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转身进了后院。
杏儿去了小厨房,交待了几句,又去了花园。
摘了好几片荷叶,在小厨房外等了好一会儿,厨娘才把鸡依照杏儿的要求拾掇好。
杏儿拎着鸡去了后院。
泥巴早准备好了,加水和成泥,用荷叶包住鸡,然后裹上泥巴。
将泥巴团放在挖好的坑里,稍稍埋点土,上面堆上柴,就开始烧了。
苏锦屋内画画。
谢景宸在看书。
暗卫好奇杏儿在做什么,就算天不太热,但在太阳底上烤火,这丫鬟不热吗?
杏儿在努力的嗅鼻子。
都烤半天了,一点点的香味都没有闻到。
姑娘说的叫花鸡到底靠不靠谱啊。
不能让两只鸡打了水漂啊。
杏儿继续守着火堆,一会儿就添两根柴。
苏锦把暗卫叫来,把一锦盒交给他,道,“送美人阁交给掌柜的。”
暗卫接过锦盒,迈出竹屋。
杏儿望着他,道,“你送东西去啊。”
“嗯。”
“那你给我带四串糖葫芦,”杏儿道。
“你快去快回,我鸡快熟了。”
暗卫瞄了一眼。
只看到火。
看不到鸡。
这丫鬟已经烧半个时辰了吧?
铁鸡也给烤成炭了。
暗卫转身离开。
半道上,没忍住打开锦盒看了一眼。
入目一张姑娘图,除了重要部位遮住了,其他地方都是光的。
暗卫,“……。”
暗卫的脸一下子就红的滴血了。
这是什么图啊?
大少奶奶是送错东西了吗?
暗卫想回去问问,又怕暴露了他偷看一眼的事。
东西是大少奶奶亲自交给他的,绝对错不了。
强忍着让脸上的红晕消散,暗卫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骑马去了美人阁。
美人阁掌柜的看到图,老脸也是通红。
可红过后,看到苏锦留在锦盒里的字,就知道他想岔了。
这就是女子穿的肚兜,只是样式不同而已。
苏锦还画了图纸,把美人阁后院那一部分没有用到的空地做成铺子。
苏锦挣钱的本事,掌柜已经看到了,他立即着手让人把图纸上的东西做出来,卖给那些贵夫人和大家闺秀。
暗卫买了四串糖葫芦,便骑马回镇国公府。
暗卫要把马牵到马厩,要从国公府门前过。
镇国公府,门前。
一衣裳打着补丁的小女孩站在石狮子旁,望着国公府气派的匾额。
她犹豫着,不敢上前。
守门小厮发现了她,禀告李总管。
李总管没有在意,“给一百个铜板,把她打发走。”
小厮照办。
小姑娘道,“我,我不是乞丐。”
小厮将她从头审视到脚,那露出两脚趾头的鞋子不要太扎眼。
不是乞丐,和乞丐也差不离了。
“走吧,”小厮摆手道。
“我,我找府上大,大少爷,”小姑娘结结巴巴道。
“啥?”小厮懵了。
“找我家大少爷?”小厮以为自己听岔了。
一个几岁大的小女孩,穿的破破烂烂的来找他们家大少爷,这是耍他呢?
这年头,小姑娘都这么胆子肥了?
暗卫骑马从大门前过,小厮认得他是谢景宸的人,便喊道,“这黄毛小丫头找大少爷。”
暗卫,“……。”
他已经彻底从一个暗卫沦为大少爷的跟班了。
他是不见光的暗卫啊。
暗卫勒紧缰绳,望着那小女孩。
小女孩怯生生的望着他。
暗卫翻身下马,问她,“你认得我家大少爷?”
小女孩道,“上回我二哥挨打,是两个好心的哥哥救了我们,他们说若是再有人欺负我们,就让我们来镇国公府找大少爷。”
两个好心的哥哥?
她说的不会是大少奶奶和杏儿吧?
暗卫问出那两“哥哥”的长相——
暗卫一脸黑线。
是大少奶奶无疑了。
暗卫道,“又有人欺负你们兄妹了?”
小女孩点头,“他们又来了,把我二哥吊在树上,我救不了他。”
昨晚二哥才给她补好的鞋,她跑了一路,又破了。
暗卫朝国公府看了一眼,回去告诉大少奶奶,还是他去救人。
暗卫盘问出她二哥被吊在什么地方,把四串糖葫芦给了小女孩,吩咐小厮道,“安排马车送她回去。”
说完,暗卫翻身上马,赶去救人。
在小女孩家附近一颗大树上,一少年被吊树上。
树下不远处,支了张桌子,三个小厮在那里磕瓜子。
“已经一个时辰了,怎么还没人来救他?”其中一小厮道。
“急什么?”
“上回不也是我们走后,有人来救他们的吗?”另一小厮道。
“飞虎军家眷,每年都会给他们送钱,我不信吊在树上会没人来救他们,”小厮笃定道。
把嘴里的瓜子壳吐掉。
小厮拿起桌子上的鞭子,狠狠的抽过去。
“我看你骨头能硬到什么时候去!”
“老实给我交代,上回救你的人是谁?!”小厮催问道。
“我不知道……。”
少年艰难道。
啪!
又是一鞭子。
等小厮鞭子再举起来的时候。
一粒石子朝他打过来,他的手中的鞭子打落在地。
小厮疼的龇牙咧嘴。
暗卫骑马走过去,另外两小厮抄起棍子就打过来。
他们能是暗卫的对手吗?
暗卫一人一脚,就倒地不起了。
暗卫把少年放下来。
那几个小厮要跑,哪那么容易?
被暗卫用绳子吊了起来。
小厮叫道,“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我们是崇国公府的人!”小厮叫道。
竟是崇国公府?
暗卫捡起鞭子递给少年。
小厮,“……!!!”
少年浑身无力。
但抽小厮的力气还是有的。
挨了多少鞭子,悉数还了回去。
最后脱力的倒地不起,昏了过去。
少年打完,暗卫望着他们,“为什么要刁难他们兄妹?”
小厮咬牙不说。
暗卫一鞭子抽过去。
他这一鞭子可不是少年一鞭子能比的。
一鞭子下去,小厮衣裳仿佛被刀刮破,皮肉见血,疼的额头冷汗直往外涌。
“不说的话,我就抽到你们愿意说为止。”
话音一落,暗卫一鞭子抽过去。
小厮疼的要喊娘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滋味不好受。
“说。”
“我们说。”
暗卫罢手。
小厮道,“他们是十五年前飞虎军家眷,这些年,一直有人暗中接济飞虎军,我们国公爷想知道飞虎军是不是还有人活着,让我们打听。”
“只是问了许久,他们都不说,我们怕国公爷骂我们是饭桶,这才来硬的。”
暗卫把鞭子扔地上。
“崇国公说的一点没错。”
“你们确实是一群饭桶。”
小厮们,“……。”
别人善待飞虎军家眷,最应该善待飞虎军的崇国公府却这么欺负,传扬出去,崇国公待人凉薄之名是扣在脑门上抠都抠不下来。
暗卫将少年扛起来,带他去看大夫。
小厮们挣扎道,“放我们下来啊!”
“别走!”
“放我们下来!”
远处,一群小孩跑过来拿石头砸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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