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说了,要让阿姐做女学的山长。”
叶二姐大惊,“这怎么使得?”说完又回过味来,“定是你胡乱说的!”
“不信你去问侯爷。”叶凡一脸笃定。他既然敢这样说,就是料定了叶二姐不会去问。
李二娘从旁帮腔,“师父确有山长之能。”
她跟着叶二姐学手艺,看得最是清楚。虽只是织布,叶二姐却能讲得深入浅出,循循善诱,还能根据不同人的资质因材施教,不仅有实力,还有心胸。
叶二姐连连摆手,怎么都不肯同意。
叶凡使出杀手锏,“阿姐,你想想村里那些女娃娃,甘心看着她们小小年纪就在家整日劳作,将来稀里糊涂找个人嫁了吗?”
这话着实戳到了叶二姐的软肋。
她不由地想到自己,若不是爹娘当初心善又明智,让她学了这门彩织的手艺,还算能挣些银钱,在袁家的那些年估计早就被磋磨死了,哪里能等来自家兄弟的搭救?
于三娘也帮着说话,“我听说胡家庄的娘子们最好说亲,就是因为会养蚕织布。”
“对对,我娘也说了。”李五娘跟着点头。
叶凡又道:“不只是织布,读书写字还是要教的,这个就拜托二娘子。”
“小郎客气了。”李二娘微笑着颔首,在她心里早就把叶凡当成自家大嫂了。
“我教算术!天天被我娘拉着理账,我算术最好了。”李五娘自告奋勇。
这是她突然想出来的法子——当了先生就不用当学生了,哈哈!
叶凡点点头,看向于三娘,“三娘呢?”
于三娘惊喜,“我、我也可以?”
“自然。”不说别的,单是她那手绘画的功底就足以开班授徒了。
“我也可以当先生!”于三娘拉住李五娘的手,激动异常。
众人期待地看向叶二姐。
叶二姐思索良久,最终道:“教织布可以,只是山长一职万万不可。”
叶凡无所谓地说:“只是个称呼而已,阿姐要是不想叫山长,那就换个别的。就叫……”
“‘学令’,如何?”李二娘提议。
叶凡拍板,“这个好,就叫学令,真贴切。”
娘子们皆笑。
于三娘充满幻想,“咱们也跟男学一样,有一间北山学堂那般气派的院子吗?”
“咱们就是北山学堂的一分子,学舍选在北山学堂东边那栋阁楼,没必要再分男学堂、女学堂。”叶凡理所当然地说。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愣。
就连一开始就十分支持的李二娘此时也不免犹疑,“这样一来,那些原本有意让女娃来念书的人家会不会有所顾忌?”
“北山学堂地方大,屋子多,即便再多出一倍的学子都占不满,实在没必要再建一个。”
叶凡轻叹一声,认真道:“侯爷提供了地方,诸位姊妹义务教学,倘若这样还不能让她们为自己的前途争取一次,恐怕就算咱们另建校舍,也不会让这些人变得更勇敢。”
听了他的话,娘子们皆沉默不语。
最终,叶二姐轻声道:“就这么办罢,这一步总得让她们自个儿迈出来。”
***
叶凡在家吃了晚饭,又晃悠到了李曜的院子。
这时候天已经微微擦黑了,按照往常的习惯,叶凡这时候来了八成会留宿。
负责整理床铺的仆fu悄没声地把他惯用的软枕拿出来,之后故意藏起多余的被褥,只留了一床。
李曜瞧见了,只略略一抬眼,那仆fu便知道今晚值夜的零嘴钱有了。
叶凡扒在前男友身上,没顾得上说几句话,长随就来报,说二娘子来了。
李曜手上一顿,不得不说,兄妹相处二十余年,这还是李二娘第一次主动找他。
“请进来。”
“不要呀!”叶凡吓得跳起来,“天都快黑了,要是让她看到我在你屋里,不知道会怎么想。”
李曜笑,“即使看不到,她们就不知道吗?”
“那不一样。”叶凡惯会掩耳盗铃,“你出去,在外面说。”
好在,这个屋子原本就分为内外两室,中间用折屏遮挡,没有主人的允许客人势必不会进到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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