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终于来了一个有趣的活。”年轻的公子唇角泛起一抹潋滟的色彩。
他伸出修长如玉的手指,那手指像玉一样的白,骨骼分明,却又清奇。
“这个小姑娘到蛮有钱的,心也够狠。”
老头巴结道:“自然有钱,她的母亲可是老公爷家的大小姐。”
年轻公子水洗般的眸子澄澈透亮,狭长的眸子上挑,好像只要微微弯下嘴角,便能春暖花开的感觉,甚至是比外面的桃花还要艳丽几分。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早春的寒峭,“既然,小姑娘给钱,我们就去杀,生意总要做的。”
老头的手心都冒汗,额头的黑线瞟了一圈又一圈,十分为难道:“可是少主,那小姑娘要杀的人可是云洛泽公子?”
“那又如何,要是过几日有人拿着十万两银子,要我得人头,你也给我接下来,这银子不赚白不赚,能不能杀得了,也没个日期,十年八年,百年千年,只要他死了,我们也兑现诺言了不是。”男子唇角的笑容轻轻浅浅好似满树梨花盛开,又似破碎的流光乍现。
这样美貌的男子,可惜是个瘸子,老头在心里可惜道。
只不过杀云洛泽,这可是一个棘手的活,总要做做样子,派谁去好那?
“少主,派谁去好?”
男子双手推着轮椅,淡淡然道:“我只管收钱,这派人的活就是你的问题了,杀得了杀不了,我可不管。”
老头哭笑不得,少主就是心狠手辣,这是要为难死自己吗?
云寰碧从村落里出来,刚刚找了一个干净的地,把簪环戴上,又把那披风放进了包袱里,找个地方塞了,这才光彩艳丽的走出来。
“美人,好巧。”她刚刚走了几步,就有人挡住了她的路。
来人一袭白色的蟒袍,风月的眸子,春花一样的容貌,往哪里一站,远处的山水都成了陪衬。
云寰碧脚步不停,伸手拎起裙裾,绕着那货色就过去了。
“你说……我要是告诉云丞相,你要杀了他的宝贝儿子,你猜你父亲会怎么对你?”七王爷巴巴地跟在后面。
云寰碧妩媚一笑,梨涡轻陷,“那王爷就去说,臣女不怕。”
“你真的不怕本王告诉你父亲?”七王爷狭长的眸子骤然半眯,眉峰急转。
他就不相信她不害怕。
云寰碧微微眯起美眸,长长的睫毛搧动了一下,黑瞳闪过一丝慧黠的灵光,“因为……臣女知道王爷不会去说。”
“那可不一定。”七王爷打开手里拿的白色竹子扇子,摇晃了两下,又合死。
云寰碧轻笑,“别忘记了,他死了可对你有好处,别告诉我,你对皇位没有兴趣。”
“笑话,你哥哥死了,对本王有什么好处。”七王爷眸子看着远处的风水,不屑一顾。
云寰碧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恍若罂粟绽放,“我哥哥死了,我父亲就只有我弟弟一个儿子,他自然就要支持我弟弟,而我弟弟……自然会支持王爷你。”
“那本王是不是要谢谢你。”七王爷脸上竟然染上了薄怒。
云寰碧觉得这个七王爷的性子真是古怪,说着说着话就生气了。
“王爷不必谢我,臣女不求荣华富贵,只求平平安安。”
这一辈子,她真的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和母亲、外祖父一家平平安安。
七王爷唇角浮起一抹鬼怪的笑意,“云寰碧,本王可以告诉你,本王可以保你一生平安,但你的一声……绝对逃不出本王的手掌心。”
“那就拭目以待。”云寰碧泠眸悠然,似渲染韶流珠光,让人不忍直视。
七王爷快走几步,擦过她的裙裾,在路过她的时候,压低声音道:“云寰碧,你的一生注定会和本王纠缠不休。还有,本王忘记告诉你了,太皇太后已经答应本王娶安流烟为正妃。”
“什么……安流烟?”
安流烟是太皇太后母家的嫡女,和七王爷两小无猜,果然是一门好婚事。
可云寰碧只觉得风怎么突然那么的烈,刮得她眼睛疼。
七王爷站住脚,转过头,唇角染上了如桃花一璀璨的笑意,“你不是嫌弃本王缠着你吗?本王就如了你的意。”
说这话,白色的蟒袍划过路边的青草和黄色的小花,像一抹玉带,飘渺在云寰碧的眼前。
风好像越来越烈,她的眼睛越来越痛,过了很久,那种痛划到了心里,让她呆怔了很久,只到再也看不到那个妖孽。
安家不但是太皇太后的母家,还手握晋朝三分之一的兵权。
太皇太后又历经三朝皇帝,权势遍布朝野和后宫,是一个辅佐他登基的好人选,他果然也动了夺嫡的心思。
她再没有任何的想法,只希望外祖父能脱身,她们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回江南的老家。
她就找一个江湖的侠也好,或者是小门小户的男子,过平平安安的日子也好。
她的唇角浮现出一抹浅浅的笑意,迈动步子,朝后殿的院子处走去。
紫梨陪着云夫人看桃花,林润欣一门心思都在七王爷身上,见他从后殿进了后院,立即撇开云夫人,去了旁边的桃林。
云夫人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的桃花,不忍有些痴恋。
紫梨早就得了小姐的吩咐,见夫人赏花,自己却小碎步的跑到了南王的面前,“南王不好意思,我要去给夫人拿披风,小姐还没有回来,请南王照顾一下我家夫人,我家夫人胆子小,最怕虫子什么的。”
南王一直站在旁边,上战场杀敌他都不怕,那人的身边,他却连靠近的勇气都没有。
“你去吧,本王……会照顾你家夫人的。”
紫梨听了这话,一溜烟的不见了人影。
云夫人拿香囊装了几片桃花,这才觉得渴了,“紫梨,你去给我弄些水来。”
“紫梨,去给你拿披风了,不如……我去帮你弄些水。”南王看着眼前的女子,依稀想到了从前自己见过她一次,也是在桃花下面。
云夫人突然听到男子的声音,忍不住回头,惊了一跳,赶紧道:“南王?”
她都不敢抬头,只觉得站在桃花树下的这个男人,比桃花还要艳丽几分,却又带着勃勃的英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