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忙不迭地缠麻绳、割草纸。
偌大的前堂弥漫着沁人心脾的yào香。
轮到叶凡时,迎上来一个微圆脸颊的年轻yào童,一双含笑的眸子,十分讨喜。
yào童见他手中无方,也不怠慢,好生好气地问:“郎君可是抓yào?”
“有劳您,我想求一剂冻疮膏。”
叶大姐开着食肆,做菜洗碗都是她一个人,冬日里的冻疮到了春末都没好利索,反而越加红肿难捱。叶凡便想着买盒膏yào给她,多少能顶点用。
“这得现配,您稍候。”yào童冲他躬了躬身,一溜小跑着去了后堂。
叶凡纳闷,“冻疮膏不都是现成的吗?”
于大郎将沉甸甸的石炭放在脚边,笑呵呵地说:“小郎忘了?前年您玩雪冻了手,主家叫我来买过一回,大夫说了,现配的管用。”
叶凡往“记忆库”里搜了搜,一点印象都没有。
好在,那yào童很快出来了,手里托着个捆着绳的油纸包。
“这是您要的冻疮yào,早晚各一次,厚厚地敷上一层,刚好是三天的量,三天后若还不好,您再来取。”
叶凡把油纸包接到手中,只觉得包中之物湿湿软软,和他想象得不大一样。
他也没犹豫,当着yào童的面便打开了。
果然,里面并不是油滑凝实的膏状物,而是……怎么说呢,更像是几种yào末掺了掺,用水或者油混在了一起。
yào童见他如此也不恼,只狐疑地问:“郎君,可是有何不妥?”
“没有现成的yào膏吗?我是说那种……”叶凡拿手比划着,“像是娘子们用的胭脂一般,装在盒子里,可以用上许久。”
yào童略一沉吟,道:“听您这么一说,确实像是闺中之物,从没听说过有人拿它治冻疮。”
叶凡略有些惊讶,不是说华佗时期就已经有了冻疮膏吗?这里竟没有?
还是说,单是这一家没有?
这一疑惑刚刚涌上心头,便听那yào童说道:“郎君,您所说之物不仅我家医馆没有,这安州城中所有的医馆都没有。”
此话一出,内间当即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无知小儿,岂能说出如此大话!”
yào童脖子一缩,惶恐道:“师公,小子错了,您、您别动怒!”
“这安州之大,莫非你都听过、都见过?”
随着话音,灰色的布帘掀开,走出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大夫。
叶凡一见,不由地肃然起敬——“精神矍铄、睿智无双”用在这位老人家身上再合适不过。
yào童们见到他,无一不露出恭谨之色,抓yào的百姓也纷纷拱着手同他见礼。
老大夫遥遥地还了一礼,看向yào童时,面上带着隐隐的愠怒。
yào童战战兢兢地跪到地上,垂着脑袋,一句都不敢辩解。
平白连累人家遭了训斥,叶凡心中愧疚,拱手解释:“先生勿怪,是小子的错,事先没说清楚。”
老大夫看向他,目光一顿,眼底闪过一丝明显的讶异。
叶凡扬着嘴角微笑着,摆出一副无害的模样。
老大夫捋了捋胡须,面色微缓,“这位小友,老夫yu请教一二,不知小友可否移步?”
叶凡忙道:“不敢、不敢,长者若有指教,小子洗耳恭听。”
老大夫哈哈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
叶凡忙躬了躬身。
老大夫不再推让,笑眯眯地走在前面。
叶凡低声对于大郎嘱咐了句,抬脚跟了上去。
***
中堂不大,临窗盘着一截土炕,炕上置一方桌,桌上放着脉枕、压板等物。
叶凡和老大夫相对坐了,便有侍者撤去余物,备上香茗。
老大夫执手道:“鄙姓边,敢问小友尊姓大名?”
“小子上叶下凡,见过边大夫。”
边老大夫神色微讶,“姓叶?可是来自韩岭?”
“正是。”
“那叶新叶善人……”
“正是家父。”
边老大夫足足顿了两个呼吸的工夫,方才微正了身形,再次执手,“原来是叶公后人,失敬、失敬。”
叶凡恭敬地欠了欠身。
闲话没有多说,边老大夫随后问起了冻疮膏之事。
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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