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了,或许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红火——于家父子不约而同地想道。
于叔思量一番,最后决定让于大郎先学了,再教给别人。
于大郎踏实细致,至少不会坏了叶凡的名声。
叶凡也觉得他十分可靠。
吃完饭,于二郎把酒坊的账拿了出来,顺带着还有近来赚的银钱——满满一箱铜板,亮闪闪的晃眼。
“清酒卖完了,底下的浊酒还有两坛,阿爹说自家留着,万一有个事由用得上;百草堂昨日又取了一批yào酒,问小郎何时新酿,还有最近买粮食的支出……里打外出,余下三百贯零五百四十三钱。”
叶凡抓着响当当的铜板,不由笑道:“二郎哥这账记得可细,有零有整的。”
于二郎从小和他不对付,这算是第二次被他夸,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应。
叶凡把账薄草草翻了一下,看不懂,干脆推了回去。
“以后酒坊那边的账你跟于叔对就成,钱也由他拿着。yào酒的收支另起一个账本,一年能有多少收入心里有个底。”若赚不多,他以后就不做了,还不如好好养蘑菇。
于家父子再次愣住。
于叔急慌慌地说:“小郎,家里已经有二郎管账,银钱说什么也不能让我拿着,再说了,这也不合规矩!”
“什么规矩?谁定的?”叶凡嚼着黄豆,耍无赖,“咱家的规矩就是,谁管得好谁管,你若让我拿着钱,指不定哪天我就又买一箱子假货回来。”
“这、这……”于叔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不管怎么说,心里还是感动的。做下人做到这份上,值了!
于叔背过身去,假装咳嗽,实际抹了把脸。
于婶激动得说不出话,只一个劲儿给叶凡夹菜。
叶凡倒不觉得这算什么事,用人不疑,人尽其用,这还是李曜教他的。
小锤子觉察到饭桌上的气氛有点不对,弱弱地举起小手。
叶凡扬扬下巴,“说。”
“下午侯爷来了,问你找他啥事。”
叶凡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他回来了?”
“嗯,牵着枣红马。”
看样子没进家门就过来了。
叶凡心里得意,三两口扒完饭,兴冲冲地跑出去。
跑了一半又冲回来,隔着窗户嚷道:“大郎哥,明儿个若是不忙,进城买些茶叶回来罢,多多地买,挑着好的,不必心疼钱——有大用。”
于大郎连忙应下。
叶凡一阵风似的回了屋子,揣上地契,这才出了门。
李曜正在码头那边。
叶凡远远地瞧见了,也不嫌累,笑容满面地凑到他跟前。
李曜背着手站在江边,身上穿着长袍,腰间束着玉带,微凉的江风撩起宽大的衣袖,玉环叮当作响,端得是君子如玉,风度翩翩。
叶凡呆呆地愣在那里,从前,李曜给他的感觉都是英武的,冷硬的,强大到无懈可击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前男友——俊逸,柔和,浑身仙气。
李曜,总能让他一次又一次地心动。
修长的手指敲在额间,棱角分明的唇弯起好看的弧度,“傻了?”
叶凡扁了扁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失落感,大概是觉得自己……配不上。
他把地契掏出来,闷闷地塞到李曜手里,“呐,给你的,你先前要的地,就在那边——诶?”
叶凡眨了眨眼,他的地呢?
转转脑袋确认了一遍,是这里没错呀!
南边是江,北面是路,再往东就是李家的码头——他特意来看过的!
叶凡察觉到不对劲,眯着眼睛看向李曜。
“长安侯大人,你要不要解释一下,我家的地,为什么铺着石板支上木桩,和码头连在了一起?”
李曜轻咳一声,扭开了头。
俊美呀,仙气呀,配不上呀,统统没有了,这个人还是那么霸道加无赖!
“魂淡李曜!”
“这事儿没完!”
“赔我的地!”
清风吹乱了叶凡的头发,地上的倒影显得他像头暴躁的小狮子。
叶凡干脆破罐子罐摔,对着李曜拳打脚踢。
长安侯如同一根定海神针,不躲不闪,眼中含着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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