高的。
    时栖仰头问:“你有事吗?”
    校霸笑得有点像要帮她搞定的霸道,“你要买什么?”
    时栖摇头,“不买了。”
    心想让家里安排个人给她送来两盒咖啡也行,或者让阿姨送杯手冲咖啡过来。
    “你在这等我会儿。”
    林嘉轩从兜里拿出来个指尖陀螺放她手背上,“别走啊。”
    林嘉轩进商店,时栖低头看他硬给的减压玩具,她还真不能走了。
    时栖没玩过这个小陀螺,把玩着认真研究,就研究入迷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她肩膀又被拍了一下。
    林嘉轩推给她一堆笔和纸。
    时栖:“???”
    林嘉轩敞着校服,目光很桀骜,语气却压着温和的劲儿,“想给你买两瓶饮料的,你肯定不能要,猜想纸笔的话低调点,你兴许能接受。”
    时栖客气说:“不管送什么,我都不能要啊,这个陀螺还给你。”
    林嘉轩没接陀螺,抱着纸笔说:“行,不要算了,我送你回去。”
    时栖很直接地拒绝,“我自己能蹦回去的。”
    林嘉轩坚持道:“人多,怕你被撞到,我走你后面。”
    时栖没办法了,她又不能干涉林嘉轩去哪。
    身后跟着眼神有点横的校霸,时栖有一瞬间,感觉自己有点像个大佬。
    时栖蹦回到班级门口,回头要和他说再见,林嘉轩直接越过她走向她座位。
    纸笔一并放到她桌子上,放好后看到他的纸飞机被拆开了,自信地走向时栖,“你知道我叫什么了吧?”
    时栖点着下巴,“固执的校霸。”
    林嘉轩听着笑笑,没反驳,很气派地对她挥挥手走了。
    时栖看林嘉轩的背影,轻歪了下脑袋,觉得这个校霸有点好玩。
    齐博回头看寇醉,寇醉像没骨头似的瘫在椅子上,整个身体下滑,比平常矮了一截。
    他抱着肩膀,眼睛眯得狭长,显得深沉又精明。
    齐博告状似的和他说:“那个刀疤男,是在追时栖啊。”
    寇醉望向第一排那个坐下的背影,马尾辫扎得很高,小巧的耳朵透着微红。
    收回目光,寇醉翻看时栖的笔记本,“有什么稀奇的。”
    齐博没懂,“不稀奇?”
    “长得好看,看起来还很乖的校霸,”寇醉轻笑,“有人喜欢,这不是很正常么。”
    齐博盯着他的眼睛看,探究、打量、思考。
    寇醉没抬头地说:“看什么。”
    齐博说:“总觉得你话没说完。”
    寇醉站起身来,懒洋洋地敲了两下肩膀,“是没说完。”
    不过不是要和齐博说的,寇醉走向时栖,撩了下她小辫儿。
    时栖回头,非常诧异地说:“你干嘛?”
    “我预计。”
    “预计什么?”
    寇醉斜倚着讲台看她的微红小脸蛋,“你晚上九点半要去洗手间。”
    时栖记得很清楚,这是寇醉第二次来找她。
    上一次来找她是在她来的第一天,聊的话题,也是有关于洗手间。
    “,”时栖问,“你是对我上厕所这个问题,有什么癖好吗?”
    寇醉没理她这句话,用笔推她脑门,“时间说好了啊。”
    时栖仔细琢磨他找她是什么事,眼睛转来转去,忽然惊喜,“你有事要求我?”
    寇醉没否认,含情的眼睛,含笑地凝望她。
    时栖直觉猜对了,女王一样在本子上圈出一道题,“那你把这道题背下来。”
    看寇醉没反驳的意思,她舔了舔嘴唇,得寸进尺画作业似的画圈,“还有这道题。”
    “这道题。”
    “这道题。”
    “这道题。”
    寇醉手掌覆盖住她的复习题,语气慢悠悠的戏谑,“你这是想要,把哥哥累死吗?”
    晚上九点半,时栖准时出去上厕所。
    上厕所的意思,是穿过校园,蹦回公寓去。
    操场没什么人,有些不太亮的校园路灯亮着昏黄的光。
    时栖其实上晚自习的时候,都尽量憋着不去厕所,她有点怕黑,还怕夜里空旷地方过分的安静,有点瘆人。
    她站在教学楼门口,突然就想到民间流传的每个学校都死过人的传说,后颈发冷地打了个激灵。
    身后突然出现个让她瞬间心安的声音,“害怕了?”b r时栖不想承认,低头说:“你要我帮你干什么?”
    寇醉绕过她走到她面前,蹲下,“上来,我背你。”
    时栖脑袋忽然一片空白,茫然地看着他,呆呆张嘴,“啊?”
    “那天在三楼,不是想让我背你?”
    寇醉弓着背,半蹲在地上仰头看她,“还是,你在戏弄我?”
    时栖回过神来,抬头看操场。
    还真是黑灯瞎火的,还没什么人。
    “没有的,”时栖唯恐他反悔,立刻把拐杖折叠好挂在手脖上,向前扑到他身上,抱着他脖子问:“,你脑袋没被飞机膀子刮了吧?”
    寇醉稳稳地站起来,双手扶着她膝窝,“你被寇文同化了?寇文这句话从小说到大。”
    时栖没说话,所有神经都被现在的情况所占据了。
    她趴在寇醉背上,双手环着他脖子,能感觉到他身体散发着热量,很热很暖。
    他背着她走路,上下一起一伏的,鼻尖儿擦过他的头发,鼻间都是他头发的洗发水味道,很干净清爽的香味。
    寇醉没背过她,也没和她有过什么接触,没揉过她脑袋,最多就是碰一下她头发。
    此时他这样背着她,时栖心跳忽然怦怦怦好快,好怕他听到她心跳声。
    “我说,”时栖没话找话,“这有点像猪八戒背媳妇。”
    寇醉笑,“你是我媳妇?”
    “美得你,”时栖在他肩上咕哝,“是说你是猪八戒。”
    又安静下来,夜色很沉,好像隐约能听到两公里外海边拍打的浪声。
    头顶夜空闪烁着星星,弯弯的月亮有点柔情。
    时栖轻声说:“寇醉。”
    “嗯。”
    “高考那天,考完最后一科英语,我刚出考场,就听我妈说,姥爷住院了,我就立刻坐飞机去看姥爷了。”
    “一直到六月末,姥爷出院,我才知道阿姨的事。那时候没有陪着你……一直想和你说对不起。”
    “我给你发的儿歌,就是这个意思,有点怕你不明白。”
    寇醉步伐稳健,声音像被月光映过后的干净,“我明白。”
    “你明白?”
    “嗯,”寇醉停顿两秒,“那么现在,我们来谈谈。”
    时栖乖巧极了,“哥哥你说。”
    “你自首的问题,关于你复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