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大嫂,允许你派人进入他的院子。这对一般人来说再普通不过,可你想想,对于一只警惕的狼来说,这意味着什么?
——所以你要理解,当发现萍儿那丫头的事,猎儿才会那样愤怒!
你以为,猎儿对那件事的惩罚,仅仅是杀了几个护卫,如此而已吗?玉敏,我们大家护着你,可谁又能护谁多久呢?当年我和谨儿选中你当我镇北王府的长媳,要的可不是你怨天尤人、抑郁自闭!”
高玉敏双手发凉,指尖开始发颤。
她从来都不是个愚蠢的人。相反,她非常能够看清形势、判断是非,并且当机立断。否则当年菊花会后也不会立刻和母亲、妹妹恩断义绝。
可是她觉得只是那样小小的一个失误,自己甚至连亏待小叔子的心都没有,却就遭到了那样的惊吓和惩罚,甚至连夫君都没有为自己多说一句话,她无论如何都想不通!
她是真心爱着自己的夫君的,她也真心地想着替夫君、替婆婆照顾好两个小叔子的生活起居,她真的不觉得在这件事里,自己真正做错过什么!
可是就那么莫名其妙的一件事,她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女儿早产了。丈夫不但不安慰她、不给她出头,反而每次回家还不跟她同房,还以那种yu语还休的眼神疲惫地看着她。
她也有脾气,她默默地教养女儿,不再跟夫君多说一句话。
她以为,她很委屈很委屈。可今天忽然发现,有可能……有可能自己真的做了一件足以让自己懊悔终身的错事。
那就是——辜负了一个人对她的信任。
回过神来的高玉敏整个人都开始轻颤。不,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是……
“您……您刚才说,三……三弟对那件事的惩罚……”高玉敏嘴唇哆嗦得说不下去。
她这四年到底是有多蠢,竟然觉得拓跋猎杀了护卫就算是惩罚了她的错误!那些护卫是他自己的手下,他当时明明说得清楚,杀他们、让他们瞎眼,罚的是他们没有发现院中异常的错!
四年前拓跋猎yin冷狠戾的放话这才被高玉敏清晰地记起。不,也许她不是忘了,而是生活的平静让她一直自以为是地以为:那不过是气头上的几句话而已。
如果那不是气话……高玉敏觉得自己整个心都在发冷,她忽然不肯定自己能不能面对!
看着她怕,孙氏越发不忍,但这些话,今天就算硬了心肠,她也得让她听个清楚:“你爹的那个姨娘,就是你妹妹的母亲,死了。——死在你父亲和你妹妹的面前。你父亲大病一场。你妹妹被抓了回来,每天剐一刀,然后剥光了放在谨儿的床上……”
孙氏顿了顿才接着道:“不管他睡在哪里。”
高玉敏快昏过去了!她终于知道四年来丈夫为什么不跟她同房,为什么见到她时越来越疲惫!
高玉敏泪如雨下,不愿信、不想信:“不!不可能!夫君他……他是长子、他武功高强、他执掌大军……”
孙氏厉喝一声:“高玉敏!”
高玉敏呆呆地闭嘴。
孙氏怒道:“下面的话我只说一次!记住了,你就给我好好地过。记不住,出了这个门,我让你高家祖宗八代曝尸荒野、上下一十九口人死无葬身之地!”
这样凶厉的孙氏,进门五年,高玉敏还从未见过,莫名想起拓跋猎当年下令护卫自裁的样子,惊得浑身僵直。
孙氏狠狠地瞪着她的眼睛:“你的夫君,他的确是长子,以后还会是世子、是镇南王、是西北二十万大军的统帅。但是……他也一辈子都是涵儿和猎儿的兄长!没有你,世上还有千千万万的女人等着做我的长媳,可没有他的两个弟弟,他这辈子可能活不到寿终正寝,就要死在yin谋算计和qiāng林箭雨里!”
高玉敏走出门的时候,整个人好像是漂浮的。望了望屋子外面的天空,她模模糊糊地想:拓跋猎其实不是像狼,他其实是像他的娘。
此时的拓跋猎正聚精会神地盘腿坐在老王爷书房的宽背大椅里,看着手里巴掌大的罗盘。
老王爷瞥他一眼:“看出什么了?”
拓跋猎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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