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众人哗的全部退开了一些,暂时没有人想起来追究柴冰怎么会在这儿。
柴冰检查了一下,沉声道,“他死了。”
“什么?!”
“死了?!”
众人皆露出错愕,不过也没有慌张,毕竟今天参会的一半以上都是警察,其他的不是警察也和警察有关。
有人立刻问出关键问题,“能看出死因吗?”
“我看他唇色和瞳孔有些异常,应该是吸入了什么有害气体,其他的我现在判断不出来了。”柴冰镇定的说道,他是医生,见过的死人不少,自然也不会慌乱。
“有害气体?”众人惊,“这里面哪里来的有害气体?”
这时候,从人群中钻出来一个和死者差不多年纪的女人,神色戚惶的喊着:“莫衡!莫衡!你怎么了?你醒醒啊!莫衡!到底怎么回事?”
“他叫莫衡?你是他的什么人?”鲁柏润问道,他是都城公安局的,也是这次交流会的发起人代表,现在在交流会上死人了,他首当其冲要负责。
“对,我叫熊青青,我们是都城公安分局刑警队的,我是他的搭档,他到底怎么会突然死了的??”
“好了,先别慌,我来处理。”鲁柏润打了个电话,又让会场保安守住了门,“大家先配合一下,各自回到座位上,等支援的警察们来了,事情查清之后,再做定夺。”
大家都表示理解,都各自找地方坐下了,低声讨论着。
“你说,会是什么情况?”仇雅罕低声问郁歌。
“不知道,莫衡看起来年轻健康,应该不可能是猝死,现在判断不出死因,不好说,现场……我也暂时没看出什么异常!这里,或许并不是第一现场。”
死者现场虽然重要,在座的也都可以查案,但现在是在都城的地盘上,自然要都城的警方调查。
“嗯。”点点头,仇雅罕又你扭头问仇老,“爷爷,你觉得呢?”
仇老爷子捋了捋不存在的胡须,看了一眼不远处正神色恍惚的熊青青,说道:“想知道点什么,去找她聊聊。”
“熊青青?”
“嗯,她和莫衡是搭档,肯定知道些什么。”
“好,我去。”仇雅罕端着一杯水朝熊青青走过去,“喝杯水吧?”
“谢,谢谢。”熊青青接过水,喝了一口,看着仇雅罕,“你是?”
“我叫仇雅罕,在昆市任职,不过我们家在邺城。”
“仇雅罕?我知道你,你是那个天才侦探,我以前听说过你。”
“过奖了,对了,你搭档莫衡的死,你怎么看?”
“他肯定是被人害死的,莫衡年纪轻轻,身体又好,根本没有什么病,怎么可能突然就死了,一定有人谋杀他,可是我想不通有谁会谋杀他,而且他还是警察啊。谋杀警察,到底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
“你别着急,一定会查出来的,莫衡今天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你也是刑警,你好好想想,我相信你能发现蛛丝马迹的。”
“今天,今天他没有什么异常啊!我们知道要来参加交流会,手头的案子也暂时交给别人侦办,他还说要趁这个机会好好学习一些经验呢。”熊青青说道。
“嗯,那你就一点不寻常也没有发现?”
“要说不寻常,好像也有,最近他一直在查一桩老案件。”
“什么老案件?”
“就是一桩七年前的旧案,是关于他妹妹莫久的死,这是一桩悬案,这么些年一直没有结案,他当警察也就是为了查他妹妹的案件,局里上下都不知道,只跟我提了一下,但也没让我参与,说不想连累我。”
“他查到了?”
“嗯,听他说已经查到嫌疑人了,只是还缺乏证据,而且那人的背景……所以他一直没有轻举妄动。没想到,他的心愿还没有完成,就被人害死了。”
仇雅罕听了,安慰道,“知道了,说不定他的死还能把他妹妹的冤屈也洗刷干净呢。”
“嗯,谢谢你,雅罕前辈。”
“别那么气,你叫我雅罕就行。”
这时,门口一阵骚动,原来是鲁柏润叫的人来了。
一个看起来不到四十岁的女人,留着短寸,穿着警服,身后跟着一群刑警,目光凛冽的进了大厅。
“鲁局。”女人喊了一声,接着问,“死者在哪?”
鲁柏润让开一些,“在这,现场也在这,没人碰过,这是你的工作,而且这个案子不同寻常,你打起十二分精神查,敢在那么多公安刑警的眼皮子底下杀人,这个凶手,不知道是傻还是太自信!”
“是,我知道了。”女人手一挥,穿着白大褂的法医和几个物证科的警察就进入现场区域,开始侦查起来。
“刚才一个医生检查过一下,应该是吸入有毒气体,但具体是什么东西还不知道,你看看还有什么可疑之处。”
“医生?”女队长疑惑,这怎么会有医生?
“是柴教授的儿子,应该是图有趣偷偷跟来的。”鲁柏润答。
女队长撇撇嘴,显然不屑一顾,而且有些气恼有人碰过尸体,鲁柏润看出她的心思,也没点破,这个许英男,向来心高气傲,不过她的能力也配得上她的心气。有她在,他这个局长省心不少。
“奇怪?”许英男目露疑惑。
“怎么了?”
“这里是第一现场,怎么会什么也没有呢?鲁局,你跟我说说详细过程?”
“会议结束后,众人回到这里自由交流,莫衡忽然就倒在地上,然后柴冰就被柴教授叫来给他检查了。”
“前后大概多长时间?”
“大约不到一分钟。”鲁柏润肯定道。
“不到一分钟,也就是等于死者倒下之后立刻就死了?什么气体这么厉害?”许英男的眉头皱得更紧,她有预感,这个案子会很棘手,如果死者真是被谋杀的,那这个凶手,应该是个高智商罪犯。
“这个问题也难到我这个局长了,得看法医的结果。”
两人朝法医看过去,只见他也紧蹙眉头,还在研究着尸体,嘴里自言自语,“怎么回事呢?到底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