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座两米多高的假山,正是先前掉下来的那块陨石。
陨石前边栽着一池碧色的荷花,此时大部分凋落了,露出绿生生的莲蓬。
荷花池畔搭着个青竹做的小棚子,露台上挨挨挤挤地蹲着二十来只小胖鹅。
这时节小鹅仔们长得半大,黄色的绒毛换成雪白的扁羽,叶凡刚一进院子,它们便立刻认了出来,一个个伸着脖子朝他“啊啊”地叫。
这种叫声与见到李三郎时的凶劲儿不同,软软的,长长的,撒娇似的。
叶凡掏起一瓢掺着虾壳粉的饲料朝着池子撒过去,小家伙们扑啦啦跳进去,长长的颈子一弯一伸啄着吃。
大王开着小飞船在他头顶上飞了一圈。胖团扒着副驾驶的窗户,神秘兮兮地说:“大爸爸不开心,凡凡不要调皮哦!”
“机灵鬼,小大人儿似的。”叶凡戳了戳它的小脑门,继而想到不能厚此薄比,手指往旁边移。
然而,大王根本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一扳驾驶杆,飞船灵活地翻了个跟头,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胖团兴奋地嗷嗷叫,伴随着大王嫌弃的声音,“吵死了,安静!”
“嗷嗷嗷!”胖团装聋。
大王做出恼怒的样子,使劲一拍cāo作台,小飞船嗖地一下直直地蹿进了云层里。
半空中回dàng着胖团清清脆脆的欢笑声。
叶凡笑笑,抬脚绕过假山。
长随们垂着手侍立在廊下,一个个低眉敛目,话都不敢多说一句。小厮们要么轻手轻脚地干着活,大气都不敢喘。
众人见到叶凡进来,就像看到救星似的,纷纷围拢过来,那恳切的眼神仿佛饱含着千言万语。
叶凡憋着笑,一本正经地拍拍他们的肩膀。
大伙巴巴着簇拥着他来到书房门外。
叶凡没直接进去,而是扒着门缝往里瞅了瞅。
李曜像往常那样坐在书案旁,手里握着书册,眉心微蹙,脸色不大好。
一个叫青柏的长随小声嘀咕:“这模样大半晌了,也没见翻一页。”
虽然声音极低,依旧惊动了李曜。他偏过头,眉心皱得更紧。
“谁在外面?”
青柏头皮一紧,苦着脸就要应声。
叶凡把他往后拨了拨,抬手推开房门。
见到是他,李曜脸上的愠色稍稍和缓,“起来了?”
“都大中午了,我还能不起?”叶凡盘着腿坐到他身侧,细白的手指爬上他的额头,抚平他眉间的浅痕。
李曜捉住他的手,置于掌心,扭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问:“可用过饭了?”
“还没呢,这不到你这儿蹭饭来了。”叶凡挤了挤眼,“长安侯大人,给不给吃?”
李曜勾了勾唇,“给。”
满院子的长随小厮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还是小郎有办法。
叶凡一通chā科打诨把李曜哄得好了点儿,但也没完全好,他能明显看出来李曜心里有事,
他乖乖巧巧地靠过去,抱住他的手臂,半开玩笑地说:“你这个样子,青松他们还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这黑锅我不能背,你得告诉我怎么回事。”
“今年江淮一带涝灾严重,稻米减产,各地豪强借机哄抬粮价,不乏官吏参与其中。”
叶凡努了努嘴,“这个你应该早就料到了吧?那天我听到你和莫先生说,让飞龙物流运一批面果过去,是不是?”
叶凡之所以没担心,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至今都没听到南人流亡的消息,想来虽然今年减产一些,却不至于过不下去。
李曜捏着他手不轻不重地揉着,声音微沉,“之所以无人北上,并非没有灾民,而是有人暗中将其组织起来,意图起义。”
叶凡皱眉,“要打仗?”
李曜点点头,“不仅如此。与江淮相反,北地草肥马壮,有可靠消息,契丹与西夏yu联手瓜分大晋。”
叶凡不由地坐直身子,面上一片凝重。
细数朝中诸将,能打得过西夏与契丹联军的,似乎……没有人。
除了李曜。
如果只是单纯打上一仗,李曜丝毫不会犹豫,怕只怕有人借机下黑手,落得个“兔死狗烹”的下场。
他更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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