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曜,“侯爷,这……”
李曜背着手,沉声道:“这是姨母。”
叶凡站在他身后,视线在三夫人和阮玉脸上来来回回,面露恍然之色——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会觉得三夫人眼熟了,这张脸和阮玉的少说有七分像!
阮玉硬着头皮,躬身揖手,“晚辈见过……姨母。”
“快、快请起。”三夫人虚扶一把,温润的眸子里泛上隐隐的湿意。
其余人面面相觑,不明白李曜葫芦里卖的什么yào——莫不是想赐阮玉李姓,记在三夫人名下?
接下来,李曜说了句更加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二娘、三郎、四郎、五娘、六郎、七郎、八娘,过来,拜见你们的长兄。”
所有人都怔住了。
尤其是阮玉。他的脸色由红转白,愣愣地看着李曜,说不出话。
三夫人似乎猜到了什么,背过身,肩膀抑制不住地颤抖。二夫人叹息一声,轻轻拍抚着她的背。
李三郎大步冲到李曜跟前,忍不住叫嚷:“哥,你这是何意?”通常,只有他犯了错或有事相求的时候才会叫李曜“哥”。
李曜的视线在弟妹们脸上一一扫过,七个人,七双桃花眼,再加上阮玉就是八双。
他摆了摆手,墨青进入堂中,将一个尺余长的楠木方盒呈到李三郎面前。
盒盖掀开,里面是一卷明黄色的丝帛,底下还压着一封厚厚的信笺。
丝帛上记的是前朝李氏皇族的族谱,裕德太子之下李曜的名字赫然在列。
这个名字是裕德太子临危之际起的,并亲笔抄下这卷族谱,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李曜能认祖归宗。
至于底下的信笺,是安王写给沈雄的。
信中详细地说明了当年的事。众人这才知道,安王曾经是李将军的副将,乱军攻破京城之时两人一同护送裕德太子的家眷逃出东宫。
安王的本意是借此攻击李曜,只是还没来得及动手就死了。
那卷族谱便是按照信中提到的线索找到的。
至于阮玉的身世,不用李曜多说,三夫人知道得比他更清楚。
这样的真相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一时间,偌大的中堂落针可闻。
李二娘走到李曜跟前,眼圈泛红,“兄长,你……你不想认我们了吗?”
“休想!”
李曜还没应声,李三郎便zhà了,“叫了你这些年的兄长,说不认就不认了?没门儿!就算、就算你出身显贵又如何?反正是在我们家长大的,就是我们家的人。”
他瞪着那双桃花眼,努力撑出一副强势的模样,“兄长去京城做皇帝,我们就当王爷、当公主,兄长留在韩家岭,我们就跟着你一块种地,反正别想甩掉我们!”
“三兄说得没错,一日是兄长,一生都是。”李四郎上前,那张向来缺乏表情的脸此时露出明显的动容。
六郎、七郎一人一边抱着李曜的腿。
二娘哭,八娘也跟着哭,就连挨打都不流眼睛的五娘也一颤一颤地吸着鼻子。
说不感动是假的。
李曜摸摸这个的头,拍拍那个的肩,声音微哑,“我自然是你们的兄长。”
“那你还让我们叫别人——”说到一半,李三郎突然顿住,尴尬地看向阮玉。
阮玉缩在一旁,比他还尴尬。
此时,所有人都看着他,神情中带着愧疚、抱歉,还有种隐隐的亲切。
叶凡站在阮玉身边,想要说些让他安心的话,又不知道哪句合适,最终只是拍拍他的手臂,送上无声的安慰。
阮玉递给他一个感激的眼神,挠挠头,“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不,也不是很早吧,有几年了,那次主母祭日,我看到三夫人烧信,就、就不小心看到了。”
其实是故意偷看的。
从小到大,阮玉在李家的吃穿用度并不比李家兄弟们差。他心大,原以为所有人都是这样,直到有一次无意中听到三夫人的丫鬟说闲话,他才知道自己在李家的地位有多特殊。
之后的一段时间,他特意留心,发现三夫人尤其关照他,那些衣物、笔墨其实都是她借着李父的名义送的。
他禁不住好奇,就偷看了三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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