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是我们!”感受到危险来临,谭艺帆疾步跑到路琳身前,将她拉到身后,一边按开关,一边回答。
“呃?干爸?干妈?”
手里高举着水杯正准备扔过去,听到熟悉的声音,像是被按下暂停键,月笙遥僵硬地楞在原地。
好尴尬!
察觉到来自干爸干妈异样的眼神,月笙遥神情一愣,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放下杯子。
“刚才在睡觉呢?”谭艺帆松开拉着路琳的手,默默将枕头放到床上,将手里拎着的水果放置桌上。
“嗯!”
月笙遥拉着杯子盖在身上,神情恹恹的回答。
她又做梦了!
一如既往的血腥,暴力,直到醒来还能牢记梦里鲜血的味道。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她不像她自己,一半精神用在梦里,一半精神用来感受世界,所以门开的声音在她耳边就像是雷声一样刺耳。
恍恍惚惚的拎起东西向声音传播的地方砸,考虑不到是什么人!
她是怎么了?
“做噩梦了?”
瞥见月笙遥恍惚地神色,谭艺帆锋利的眉头紧皱,眼眸闪过一缕担忧之色。
“嗯,做梦特别频繁,还总是想东想西,睡不好,吃不好,脑袋也疼得厉害。”
“遥遥,脑袋疼?疼得狠吗?我去喊医生!”
“别,大概是心理原因,没事,我能承受住。”
“遥遥,疼就说,别藏着掖着,我们很担心。自从你成年后,有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也不和我们商量,真的很担心你。”
“没事,干妈!我长大了,可以弄好自己的事情,不过我有个疑惑?”
月笙遥温和地笑了笑,轻声拍打着路琳放在她掌心处的手背,温柔安抚。
醒来时,便察觉到不对劲,潜意识却怎么也想不起,直到刚刚听见黑夜里传来的响声,她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你说,干妈替你解惑。”
“我记得昏迷之前,眼睛好像被什么东西刺激到,完全不能够看东西,甚至眼珠子疼得厉害,为什么醒来后眼睛完好无损,一点创伤都不曾遭受。”
对哒,这是很严重的事!
昏倒前,她就像是个瞎子,否则怎么可能任人摆布,可醒来后,眼睛一点点毛病都没有。
“是不是你记错了?”
“不可能,眼睛刺痛的感觉到现在我还能回想起来。”
“可是你被送到医院时,眼睛没事啊!”
“没事?”
“对,除了腿和胸口遭受利器刺伤,身体其他部位不存在问题。”
“嗯,大概真的记错了吧!”
月笙遥沉吟良久,面带笑意地看向路琳,软糯的回答。
她不可能记错,干妈也不可能骗她,所以中间肯定出了岔子。
“干爸,有在顶层找到坏蛋吗?”不在纠结问题,月笙遥抬头看向谭艺帆,温声询问。
她昏倒之时,罪犯应该还在顶层,所以……
“没有,顶层有暗室,当时大家忙着抢救你,没去管坏人,所以坏人还在逍遥法外。”
“干爸,我身体恢复能力特别强,晚会我想出去走走。”
“不行,早上刚醒,还没到24小时,不宜走动。”
听月笙遥说她想出去走走,谭艺帆英俊地面孔顿时黑了,坚定而果断的拒绝。
“我也是医生,对于自己的身体状况没人比我更了解,而且长时间闷在医院,不仅不利于养病,反而容易滋生其他病毒,我就在楼底下的小公园转转,你放心不会有事!”
月笙遥无奈地轻抚着额头,继续劝解。
她不能留在医院,最好是能和老爷子见一面,赶紧将她送到部队,否则她可能会面临生命危险。
坏人对她有藏有很深的敌意,并且对她特别了解,而她除了保命的几样东西,什么都没有,武力值完完全全被对方碾压,制毒的话对方甚至比她高明,所以京都对她来讲特别危险。
“不行,今天绝对不行,想下去走走可以等到明天。”
随着月笙遥的解释,谭艺帆英俊的脸颊越来越黑,一如既往果断拒绝。
医院对遥遥来说是最好的保护伞,一旦脱离医院,他的势力就不能照看她,他不放心!
“行吧,不去就不去,晚饭点到了,你们吃饭没?”
看着谭艺帆毫不犹豫的拒绝,月笙遥兴致缺缺的窝在被窝,明亮的大眼睛骨碌碌转动,瞅着墙壁上转悠的钟表,关心地询问着他们。
一计不成,再来一计,她一定可以找到时间,找到地点下去!
“没呢?”
“我点外卖,你们吃什么?”
“点什么外卖,我回家做,你们俩待在医院。”
“不行,干妈一个人回家,我担心,而且干爸也担心,不如你们都回去吧!”
“你呢?又在想什么坏主意?”
“哪有,我这不是有护工吗!怎敢想坏主意,既然答应你们不下去肯定就不会下去。”
“行,我们先回家做饭,你乖乖待在病房,等回来若是见不到你待在病房,家法侍候!”
“好,天色已晚,你们赶紧回去做饭,很饿!”
“安生点……”
“知道。”
安生什么?
乖乖待在医院?可能吗?
从小到大,她都不知道什么是乖巧。
等会儿,再等会儿,等他们彻底离开医院,她去另外楼层见见郭老爷子。
自何家失事,隔了好多天没去和他下棋,也不知他想她没有。
咦,天黑的好快!
月笙遥穿着单薄的病号服,肩膀上披着大衣从病房里走出,就看到窗口外面漆黑的景色。
黑蒙蒙的一片,有种莫名地压力向心头压去!
待在医院,应该不会有事!
自己给自己找理由,感受到阴冷地晚风袭来,月笙遥紧了紧挂在肩膀上的大衣,目光笃定地向电梯口走去。
‘电梯坏,走步梯!’
电梯坏了?
她待在三楼,走步梯就走步梯吧!
月笙遥内心疑惑地转头向旁边的步梯口走去,突然停住,脚步落在步梯门口,不肯再向里面走一步。
诡异,真的很诡异!
冥冥间,她感受到在顶层受到伤害时传递的危险气息,好像有一道黏腻的视线盯在她身上。
恶心,恐慌,以及畏惧等各种情绪纷杂的涌上脑海,血腥的梦也开始在脑海肆意翻滚,月笙遥再一次伸手拽了拽大衣,挪着小步向后退。
不行,她不能走步梯,步梯存在很大危险性,要不今晚算了,明日再……
慌乱的转身,刚走了几步,察觉到恶心而又令人恐惧的视线消失不见,月笙遥再一次转身,神情果敢的走进步梯间,迈着步子踏着台阶。
一步走一步,伤口似遭受到摩擦,一阵刺疼向大脑传递。
还有一层就到了,刚跨过二楼的转弯,月笙遥轻叹口气,一手插在腰上扶着扶梯看向近在咫尺的一楼。
“嘿嘿,你跑不掉了!”
还未踏出脚迈向新的一层楼梯,忽然身后传来一句阴深深的话,月笙遥脑海的弦一紧,张开嘴巴就准备呼救,忽然一块干布捂住口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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