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来,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你是认真的吗!”我有些惊慌的急忙说到。
他浅笑着说:“当然,你以为我是在开玩笑吗!”
“可是为什么啊···,你怎么可能···我,我···”
慌乱中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我不知道该如果回答他,如果他这次只是一个试探,我若直白强硬的拒绝了他,他会不会一怒之下杀了我,或者怎么样,我是真的没法确定。
如果他的话是认真的,那就更麻烦了,我可是从来都没有想过和他在一起,更何况现在我还在和红姐他们密谋想要推翻他,搞掉他呢,现在这种情况到底让我该怎么办呢。
他看着我惊慌的表情,似乎也预料到了这种情况的发生,他温和说到:“我也是昨晚才想明白这个问题,你知不知道我在得知你想要离开的时候,我心里是有多么的难受···我想让你原谅我今早时候对你的恶劣态度,我是真的太在乎你了,才对你那样的···我不想连我的心意还没有对你表达,你就永远的离开我···”
我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自己的心情,整理好思绪之后对他说到:“扎来,你也知道我从来都不是这里的人,也没有想过成为这里的人,在家乡我还有亲人朋友学业,更重要的是我的生活我的未来都在那里,我能来到这里完全就是个意外,我早就想要结束这一切回到过去安稳的生活中去···你就算是留住了我的人,也留不住我的心···”
说到最后,我几乎都快哭出来了,我真是怕扎来一时心狠,真的将我永远的禁锢在这里,让我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如果真是那样,还不如痛快的死在他的手里算了。
听着我的话,扎来仿佛很失望,但他好似预料到了这种情况的发生,他并没有说话,而是默默的来到了那个陈旧梳妆台前,从胸口摸出一把样式非常老的铜钥匙。
那把钥匙被他像是项链一样带在胸口,由于长时间的摩擦,钥匙的表面变得十分光滑,就像是一个精致的工艺品一样。
他轻轻扭动梳妆台上的锁,将它打开,并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很古朴的首饰盒。
端着首饰盒,他慢慢的来到了我的面前,眼睛有些微红的低沉着嗓音对我说到:“这是我母亲唯一的一件首饰!”
说着话,他将首饰盒慢慢的打开,那里面静静的躺着一只色泽灰暗像是石头又像是廉价玻璃制品的手镯。
他抽动着鼻子,将手镯小心翼翼的从里面拿了出来,仔细的放在我的面前,低声的说到:“她一辈子都没有带过任何的手势,就连这个还是她从街头某个角落里面捡来的,是一个极其廉价、甚至连扔在街头都没有人愿意捡起来的破烂货!但她却当做珍宝一样珍藏了几十年,我从没有见她带过这个镯子,只是偶尔有一次我偷偷地看到她仿若珍宝一样的仔细擦拭,她尝试着带上它,可常年的劳作让她的手直接粗大老茧横生,根本就戴不进去···”
“我当时并不明白,直到她快要病死,她扔掉了所有的东西,却唯独留下了这个手镯的时候,我才知道她并不是什么都不在乎,并不是什么梦都没有过,她也是一个女人,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她一辈子都在压抑着自己,开头的十年是为了自己活着,后来的十年是为了我活着!
有时候我就觉得我就是母亲手里的这个镯子,虽然破旧廉价,但却是真真正正属于她自己的东西!”
“母亲的死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这辈子需要的东西不用多,有一个值得珍惜一辈子的东西就足够了,母亲的东西,就是这个镯子。而我的,从前我没有找到,但是我现在找到了,那个东西就是你···”
我有些颤抖的望着他,看着他微红的双眼、看着他紧握在手里的那个廉价的镯子,我突然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心酸。
那是一声来自生命最低潮时候的呐喊,来自在命运中挣扎时偶尔能点亮一下灵魂之火的烛光。
那个镯子虽然廉价,却仿佛带上了一个人一生坎坷的沉重,当扎来轻轻将它放在我的手中的时候,我甚至不知道我的全部力量是否能托起这份承载着他满心希望的负累。
“带上它,手下它吧,媛媛!我不可求你能答应我什么,我只是想要你明白,我对你的心意!”
轻颤的手,收回也不是,退回去了不是,我顿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我颤声对他说到:“扎来,你明知我是不可能对你承诺什么,你,你还是收回去吧,我是真的不能收下它的!”
他轻轻摇了摇头说到:“我不在乎了,我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你了解我,了解我的过去,了解我的现在!你也不用害怕我什么了,因为我已经决定不再对你隐瞒什么,从今天开始,你想要什么想要干什么,都随你,就算你要离开我也不会再阻拦,我的心意已经传达给你,而你能听见,这就足够了···”
他的语调越来越低,到了最后理他这么近,我几乎都快听不见了,他现在仿佛是一个迟暮的老人,正在交代什么最后的遗言似得,这不禁让我心猛然一揪,突然想到了一个极其意外的可能。
我连忙问道:“扎来,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为什么我感觉今天的你这么奇怪呢!”
扎来缓慢的抬起了头,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说到:“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有什么事呢,你就不要瞎想了···好了,东西我已经送给你了,以后怎么处理都是你的事了,你是打算送人或者扔掉,我都不会过问了···不过你若是真的扔掉的话,我可是会很伤心的!”
话说到最后,他的神情终于恢复了常态,甚至有了一丝调笑的意味,但是我还是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些许的悲伤,还有那其中意义不明的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