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沉默之后，我们先是到了附近的商场里的桐馨店面，因为是周末的关系，人流量比之前稍微多了一些，不过多的还是只看不买，连试衣服的人都没几个。
    店长知道我，寒暄了几句之后，也帮着做起了调查，我一边问着顾，柳毅就在一边做着记录，很是认真。
    “你好，你有时间吗？可以帮我们桐馨做几个调查吗？”我笑脸问着，大部分的人还是不乐意的，摇摇头就直接走了，有些我连一句话都还没说完，她们就赶紧跑了，生怕被我缠上。
    整理完之前几个老顾的意见之后，柳毅也走了过来，淡定的说：“根据我的经验，你这样说是找不到人来帮你做调查的。”
    “那你说该如何？”我转头看他。
    接触到我的目光，他立刻撇开了眼睛，“到现场来做调查本来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我们的调研一般都是从网络上下手，很少会来实地做调查。”
    他说的没错啊……在这样网络发达的社会，我竟然还想着要来实地做调查，在任何人看来都是个笑话吧，而鲁宏能同意我来，大概也是为了满足我想表现的心吧。
    想到这，我就忍不住嘲笑自己，公司里这么多的人，哪还轮得到我为公司付出。
    柳毅见我一声不吭，又补充了一句：“当然到现场来的效果是立竿见影的，面对面的交流，最能看出顾对桐馨的意见与看法。”
    我蹙着眉头，他一会说现场不好，一会又说现场好，让我摸不清头脑。
    “所以现在到底该怎么办？”我不解的看向他的眼睛。
    或许是靠得稍微有些近的关系，也或许是我的目光太认真，柳毅的脸突然红了一下，咳嗽着转过头，“不、不知道。”
    我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明明我什么都没做，他不好意思什么？上次不是骂我骂得还挺嚣张的吗？现在却这么害羞起来？
    我看着往来的女顾都没有做长时间的停留，而我的调查，做起来也就更加的困难。我便只好在旁边干坐着，忽然发现进来的女顾的目光不是在衣服上，而是在……柳毅上。
    “那个男生看起来怎么有点像混血啊……哇，还不错诶……”女生小声的挽着手在说话，眼神时不时的飘到柳毅身上。
    而柳毅什么都没发现，还在一边心无旁骛的翻着资料，而一边大胆的女孩已经开始拍照了。
    既然他这么受欢迎，那还不如利用利用，反正他就是来帮忙的。
    我一把就把他拽了过来，拉到了那群女顾的身边，“你们好，我们今天在做一个桐馨的市场调查，你们有时间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旁边的柳毅不知所措的看着我，我便挑着眉，低声说：“赶紧笑一笑。”
    柳毅虽然不明白我要做什么，但还是听了我的话，转头对那几个女顾笑了笑，这一笑，可是惊喜坏了她们，不停的说着：“啊啊他对我笑了！”
    于是接下来的调查里，柳毅的色相帮上了大忙，我直接把他带到了门口，连店面的生意都好了不少，很快，调查就做了一大堆，终于可以用起来了。
    柳毅只要温柔的和女顾说几句话，那些女顾就非常乐意的表示能来做调查。柳毅屡试不爽，我们半天就把所有的调查做的差不多了，她们的意见都对桐馨有着十分大的帮助，我想有了这些，杨妗妗即便再自信，也不能不忽略消费者的态度。
    柳毅与女人们周旋得口干舌燥，我看今天差不多结束了，就随手拿了一瓶水给他，“今天辛苦你啦，要不是你，我们也做不到这么多的调查。”
    他伸手接过，气的说了声谢谢。
    早就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了，我抱着今天的成果，打算直接回家，就在商场外面拦车。
    没想到柳毅也跟了过来，站在我旁边欲言又止，难道是要嘲讽我？
    下班高峰，很难拦到车，我等一会，没等来车，倒是等来柳毅对我的提问。
    “她们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我好笑的看着他，“之前你也骂过了，难道不就是觉得我就是那种女人吗？你现在问我是不是，我如果说不是，你会相信吗？”
