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逃出了东宫,还是有其他任务?
裕德太子薨世之时尚未迎娶正妃,他可有侧室?可有……幼子?
李曜以手握拳,眼底的复杂被熹微的晨光晕染, 愈发幽深难辨。
院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熟悉的呼唤。
院中的仆从陪着他一夜未睡,此时正是困顿的时候,一时间没有醒来。
来人显然是个急xing子,半点都不心疼自己的手,不停歇地拍打在冰凉的木门上。
李曜却心疼。
他大步出了门,走至院中,亲自打开门闩。
“侯爷起来没?”还没看清,叶凡便迫不及待地问。
李曜敛起周身的疲惫,微垂着头,唇边带上浅笑,“起了。”
叶凡猛地抬起头,这才发现是他。看着他身上墨色的常服,皱了皱眉,“你这是一宿没睡?”
李曜避过这个问题,“冷不冷?”
“冷死了,感觉要下雪。”叶凡缩着肩膀,坏心眼地把凉嗖嗖的手贴到他身上。
“屋里坐。”李曜将他拢至怀中,带着往屋里走。
叶凡早已对于这样的亲昵习以为常,不仅没反抗,还往他暖烘烘的胸膛上贴了贴。
火盆上烧着铜壶,水是热的,李曜冲了两勺蜂蜜递给他。
叶凡两只手抱着,一口气喝干,终于暖和过来了,这才想起来说正事。
“袁二娘不见了。”
“嗯,昨晚那边行动了。”
叶凡眨眨眼,“不是说今天吗,提前了?”
李曜点点头。
他没有隐瞒,把袁秀才与兵部侍郎沈雄串通契丹人意图偷盗面果的事告诉了他,只是略去了两名契丹jiān细已经被他杀了的细节。
叶凡一听,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原本以为他就是个人渣,没想到还是卖国贼!”
“不行,不能再拖了,今天就得要到和离书!”叶凡站起来,不管不顾地往外冲。
李曜拉住他,“别急,我同你一起去。”
袁秀才通敌,不管有没有证据,都不能再留了。原本不用他亲自处理,只是,他不放心叶凡一个人去。
叶凡还算听话,乖乖地由着李曜给他裹上大氅,戴上兔毛的小软帽,又看着他换了衣裳,这才一道出了门。
快马行至县城,天色已大亮。
城门刚刚打开,小贩、农人、行商排成长队,依次进城。守城的卫兵认出李曜,连忙疏通人流,让他们率先经过。
叶凡指挥着红枣行至城西。袁家大门紧闭,外面围了一圈人。
左邻右舍低声讨论,约摸在说昨晚听到了哭叫声,猜想着袁家的妻妾是不是又闹了起来。
红枣闻到隐隐的血腥味,不安地踏着马蹄。
李曜皱了皱眉,一脚踹飞了门闩。
陈旧的木门拍在门垛上,露出院中的情景——
鲜血喷溅在台阶上,留下了可怖的痕迹。影壁上chā着一支羽箭,箭头钉着一张雪白的宣纸,上面用鲜红的血水写着密密麻麻的字。
在李曜的示意下,暗中的护卫现出身形,报官的报官,戒严的戒严。
百姓们纷纷远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李曜牵着叶凡的手绕过影壁,不期然看到一具无头的尸体,正以一种扭曲的姿势趴在门槛上,看样子像是要逃,却被砍掉了脑袋。
从衣着和身形判断,像是袁秀才。
鲜红的血迹映入眼帘,李曜的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
灵魂仿佛回到了现代,衣衫凌乱的他抱着叶凡的身体,神情慌乱地冲出宿舍楼。
怀里的爱人昏迷不醒,脑后晕出一大片血迹,染红了他的衣袖。
李曜浑身的血yè都冻住了,疯狂地往医院冲,速度几乎超越了身体的极限……
现实中,叶凡看着那具无头尸,正难受得干呕,突然被李曜紧紧攥住。
他的力气极大,几乎要把他的手腕捏碎。
叶凡吃痛,正要抬脚踹他,突然发现李曜的脸色十分难看。
“你怎么了?”
李曜一言不发,只把他抓到怀里,紧紧抱住。
置于后背的手缓缓抬起,动作很慢,仿佛在担心什么。最终,那只手还是抬到了后脑的位置,试探xing地摸上去。
没有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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