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盒里是一支金簪。
也是那天在金玉阁挑的。
没花钱。
杏儿第一眼看到这金簪的时候,就拉着苏锦的手说,“姑娘,姑娘,这个好看。”
显然,是喜欢极了。
既然是送生辰礼物,自然是要送到人心坎里去的。
苏锦信任的丫鬟不多。
杏儿是头一个。
不过就这一个,已经抵得上八九个了。
杏儿摸着金簪,望着苏锦道,“这金簪姑娘真的要送给我吗?”
“不喜欢?”苏锦笑问。
“当然喜欢了,就是太贵重了,我只是个丫鬟,不能佩戴金簪。”
苏锦把金簪拿起来,替杏儿簪上,“我赏赐你的,可以戴。”
再说了,这王府里已经不是老夫人和南漳郡主的天下了。
她身为世子妃,赏丫鬟一支金簪还需要看别人的脸色吗?
别说现在不会,以前也不会。
杏儿对着铜镜,笑的见牙不见眼。
她摸着金簪,决定戴一天,回头收在箱子里。
虽然不能戴,平常看看就很满足了。
吃了早饭后,苏锦就带着杏儿出府了。
李贵妃设宴,邀请的是贵夫人和大家闺秀进宫,谢景宸不便陪同。
当然了,对于苏锦进宫,谢景宸是一点都不担心。
谁招惹她谁倒霉。
至今没有例外过。
何况皇上宠爱苏锦,宫里宫外谁人不知。
就算捅了篓子,皇上也会护着她的。
谢景宸担心的是那些不长眼不长脑子的人,不放心的他叮嘱苏锦,“不论谁惹你,下手轻点。”
苏锦,“……。”
杏儿,“……。”
好像把他姑爷打一顿再出门!
说的好像她姑娘进宫就一定会惹事似的!
这是偏见!
明明每次姑娘都很手下留情了。
要是不留情,那些人坟头上草都很深了。
苏锦深呼一口气,笑着拍谢景宸胸口,含羞带臊,“知道了,我一定会手下留情的。”
“没出够的气,我留着回来揍你出掉就是了,”苏锦微笑道。
“……。”
谢景宸在风中凌乱。
暗卫差点没憋出内伤来。
不知道世子爷为什么想不开叮嘱世子妃。
且不说叮嘱了没用,他这话听着就胳膊肘往外拐,世子妃能轻饶了他?
苏锦和杏儿迈步走人。
四下的丫鬟面面相觑,对苏锦是羡慕妒忌的不行啊。
世子爷宠世子妃都到极致了。
他都舍不得世子妃揍别人,要世子妃留回来揍他。
世子爷是脑子傻掉了吗?
苏锦到大门口处,正好见到谢锦瑜被丫鬟扶上马车。
偌大一个镇北王府,只有苏锦和谢锦瑜两人进宫赴宴。
李贵妃倒是邀请了南漳郡主,但是南漳郡主不愿意去。
二太太倒是想去,但丁老姨娘有欺瞒老王爷之罪,王爷把假老夫人李代桃僵一事揭开,牵出萝卜带出泥。
现在朝堂上也没人搭理二老爷了。
二太太想到自己进宫,那些贵夫人对她爱答不理,到时候脸往哪里搁啊,还是不去为好。
三太太就更不必说了。
在老王爷门前跪了一夜,身心俱伤,三老爷习武之人都还没下床呢,何况是她。
然后——
就只有谢锦瑜和苏锦进宫了。
谢锦瑜只瞥了苏锦一眼,眼底仿佛覆盖了一层寒冰,不愿意多看苏锦一眼,把车帘放下,就让车夫先行进宫了。
杏儿扶苏锦坐上马车。
……
进了宫,到了停马车处,就喧闹了起来。
今儿来参加宫宴的还真不少,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人比花娇。
尤其那些待嫁的姑娘,更是精心打扮。
毕竟宫里有几位已经成年,但还未娶妻的皇子,虽然这次宫宴是为了答谢朝中大臣对旱灾的捐赠,但谁知道是不是李贵妃和皇后她们以此为借口悄悄的物色皇子妃?
要是能被挑中,那可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但凡人前露脸,那都是要尽善尽美,进宫就更不必说了。
有宫女领着苏锦去御花园。
花园里百花绽放,姹紫嫣红,但最养眼的还是那些大家闺秀。
苏锦一进去,就听那些大家闺秀在议论南安郡王打断崇国公世子腿一事。
毕竟这事发生还没几天,天气热,大家闺秀们走动少,如今见到,近来半个月京都发生的有趣的事都是重要谈资啊。
“不知道今儿南阳侯府姑娘会不会来?”有大家闺秀好奇道。
“我看是不会来,”另一姑娘接话道。
“我觉得也不会,换做是我,我估计早找根白绫上吊自尽了,”又一姑娘道。
不会针线活,就给人做铁鞋铜靴子,捅出那么大的篓子来,哪还有脸出来见人?
尤其还有些不便闲聊的事,大家心知肚明。
寿宁公主倾慕南安郡王,之前是想方设法的打听南安郡王的未婚妻是谁,只是没人知道。
如今知道了,寿宁公主能给她好脸色瞧?
躲着都来不及呢,谁还会往宫里头凑?
就在大家都觉得聂瑶不会进宫的时候,她来了。
不只她,还有拂云郡主。
当然了,聂瑶本来不打算来的,寿宁公主给她单独送了帖子,再加上拂云郡主怕她想不开,天天跑去开解她。
两个不会针线活的人,凑到一起学针线活,一样的笨手笨脚的,正好互相勉励。
聂瑶不想进宫,又不好回绝寿宁公主,人家寿宁公主想和她说几句体己话。
拂云郡主觉得她不应该躲在府里,难道一辈子都不见人了?
等嫁进了南安王府,成了南安郡王妃,往后应酬的时候多着呢。
然后两人就结伴进宫了。
那些议论这事的大家闺秀一个个都闭上了嘴。
敢背后说人短,不代表人前也敢说。
南阳侯府虽然没有了继承人,可南阳侯深得皇上信任,南阳侯世子也是为了朝廷牺牲的。
真闹起来,皇上肯定向着聂瑶,而不是她们这些乱嚼舌根子的人。
拂云郡主看到苏锦,赶紧拉着聂瑶过来了。
正好苏锦闲的无趣,多了她们,再加上周静漪,就不嫌闷了。
几人找了个大树下说话。
只是聊了没一会儿,就过来一宫女,福身见礼后,望着聂瑶道,“聂姑娘,我家公主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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