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上,“走开……”
声音绵绵软软,带着些许哑意,就像昨晚他哭哭涕涕地说着不要……
李曜心头微yǎng,俯身把他抱了出来。
不等叶凡zhà毛,他便亲了亲他的脸,温声道:“睡了一天,该醒醒神儿了。”
叶凡没好气地怼回去,“哪里有一天,这不才——”
他扭头看向外面的天色,满脸的难以置信——天、天快黑了?
此时,正值黄昏。
夕阳照在窗棂上,映得窗下一片暖意。
白鹿在窗外站着,不知怎么的恢复成了原形,翻飞的鹿角、雪白的皮毛全都镀上一层金光。
胖团坐在鹿角上,细细的小腿一dàng一dàng,圆溜溜的眼睛看过来,带着淡淡的担心,更多的是好奇。
——凡凡被侯爷吃掉了吗?
——可是,并没有哪里变少呀?
——唔,看上去很疼的样子……
小家伙的意念太过强烈,清晰地传达到叶凡脑海。
叶凡的脸色青青白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李曜坐在他身边,眼角眉梢皆是餍足。
他拿起床头的新衣,熟练地穿在叶凡身上。
叶凡就像个布娃娃,听话地抬胳膊,抬腿,顺带着还被吃了不少嫩豆腐。
长安侯大人满意地勾起唇,敲敲他的脑门,“来,用些吃食。”
含笑的话语仿佛点醒了叶凡。他突然跳下床,忍着浑身上下难言的酸爽,跌跌撞撞地跑出门去。
院中,仆从们侍立在门侧,冷不丁看到他出来,皆是一愣。
大伙的视线定定地看在他身上,尽管已经有所猜测,然而还是免不了震惊异常。
直到李曜背着手走至门边,众人才不约而同地躬身垂首,一脸恭敬。
“仆等见过小郎君!”
“奴婢给小郎君见礼了!”
婆子小厮纷纷跪下行礼。
叶凡愣愣地呆在原地——这是做什么?
廊下坐着一位面容端庄的fu人,疑惑地朝他看过来。
这人便是李四郎和李五娘的生母,主持李家中馈的二夫人。
今日一早,李曜吩咐大灶蒸了九百九十九只“如意饽饽”,家里家外的长随、管事,院中的丫鬟、小厮人手一个,还剩了许多,送到她那里,说是留着赏人。
二夫人掰开一个尝了尝,松软的饽饽面,上好的红糖浆,咬上一口又香又甜,可见侯爷对“新fu”有多满意。
当地习俗,主子纳了新fu,洞房之后便会吩咐灶上蒸几锅如意饽饽赏给下人们吃,取个“和合如意”的好兆头。
她以为李曜看上了哪家小娘子,作为管家fu,于情于理都该正式过来道声喜,没想到会是一位小郎君。
实际上,男子与男子结合并不稀奇,自古就有不少先例,但大多是家境窘迫、不便娶妻的人家,没想到侯爷……
二夫人并非迂腐之辈,还是免不了吃惊。
待看清了叶凡的模样,十分的惊讶不由地减成了三分——若是这么一个白净好看的,倒也难怪。
她很快恢复了镇定,缓缓起身,冲着叶凡微微颔首。
叶凡脸上冒着火,浑身上下简直要烧起来。他把头一低,掩耳盗铃般爬到白鹿背上,跑了。
身后传来李曜的声音,“凡凡害羞,夫人勿怪。”
二夫人忙屈了屈膝,“侯爷言重了。”
她不着痕迹地扫了眼李曜的表情,心中约摸有了定数,“这些小礼是要送到叶家的,侯爷看看,可还需添置些什么?”
李曜看向石桌,上面摆着四个红匣子,里面放着金银宝器各一件;八个食盒,四干四鲜。
另外还应有绫罗绸缎共四匹,二夫人想得周到,针对叶凡的情况,换成了笔墨纸砚。
凑在一起,便是正妻的小定之礼。
“这些便好。”李曜满意地点点头,行了一个晚辈礼,“劳烦夫人。”
二夫人微微垂首,还了半礼。
李曜顿了顿,加了句,“不必提起婚事,只说是节礼便好。”
敢情还没讲好呢?
想到小郎君方才的羞赧之色,二夫人微微一笑。没想到,向来运策帷幄的李家大郎,也有搞不定的时候。
不久前她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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