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遇到不测怎么办?”听到妻子甚是有理的话,谭艺帆有些举棋不定。
自遥遥留在他们身旁,他们就拿遥遥当亲生孩子养,不舍得她累,不舍得她苦,更不舍得她伤心。
既然有基础不让她受伤,为何要采取最血腥的一条路让她走?
万一中途遇到骗子,小偷,神经病亦或者变态,受伤或者被骗怎么办?
幼年给她太多不好的印象,他不想让她重温!
他想让她像个公主,安谧的过一生。
像真正的父亲,期待她幸福美满,子孙满堂。
“老公,你还记得多年前我被绑架吗?”透过谭艺帆深邃的眼眸,路琳纷飞的思绪渐渐偏远。
当年的事,她一直不肯回忆,因为那是她一生的痛!
失去孩子,失去做女人的乐趣,若非有老公陪在身旁,她根本不会苟活于世。
出生于书香世家,却没沾染半点贤淑文静,书卷子气,反而嚣张跋扈,骄傲自负,却也单纯得厉害,直到遇见爱的人。
慢慢收敛着性子,放下骄傲,放下自负,学会洗衣做饭,学着温柔小意。
那时候老公并不像现在这么温柔,他强势霸道,才华横溢,锋芒毕露,深得女生欢喜。
想来两人的结合也算是天作之合,毕竟能让她收敛脾气的人少之又少,更何况还是心甘情愿。
路谭两家联姻,还是建立在爱情基础上的联姻,无疑让他俩的感情更加深厚。
婚后的生活甜甜蜜蜜,每天都像是在蜜罐子生活,现在回想起来也不知是真是假!
孩子的来临似乎并不值得惊讶,但他来得却不是时候。
当时的谭家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公公因事被上面批评,大哥刚上任,根基不稳,导致其他家族对他们疯狂攻击。
风声鹤唳的时期,爱的结晶就这样不顾一切的来临,也许真的不是时候吧!
在一次出行时被和大哥争职位的政敌绑架,孩子就那样掉了!
已经成型的孩子啊,她都能看清小小的五官以及手指,血脉相连的孩子就在她身下脱离,一滩滩的血水……
若是她不那么单纯,就不至于被骗导致被绑架,孩子都没了,将坏人千刀万剐又有何用?
遥遥是她亲手抚养的孩子,她绝不允许遥遥遭受到和她类似的伤害。
纵然此时被伤,总好得过将来流血!
不经历风雨怎么成长,她是谭家的孩子,必然得保护好自己,他们能保护她一次两次,却不能保护她一辈子。
“老婆,我怕你心疼不忍!”看着妻子悲伤的神情,谭艺帆轻轻环抱着她瘦弱的肩膀,心疼的说。
妻子心有多软,他知道,他不愿让她不开心!
“一时心疼毁掉她半生幸福,不值得!我同意让遥遥与何家订婚,但不会允许他们结婚。”
“今早和姐妹们逛街,听她们说何梓煜好像有隐疾,你找侦探仔细查查,既然他敢利用遥遥,那就得付出代价!”
路琳回抱着丈夫强劲的腰腹,眼神凌厉的望向大门口。
她从来都不是善茬,既然有人敢触碰她的底线,她就让他有来无回!
“行!”宽厚的手掌轻抚着妻子瘦弱地肩膀,谭艺帆深邃的眼眸冒出一缕精光。
他们夫妇俩许久不搞事情,导致京都的人们忘了他们曾经的过往!
鲜衣怒马,翩翩少年郎,行事潇洒而无所顾忌,谭家的人何时需要看别人眼色行事。
遥遥是他们的女儿,理应随性而为!
“大哥,你怎么来了?”谭艺帆披着皎皎月纱来到谭家老宅,恰见遇见谭志棋,疑惑的停下步子。
大哥平时事物繁忙,一个月也来不两回,怎么今天就相遇了!
“艺帆可是有事?”谭志棋踏着小步走到谭艺帆身边,避开他的问题反问。
“嗯,有点事想要和父亲商量一下。”
谭艺帆面色沉重的点点头,高大的身影略显忧郁。
“为了遥遥?”
“大哥怎么知道?”
谭艺帆面色惊讶的看着谭志棋,放在口袋里的手指轻捻着指腹。
遥遥早上刚和他们说,按理说消息不该泄露那么快才对!
难道?
“小泽上午回了家,现在应该正陪着父亲说话。”
“???”
“遥遥的婚事,你怎么想?”
见弟弟面露着防备,谭志棋轻轻一笑,陪在他身旁向灯火通明的房子走去。
“小泽腿好了?”不知大哥表达的意思,谭艺帆错开步子,同时趁机错开话题。
他一直没有机会替小泽看腿,只知他腿部有伤,却不知伤到哪种程度!
说来还挺奇怪,每次他抽时间准备去看小泽,总会遇到芝麻大小的事挡住他前往的脚步。
前段时间,谭家风雨飘摇的摇摆,他们还没来得及采取措施,刹那间又风平浪静,也不知怎么回事?
“进去看看吧!”
毕竟不是小时候诚心,现如今的彼此都有小心思,聊天既然无法进行,不如听老爷子怎么说。
“小泽,腿没事吧!”两人结伴跨过厅,走到书房,轻敲着门,礼貌的走进房间。
每次遇到无法解决的事,好像都会不约而同的走进书房,聆听着父亲的教导。
“谢谢小叔关心,多亏遥遥的照顾,恢复的挺好。”
见父亲和小叔走进房间,谭泽身姿优雅的从椅子上站起来,面带着几分笑意。
遥遥啊!
不过一天时间,能弄出那么大阵仗,下了不少功夫吧!
在谭艺帆进门的一瞬间,谭泽的脑海突然浮现昨晚她说过的话,黑漆漆的眼眸透露着复杂的神色。
似凄怨,似钦佩,又似无奈!
“遥遥脑子灵活,又肯努力,教她的东西不仅学得快还会举一反三,掌握的医学知识多而复杂,除了经验太少,其他方面完全不逊我,看来她对你也算是费心了!”
“好了就行,等会我再帮你检查一下,看看具体情况?”
听到谭泽话里隐藏的夸奖,谭艺帆得意的笑了笑,坐到书桌旁放置的椅子上,与有荣焉的说。
“小叔,你这么夸妹妹,她知道吗?”
谭泽眉眼间流露着几分笑意,对着自家沾沾自喜的小叔打趣。
哎呀,炫耀,赤裸裸的炫耀。
“这不是夸,这是事实!小泽,你腿好的差不多,是不是过段时间要回部队?”谭艺帆拍了拍衣袖,好奇的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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