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月明星稀,清风徐徐。
雪姨娘待在小院内,看着天上的明月,眼底晦暗,叫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夜深了,她们都歇下了,小院显得特别的安静。
在这安静的夜色里,两个小厮悄悄摸了进来。
丫鬟发现了,望着雪姨娘。
雪姨娘眼底闪过一抹冷意。
她才刚搬出镇国公府,就这么迫不及待对她痛下杀手。
那她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两人身子一闪,就上了树。
小厮靠近房间,觉得她们在屋内,往里面吹迷药。
结果刚穿过窗纱,脖子一疼,人就晕倒了。
雪姨娘把迷药筒换了个方向,然后推门进屋。
她宽衣歇下,小丫鬟扯着嗓子喊救命,把歇下的丫鬟小厮都闹了起来。
拿了绳子把两小厮捆起来。
一检查小厮晕倒的原因,个个一脸黑线。
没见过这么蠢的小厮。
连迷药筒都能弄反。
没能迷晕雪姨娘,倒是把自己给撂倒了。
雪姨娘受惊不轻,坐在床边垂泪,梨花带雨的柔弱模样,我见犹怜。
丫鬟则道,“把他捆紧了,别叫人跑了!”
“放心,保管他们跑不了,”小厮道。
第二天,三老爷下朝去府衙办事,小厮就去告状。
三老爷当即赶来小院。
雪姨娘哭道,“我看老爷还是放我离开吧,再待下去,只怕我的小命都要没了。”
三老爷又是生气又是心疼。
对两个小厮严加盘问,三十大板打下去,他们就把三太太供了出来。
动三老爷的心尖儿,那是犯了三老爷的大忌。
忍到衙门的事办完,三老爷回去后,就直接朝三太太发难了。
这一次动静闹的有点大。
三老爷给了三太太一巴掌。
要不是老夫人出面,三太太都要回娘家了。
老夫人冲三老爷道,“这一回,是我让三太太派人去杀雪姨娘的,只是没想到派去的人有那么蠢!”
三太太一口怒气卡在喉咙里,没差点憋死过去。
人当然不是老夫人让三太太杀的。
这话只是给三老爷和三太太一个台阶下。
三太太派人杀妾室,这是善妒。
三老爷要休三姨娘是宠妾灭妻。
谁都有错。
老夫人给三太太一个台阶,把杀雪姨娘的事往自己身上揽,三老爷明知道老夫人只是想大事化小,能怪老夫人什么吗?
何况老夫人明着帮三太太,实则骂她蠢。
派两个连迷药都能弄混的小厮去杀雪姨娘,蠢成这样也好意思拈酸吃醋,还要回娘家。
那两个小厮是不在,不然三太太活剐了他们的心都有。
事情没办成,还连累她挨了三老爷一巴掌。
三老爷用了力打的,她嘴里都有了血腥味。
老夫人看着三老爷,道,“国公爷已经在百里外了,我不希望他打了胜仗高高兴兴的回京,因为你们三房一点破事坏了好心情。”
“国公爷可没有我这么好脾气,到底什么事更重要,你心里难道没点分寸吗?!”
敲打完三老爷,就该轮到三太太了。
老夫人望着她,道,“你要这时候回门,我不拦着你,但回去了,就别再回来了!”
一人给了一闷棍后,王妈妈扶着老夫人离开。
丫鬟婆子走了个干净,只留下三老爷和三太太在屋子里。
三太太坐在贵妃榻上哭,满腹委屈。
三老爷是眼底心里全是嫌弃,但镇国公回京在即,哪怕是装,也得装半个月的夫妻和睦来。
镇国公率领大军,护送北漠王回京,距离京都不过百里。
按照行军速度,明日下午就能抵达京都。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大军在百里外驻扎了。
整整一天,未进寸步。
这在以前是没有过的事。
活捉北漠王。
这是多大的功劳。
皇上一定会率百官出城迎接他们凯旋,顺带看看嚣张挑起战乱的北漠王是如何的狼狈。
宫里设宴替镇国公和诸位将军接风洗尘,正忙的不可开交。
京都里的百姓也在为欢迎镇国公的凯旋而兴奋。
明知道大家都等着他回京,镇国公却驻扎在京都外不走了。
消息传回来,一个个眉头紧蹙,摸不透镇国公此举意欲何为。
皇上派人快马加鞭去询问,回来禀告道,“皇上,镇国公说还没有到回京的时候,让您再耐心等等。”
“没有到回京的时候?”皇上眉头打了个死结。
这都到京都了,怎么叫还没到回京的时候?
要什么时候才回京?
镇国公和谢大老爷立下大功,他们要觉得过一两天回京更合适,皇上当然依他们。
凯旋归来,皇上会出城迎接,但没有出城百里的道理。
身为君王,臣下有功该赏,但身为臣子,保家卫国,替君分忧亦是他们的职责。
做皇帝的要把握好这个分寸,欠缺或者过量都不妥。
不过镇国公的大军迟迟没有回来,苏崇他们却是提前回京了。
几人本是骑马追去的,丢了大军骑马回来。
在驿站内美美的睡了一觉,养足精神,然后回京。
一行八人,骑马进城,要多张扬就有多张扬。
冀北侯府两位少爷不喜张扬,或者说太累了,浑身疲惫的他们只想痛痛快快的睡个几天几夜。
沈二少爷道,“我们就先回冀北侯府了。”
苏崇道,“改日我请。”
沈二少爷,“……。”
沈三少爷,“……。”
但愿苏兄说的请,不是他请,旁人付钱。
到了闹街,南安郡王迫不及待的下了马,出京一趟,他才知道京都有多繁华。
不过此番出京历练,虽然吃了不少的苦头,但训练的效果很显著。
他现在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
甚至连魅力都大了不少。
是时候挑点礼物,回家显摆了,虽然应该在京都之外买,一来没时间,二来东西不及京都华贵精致。
他看不上眼,又如何配的上他身份尊贵的母妃?
嗯。
南安郡王挑了个玉簪,是越看越满意。
和北宁侯世子他们往醉仙楼走,然后就看到一戴着面纱的姑娘跑过来。
许是跑的太快,直接撞南安郡王怀里了。
那姑娘头一低,飞快的跑了。
南安郡王很满意,摸着自己黑了不少的脸道,“果然本郡王魅力大了不少,这么快就有投怀送抱的了。”
赵诩扶额。
温文尔雅的他也学会泼人冷水了。
“郡王爷,你的玉佩被人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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