    “那我现在问你，回答我。”他竟然认真起来，“的确，听到她们在说你的时候，我很气愤，因为你随便勾引一下鲁总就可以来桐馨，但是我们所有人都是经历过千辛万苦才进来的，所以我们不甘心，也嫉妒你。”
    “我没有勾引鲁宏，他对我也没有兴趣，他找我来的原因，就是为了让我来当花瓶。”我笑笑，“那我说的这些，你信吗？”
    出租车总算是来了，我忙不迭的坐上车，司机踩下油门，扬起了一阵的灰尘，而柳毅还站在原来的位置，视线随着车子的飞驰而去而变得悠长。
    我已经不在乎其他人对我的看法了，贱人也好，借着鲁宏上位也好，这一切都不等阻止我对未来的野心。
    回到家，我便迫不及待的看起了今天做的调查结果，一些对桐馨还算熟悉的人大多都反映她们曾经还经常来铜馨买衣服，但是越到后面，就越少买了。
    因为铜馨最近几年出来的服装大多都没有新意，有些没跟上这个快速更改的时代，依旧还是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变动不多。
    所以自然而然就被她们淘汰了，要不是路过，她们几乎不特意来铜馨买衣服了。
    这样回答的顾占了大多数，而少数的人认为桐馨应该保持住当初的模样，而这少数人正是桐馨的老顾，桐馨的业绩，也都是她们支撑住的。
    我连夜赶出了表格，第二天就送到了鲁宏的面前，这次，我看杨妗妗还有什么话可以说，毕竟少数是要服从多数的。
    鲁宏推着眼睛认真的看着，柳毅说过，这样的实地调查他们很少做，所以这份结果还是很有利用价值的。
    鲁宏看了好一会，似乎也很重视顾对桐馨的意见，“她们似乎对桐馨有些失望？”
    他不置可否的叹了一口气，这大概是他没有想到的。
    “对，不过在我看来，她们还是对桐馨还有期待的，要不然也不会再进桐馨的店里，即便不买，她们也会期待的看一看有没有新上市的服装，毕竟桐馨也是她们曾经的心头之爱，不会这么直接的放弃。”想到昨天那些女顾对桐馨的可惜，我想她们还是不会放弃的。
    鲁宏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的确需要一些的改变，但是……”他又有些苦恼起来，“可是杨妗妗这几次的设计还是不太好，而且我看她真的不想再做改变了……”
    “如果杨老师再坚持己见的话，桐馨的销售很有可能会受到影响，我认为，在顾对我们还有期待的时候，必须尽快的做出改变，免得她们对我们彻底失去信心，到时候，我们就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我并不是针对杨妗妗，而是要让她们知道，我并不是一无是处，我能威胁到杨妗妗，同样的，也能让其他人吃不了兜着走。
    鲁宏点头表示同意，“是该好好和杨妗妗谈谈了，好了，东西你放在这吧，到时候我给她看看。”
    会议的时间很快就定了下来，因为涉及到整个桐馨的利益，所以参加这次会议的人一异常的多，其中最主要的人物，还是杨妗妗。
    会议我也在，位置在很角落，前面一切都很正常，直到我的那份表格出现在屏幕上。
    “这是我们辛笙昨天做的实地调查，这些都是她们对桐馨的意见，之前的会议我就说过了，桐馨要是再以以前古板的形象出现在顾面前，我们桐馨真的会受到威胁……”鲁宏在台上分析着，而我也看到了，杨妗妗对我的凛冽眼神。
    她狠狠的剜我一眼之后，就不管鲁宏还在说话，嚯的一下站了起来，硬生生的把鲁宏给打断了。
    “鲁总，我知道你最近一直在强调桐馨要做出改变，但是你真的深入思考过吗？当时我们创建桐馨的初心是什么？如果我们真的为此做出了改变，那桐馨还会是桐馨吗？”杨妗妗的话掷地有声，冷不丁的就把目光转向了我。
    “还有一点，鲁总，你可不能因为眼前的人而迷惑了眼睛，你没听说过吗？狐狸精是专门迷惑男人的，希望鲁总你不要被……”
    “闭嘴！”鲁宏怒吼了一声，在场的人都看到了，杨妗妗说狐狸精的时候，分明就是对着我的，鲁宏也不难看出，她说的人是谁。
    突然被鲁宏打断的杨妗妗楞了一下，继而冷笑着说：“鲁总，你现在的做法，就是被人给迷惑了。”
    鲁宏也生气了，毕竟这里这么多人在下面看着，这么直接被她说成自己和我有关系，更何况，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这么被人污蔑，他怎么不会恼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