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芸心里一突,撒娇地搂住祖父的脖子,脑袋搁在他宽阔的肩膀上,不让他看见自己滴溜溜的眼珠子:“没有啊,果儿的事儿不是都告诉祖父了么?”
耳边响起一声叹息,祖父的声音前所未有地正经和无奈:“你这孩子,怎么防备心就这么重呢?”
百里芸忽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默默地缩回两只胳膊,低头不敢说话。
苍老的手臂将瑟缩的小女孩稳稳地抱在膝上,精明的鹰眼里此刻满是无奈:“信得过猎小子,信不过祖父,嗯?”
百里芸的眼圈红了,此刻的她,无措、害怕又愧疚。曾经,她谁都不敢信。可是小变态渐渐地被她扭转了,猎哥哥知道之后依然护着她,她忽然觉得对祖父的不信任让自己此刻无颜以对。
祖父对她的疼爱,真的不比拓跋猎少。
可她就是怕,真的是怕。拓跋猎从一开始就单纯地护着她这个人。而祖父,是因为她是他孙女不是吗?若是知道此刻他孙女的身子已经被另一个灵魂给占了……她不敢说。
看到小孙女缩在那里低头不说话,百里敬叹息一声,不忍继续bi迫她:“好了,不想说就不说吧。什么时候想说,祖父一直都在这儿。信已经放在了你卧室里,枕头下面,回去看吧。”
百里芸低着头木木地起身,无声无息地行了个礼,一步一挪地往外走去。
走到门口,忍不住回头,映入眼帘的是祖父苍白的发、失望的眉眼。但在她扭头的那一刻,又瞬间换上了宽容的微笑,挥挥手,示意她离开。
百里芸心里猛地一酸,扭身蹬蹬蹬地跑了回去,一头扑进百里敬怀里,两只短胳膊用力地去环抱老人壮阔的腰身,一开口就呜呜地哭了:“祖父!我舍不得你!你要是知道了……知道了以后……不要我了该怎么办!”
听着百里芸抽抽噎噎、断断续续地说完了自己魂穿异世的历程,百里老将军叹息一声,拎起满脸湿漉漉的小姑娘重新坐在了自己的腿上:“傻丫头!你担心我恨你夺了我孙女儿的肉身,那我且问你:你附身时,我那孙女儿,魂魄可在?”
百里芸摇摇头。她传过来时,脑海中既没有原主的记忆,也没有见到原主的魂魄,应该是已经死过了。
“那我再问你:如今你这身躯,可是我亲亲孙女儿的躯体,是我百里家嫡系血脉的延续?”
百里芸点点头。论肉体的话,她如今这副身子百分百就是百里家的女儿没错。
老将军又问:“那你说,作为这具身子的祖父,老头子是愿意有一个还从没见过一面就死于非命、入土为安的过世小孙女呢?还是愿意有一个活泼泼俏生生、能跟家里人守望相助、能对老头子我嘘寒问暖的小乖乖呢?”
百里芸的眼睛又红了:“祖父……哇!祖父!”
书房里传出一阵又一阵痛快的哭声。哭声中夹杂着老人柔声劝慰的低语,无比地温暖、安心。
晚上,百里芸红肿着一双兔子眼睛在自己卧房里看信。
打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东西,百里芸愣了一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是一个稍微小一点的信封,上面是拓跋猎不规范但霸气侧漏的字体:“臭老头不许偷看!”
捂着肚子笑了半天,百里芸又把这个小一点的信封打开,这才拿出了里面的信纸。
一眼看过去,眉头皱了起来。
第168章 皇帝意
驿站里,华灯初上,拓跋猎被老王爷扣在身边下棋,眉头烦躁地皱成了一个疙瘩。
“不下了!”手中黑子愤愤地往棋篓子里一扔,拓跋猎站起身就往外走:“我出去散散心。”
“这就坐不住了?”老王爷淡定若素地执着百子,眉眼不动。
拓跋猎顿住,扭回头又焦躁地落了座:“我就去看一眼。”三天了都没消息,他怕小狼生了他的气。
老王爷微抬下巴示意,拓跋猎忍着烦躁又抓起棋子:“小狼肯定没收到我信,要不然不会三天了都不回信。我就去看一眼,晚上肯定回来还不行吗?”应该是没收到吧?是吧?
老王爷抬头扫他一眼,再看看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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