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河道, 限时开放,不仅能促进各州县商贸jiāo易,更可以和外朝番邦互通有无。
因此, 扬州的富庶也不比京府逊色多少。
祁家从祖上开始办的就是米业,商铺的根基是以扬州为主散布州内各处, 但米业这事,与同行之间免不了来回挪用补足,偶尔也有些是送到京府或其余各州城给其他铺子做调剂的, 是以在这运河上,祁家有十几艘自己的货船。
如今, 祁苏的份例都被大房要了去, 只差了一纸官文过户, 这些实打实的船只,自然也连着二房的一份落入了大房手里,但是好歹他们也没做绝,依旧留着一艘给祁苏私用, 运些平日里用的yào材用品。
就比如这暑气盛行的六月里,需要用的冰块。
前两天日头才稍微闷热一点,四九已经将提前运回来的冰瓮藏在了宅后的地窖内,待天一入暑,就立马拿了出来,分到各个房里。
三进宅的东间院,楚娆住在最南的一间,此时房内的四个角落里皆是摆上了一盏冰片,最中的桌台上还架着一方黄花梨木质地的冰鉴,既能驱散暑气,还能将茶果冰存,想吃时再拿出来,在这夏日可谓是清爽无比。
楚娆惬意地躺在竹藤椅上,左手边是一盘冰过的果脯,右手则捧着一本书,看的颇为仔细,尽兴时甚至还要起身抄一些字句下来。
以往云珠侍候的时候因着不怎么识字,只当楚娆看的是话本之类的记下有趣的,没如何多问。
然而前几日云珠家里出了急事,跟楚娆告了假,是以最近都是紫烟在旁,她识的字,当然看的懂楚娆每日钻研的是何书。
“夫人,您也歇歇,别累着了。”紫烟一边利落地在一盆水里绞着帕子,擦桌抹椅,一边看了眼就快把书堆在眼前的楚娆。
“嗯,我不累。”楚娆挪开眼前的书本子,从躺椅上弯起身,手撑着下巴问道:“紫烟,听说宅里的屈大夫回来了,是不是呀。”
紫烟点点头,“回夫人,屈大夫的确是昨晚回来了,他每次只在宅子里呆几日,替公子看个诊,若是没事,没个两三日就回云州老家了。”
“那祁苏今天出门就是去他那儿了?”
楚娆现在和祁苏住一个院子,耳朵又尖,祁苏每每去哪她都能“正巧”从窗户口看见,但今天倒是没见到。
紫烟年纪长,一看就知道楚娆在想些什么,笑道:“是啊,今儿午膳前碰上四九和公子正好去竹林那瞧看,那时夫人您还没起床呢。”
“……”楚娆向来是日上三竿才起身的,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继续道:“那个屈大夫真的那么厉害么。”
楚娆对这个屈大夫印象也很深刻,楚家那日那么急迫的情况下四九都坚持要让屈大夫治,听他的意思,就好似那人是这天底下最神的神医似的。
楚娆探身看了看外面的日头,这人连架子也大,大热天的还要主人家自己去他那求看。
“回禀夫人,是的。”紫烟边整理边回头道,“屈大夫他精通医理,公子几年前的身子比现在差多了,都是屈大夫看好的。
“夫人您若是有些想问的,趁着他好不容易回来趟,正好去问问。”
紫烟意有所指地看着楚娆手里捏卷着的书册。
楚娆小脸上一红,把写着《十方补yào经》这本书往袖子里掖了掖。
因大房二房被分隔开,三院最初便是以四进院主苑的规格来建造,它前后的间隔要比四院和后院加起来还要大,在院子的东北角隔出小片竹林自然不在话下,辅以花草铺陈,屈大夫的三间简卧就隐匿在其中,一点都不明显。
屈木平和祁苏的父亲曾是忘年jiāo,当日将他从云州请来之时,正是祁苏身子最弱的时候,坊间对祁苏缠绵卧榻的传闻也是那段时日甚嚣尘上,哪怕他现下已然比之前好上许多,外头依旧是流言不改。
三间之中最左的是祁苏当日放血之处,最右则是屈木平偶尔来的住卧。
此时,祁苏和屈木平正在中间的屋室切诊。
“嗯,最近还可以,这两个月大概是不会发作了。”屈木平已至耳顺之年,四方脸黑黝黝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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