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淡淡,似乎在随着秋风缓缓流动。
走近了才发现,哪里是云, 原来是面果树开花了!
仿佛是一夜之间,几千棵面果树就像商量好了似的, 挂了许久的花蕾全都张开了花瓣,吐出花蕊。
面果花很有个xing,并非挂在枝头, 也没生于树杈间,而是长在了主干上。圆圆胖胖的主干裂出一个个铜线孔似的缝,缝中伸出翠绿的花柄,柄上顶着娇嫩的花。
三年生的面果树, 每一棵都有两丈多高,此时,褐色的树干被层层叠叠的花朵围拢住,远远看去,就像一根根粉红色的大柱子。
从河边到谷地,从谷地到荒坡,韩家岭仿佛陷入了粉红色的海洋,到处都是绵绵软软的“云雾”,到处都是清清甜甜的花香。
村民们在此间劳作、闲谈,逍遥快乐如同神仙一般。
尽管叶凡早就看过资料,此时亲眼见到,依旧觉得十分神奇。
他把手伸到花蕊上,想要揪下一朵研究研究,却被小锤子一把拉住。
“娘说了,这是粮食,不能揪!”小家伙眯着眼,皱着鼻子,十分严厉。
旁边还有几个小孩子,都是去李家庄园念书的,想来同样是受了叮嘱,皆是认同地点点头。
叶凡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解释道:“我不是乱揪,就是想了解得更仔细些。”
小锤子依旧抓着他的衣袖,声音清脆而坚定,“不可以!”
其余孩子也是一脸严肃。
“好好,我不揪了。”叶凡妥协般摊开手,笑眯眯地说,“你们快去学堂吧,晚了夫子该打手心了。”
小锤子立马辩解:“先生最和气,才不会打手心!”
尽管嘴上这样说,他还是不敢耽搁,连忙提起小书箱,朝着东坡跑去。
其余孩子也纷纷跟上。
叶凡忍不住笑,“小嫩瓜们,且有得学呢!”
边笑边伸出手,挑了朵最红最大的花,毫不客气地揪下来。
还没来得及仔细看,就听到一声惊呼,满是心疼:“哪个小兔崽子,敢糟蹋花?”
高亢的声音,把附近油葵地里干活的人全都引了过来,大伙扛着锄头、拿着木棍,一副要干架的姿态。
呃……
叶凡眨眨眼,尴尬地回过头。
村民看到是他,表情比他还尴尬。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老村长。
老人家拿拐杖顿了顿地,语气客气又严厉,“这东西长出来就是粮食,一朵花就是一个果子,一个果子能蒸十几个大白饽饽,这话不是小郎说的么?”
叶凡摸摸鼻子,讪讪地点点头。
老人家又道:“古人云‘粒粒皆辛苦’,小郎当为表率,切不可任意糟蹋。”
“谢韩公教诲,小子再也不敢了。”叶凡执起手,恭恭敬敬地揖了一礼。
老村长见他态度好,这才缓下脸色,“这树原是小郎家的,论理,别说只是摘一朵花,就算把这些树全砍了,也轮不到老朽chā嘴。”
叶凡忙道:“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您和大伙的好意,小子心里都明白。”
这话说得真心,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若不是村民们自发地看着、守着,时不时拔棵草、浇瓢水,这些树不可能每一株都好好地长到现在,还开出这么多花。
想到这里,叶凡再次执起手,实实在在地给大伙行了个礼。
村民们见他不仅没生气,还如此行事,心里不由地松了口气,同时又生出一股更强烈的责任感。
叶凡把揪下的花悄悄拢到袖子里,笑容满面地同大伙道了别。
直到回了自己的窑洞,他才敢明目张胆地把花拿出来,细细地看。
绿色的花柄,表面光光滑滑,像是涂着一层腊似的。
花柄顶端托着五片花萼,翠绿的颜色,生着绒绒的细刺,将娇嫩的花瓣好好地护住。
叶凡数了数,和资料上写的一样,秋花的花瓣总共有九片,圆圆小小,如同少女的指甲一般,透着淡淡的粉。
花蕊又细又长,丝丝绵绵,环环绕绕,如同chéng rén拳头那么大,团在小小的花瓣之前,就像蓬蓬松松的棉花糖。
资料上说,面果树雌雄同株,自花授粉。
叶凡把外面丝丝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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