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叔平已经走了好一会,耶律璟还在呆呆的望着柴叔平离开的方向。
“璟哥儿,别看了,人都走远了……”白海拉起耶律璟的手说:“太阳快下山了,我们得回去了!”
“柴叔平,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耶律璟回过神来说:“她长的可真好看,又白又瘦,带着花朵一样的香气……”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啊,拉不动弓射不出箭,更不会牧马放羊,连只鸡都抓不住……”喜哥有一个姐姐在耶律璟房里当侍女,已经成了耶律璟的人,因此当喜哥看耶律璟一副沉迷柴叔平的样子,忍不住就嘲笑了起来。
喜哥看耶律璟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白海,赶紧拍了一下自己的同伴示意他不要太过于放肆,毕竟耶律璟一向喜怒无常,打着圆场说:“白海你懂什么,你以后娶老婆才需要那种能给你抓鸡放羊的女人呢,咱们璟哥家的女人也]都是金尊玉贵的,会伺候人就行了,何况人家柴叔平这么小就会做茶叶生意,赶紧闭上你的嘴吧!”
“确实,得到她就等于得到了一条通往茶叶的路。”耶律璟认真的说:“那些该死的吐谷浑人再想作死,刘知远他们再想用茶叶限制我们,就不用怕了。”
喜哥并不懂汉语,听了白海的解释才弄明白茶叶是怎么回事,赶紧跑马屁说:“还是璟哥儿有远见。”
耶律璟三人回到鸿胪寺,发现众人都在打包行李,这时候他们才知道乔荣决定明日返程。
“怎么这么着急就要走?”耶律璟皱着眉头问派来的护卫队队长,他的心里感觉空了一大块。
“大晋决定背叛契丹,拒绝向我国称臣,乔使担心我们继续在汴梁会遭遇不测,因此决定早些起程。”护卫队队长说:“请大皇子放心,我等一定能护卫您平安离开大晋。”
“不能晚一些再走吗?我还有一些事没有做完……”
“太危险了,如果您有什么事要做的话,不如交代给小的,小的派几个机灵的留下做完了再回,您看如何?”
耶律璟摇了摇头,又不是要去杀人,换谁都能杀,他这是准备去追姑娘,换个人追那还能是自己的老婆吗?
“我还以为会在汴梁再徘徊一段时间呢……”耶律璟走回自己的房间与白海喜哥一起收拾东西,对他俩说:“我才刚刚见到柴叔平一面,这下可怎么办……”
白海看耶律璟一脸不快,悄悄的出主意说:“本来我们不就是打算掳走柴叔平的吗?我们今天凌晨出去,偷偷的把柴叔平绑了藏在车队里,明天城门一开咱们就出城了,大家都带了两匹以上的马,等柴家人发现柴叔平丢了,满城找的时候我们早就跑远了,谁能想到是我们带走的她呢?”
“这……不太好吧……”耶律璟有些患得患失的说:“我喜欢她,想让她当我的王妃……”
“大皇子,我说句您不爱听的话,您一颗真心捧给那郭威的女儿,就算人家小娘子愿意她父亲可能把她嫁给您吗?”喜哥在一边说:“反倒是您掳走她,郭威想不认这门亲事也不行,万一以后投靠了咱们契丹,这也是大功一件啊……”
“我就是担心柴叔平以后会讨厌我,以后不把茶路交给我……”
“嗨……璟哥儿您多虑了,等您把她带到草原上,整个草原上她就认识您一个人,就您可能对她好一些,她就算有脾气她敢发吗?”白海不太在意的说:“我娘也是个中原女人,以前还是世家贵族的大小姐呢,我爹说我娘就和烈马一样,得训得揍才会老实听话。现在还不是给我爹当牛做马,说东不敢往西,您看我家卖的毛毯那就是草原上的一绝,这柴家小娘子年纪还小呢,等她能和您成亲的时候,只怕脾气也磨的差不多了。”
“好,那就今晚去把!”耶律璟听了白海的话,对于把柴叔平弄到手这件事又感觉到了希望,仿佛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白海偷偷撞了撞喜哥儿的肩膀,悄悄的问:“兄弟我是不是很讲义气?”
喜哥挤眉弄眼的对白海伸出一个大拇指,两人无声的统一了战线。
在乔荣面前显摆够了「天朝上国」威风的景延广心情自然是不错的,他这些年眼看大晋向契丹称臣,总觉得连带着自己都跟着掉了份子,因此能够羞辱一下契丹来的使者,他也觉得扬眉吐气了太多。
为了庆祝今日的「胜利」景延广在自己的府里大宴宾,邀请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以及门谋臣一起庆祝,能聚在景延广身边的人也都是非常反对契丹统治的人,听他吹嘘了今日怒斥乔荣的「英勇」事迹以后,众人纷纷叫好大呼痛快。
就在宾主尽欢之际,有个小官站起来对景延广说:“景相公,我怎么觉得这乔荣看起来这么邪门儿呢?他身为一个投降契丹的汉人,能得到契丹主的欣赏派给他这么重要的任务,必然是跪舔卖国之徒,对中原怎么可能还安有什么好心眼呢?他今日这番作态实在是令人不解。”
“这……”景延广皱了皱眉头,对于有人泼冷水这种行为表示十分的不高兴,说:“哪又能怎样?不就是打仗么,难道我大晋还怕了他们契丹不成?”
“打仗确实是不怕的,可是这封信着实是个祸害呀……”这位小官员痛心疾首的说:“如果契丹主不太想和大晋打仗,他可以用这封信当证据,指责您侮辱契丹,要求国家对您严惩或者给予契丹补偿;如果契丹真的打过来,那打仗总归是一件劳民伤财的事,五年十年以后,国家和平稳定了,大家都记不起为何打仗了,文官们就该摇着笔杆子诬陷是您挑起了战争,到时候您这封信岂不是就成了现成的证据?那些文官才不管您是不是为了国家好,您也知道,这些人满嘴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您就是身上长一百张嘴也和他们说不清啊……”
听了这小官员的话,喝到脑子有点懵的景延广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一怕大腿说:“是呀,我怎么就给人留下这么一个把柄呢!这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