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溪月反复看菜谱，却只记得高梧桐喜欢吃什么，想点个朱门富喜欢的菜，反复想还是想不起来，恨不得搧自己两耳光，把菜单放到高梧桐面前，微微一笑。
    “高老师，你比较了解娴丽姐，为她点个菜吧。”
    高梧桐拿起菜谱翻看，也是只记得柳溪月的喜好和忌讳，为难地看了看宋娴丽。宋娴丽嫣然一笑，探身挨近高梧桐，和他一起看菜谱，指了指两个菜，都是高梧桐喜欢的。高梧桐继续翻菜谱，点了两个柳溪月喜欢的菜，不自在地对宋娴丽笑笑。宋娴丽温柔地笑笑，把菜谱推到朱门富面前。
    “朱帅哥，为溪月妹点个菜。”
    “我听溪月吩咐，一切她说了算。她喜欢什么，我就喜欢什么；她不喜欢什么，我就不喜欢什么。”
    朱门富笑着说完，把菜谱推到柳溪月面前。
    柳溪月翻了翻菜谱，指了四个菜。服务员记下离开。柳溪月又气恨起自己来。四个菜当中，有两个是高梧桐喜欢的。
    酒菜上齐，朱门富举杯对宋娴丽笑道：
    “宋美女，多谢款待。你和高老师在一起，我太高兴了。不是一般的高兴，简直是太高兴了，太高兴了。干一杯。”
    “你和溪月妹在一起，我也是高兴得不能再高兴。干杯。”
    四人碰杯一饮而尽，边吃边聊。
    过了一会儿，高梧桐对柳溪月举起酒杯。
    “门富确实很适合你，恭喜恭喜。”
    “谢谢高老师。”
    两人碰了碰杯，一饮而尽。
    高梧桐把玩着酒杯，借着酒兴问道：
    “什么时候结婚？”
    “你呢？”
    “这几天住什么地方？”
    “春晨酒店。”
    “情侣套房不错吧？”
    “家庭套房。”
    “一家人？”
    “两个人。”
    “一男一女？”
    “对！”
    高梧桐呆了呆，酒杯脱手落到桌上，伸手欲拿却抖得不听使唤。
    宋娴丽拿起酒杯放好，对高梧桐温柔地笑笑，拍了怕他的手臂。
    “醉成这个样子，酒量不行就少喝点。”
    “谢谢关心。”
    “跟我还气，真是喝多了。”
    “高老师，娴丽姐太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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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了，结婚一定要请我。”
    高梧桐还没说话，宋娴丽粲然一笑。
    “溪月你放心，一定请你和朱帅哥。”
    从餐厅出来，宋娴丽拦了辆出租车，朱门富和柳溪月上车而去，高梧桐还呆看着出租车远去的方向，满脑子都是“家庭套房”四字。
    宋娴丽莞尔一笑，拉拉他的衣角。
    “今晚帮忙很到位，非常感谢。”
    “你很会照顾人，心细又体贴。”
    “满意吗？”
    “很满意。非常感谢。”
    “照顾一辈子如何？”
    “不值得你这样。”
    “人家都那样了。”
    “你没必要再浪费时间。”
    “我喜欢。”
    “你太好了，我配不上你。”
    “喝醉了吧。”
    “没醉。”
    “那就再喝点。”
    高梧桐大笑，泪眼迷离，又想起那首唐朝无名氏《杂诗》：
    旧山虽在不关身，且向长安过暮春。
    一树梨花一溪月，不知今夜属何人？
    出租车驶出一段距离，柳溪月还在回味高梧桐杯子脱手的情形。
    “老同学，今晚帮大忙了，谢谢！”
    “不要气。”
    “有些话有点过分，多多包涵。”
    “酒后的醉话，不要当真。”
    “好希望是真的。”
    “你在白白浪费时间。”
    “我喜欢。”
    “不值得你这样。”
    “你值得谁这样？”
    “不知道。”
    “他都那样了，何苦呢？”
    “他是他，我是我。”
    “我就一无是处？”
    “你优点很多，但我中毒太深。”
    “会有解药的。”
    “比我好的女孩子很多，不要因为我耽误了自己。”
    “这是我自己的事。只要你一天没结婚，我就会一直等下去。这与你无关。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你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如果你感到内疚，我会恨我自己。你是自由的。即使你最终嫁了别人，我也绝不会怨你。因为那是你的选择。我永远尊重你的选择。这样我问心无愧地等待。我永不后悔自己的决定。我很高兴有个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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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待的人。”
    “你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人生本来就是一场空。”
    寒假开始没几天，兰陵美打电话给柳溪月。
    “我要结婚了。
    “一定寄上大红包。”
    “瞧不着。”
    “别为难我了。”
    “必须来给我当伴娘。”
    “你放过我吧。”
    “你敢不来，我跟你绝交。”
    到了说好的那天下午，柳溪月乘飞机到了三江。
    兰陵美已在云天酒店为她订好房间。稍事休息，洗了个澡换好衣服后，兰陵美一伙人也到了酒店宴会厅。两人拥抱了一会儿。
    “你能来，我太高兴了。”
    “伴郎是谁？”
    “我也不知道。孟撼山找的，他只说与你很般配。”
    “想帮我介绍对象？”
    “不好吗？”
    “不好。”
    “为什么？”
    “不为什么。”
    “那就是因为他喽？”
    “不可能了。唉，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扯那么多干嘛。”
    兰陵美帮柳溪月戴好胸花，打量一番笑笑。
    “漂亮得过分，抢我的风头。希望伴郎丑一点。”
    话音刚落，高梧桐出现在宴会厅门口，一眼就认出柳溪月，呆望着僵住了。孟撼山笑着迎上去，把他拉到柳溪月和兰陵美旁边。
    “陵美，我找的伴郎还不错吧？”
    兰陵美夸张地看看高梧桐，把他往柳溪月身边推了推。
    柳溪月没有回避，笑盈盈朗声道：
    “宋姐夫，你好。宋姐姐怎么没来？”
    高梧桐一下子涨红了脸，盯着柳溪月腹部看了看。
    “你可以叫她宋姐姐，但不要叫我什么‘宋姐夫’，那永远不可能。”
    “事实已经明摆着了。”
    “我那天只是演戏。明摆着的是你。都已经住过家庭套房了，还好意思来给别人当伴娘，佩服至极！”
    “有什么不好意思？我陪我爸来看病，住家庭套房怎么了？”
    高梧桐呆如木鸡，望着柳溪月说不出话来。柳溪月解恨地笑笑，感觉很是出了口恶气，但看着高梧桐憔悴苍白的脸盘，又忍不住心疼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