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可曾恼羞成怒?”
“不曾。当他看到竟然是我,愣了片刻之后就笑了。”
百里敬嘴角抽了抽,无奈地描述起当时那小子欠揍的表情,“那臭小子当时嘴角忽然挑起一丝笑纹,之后嘴巴越咧越大,最后竟然畅快地大笑出声。”
当时不知道为什么,他见屠弈那副一身狼狈却仿佛欢喜得压抑不住的模样,也忍不住扭过头挑了挑嘴角。
“之后他便扔下剑,恭恭敬敬地过来向我行礼。——行的是晚辈之礼。”百里敬有点不自在地清咳了一声,补了一句:“我受了。”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百里柔哪里还能坐得住,一把夺过父亲手里厚厚的信封,扭头风一样地跑了!
百里芸好奇地跑去拽她爹的袖子:“阿爹,信上写了什么?”
百里辰理所当然地安慰妹妹:“阿爹怎么会偷看二皇子给长姐的信件?溪桑,你是问错人了。待会儿等长姐看完,你问她才是。”
百里敦脸色一阵别扭:“那个……屠弈特意当着我的面写的,信也没有封口。”
百里辰:……
屠弈的信写得很长、很细碎,但很温馨。起初百里柔恼恨他如此正大光明地托父亲带信,又好奇他如此厚的信件会写些什么,打开信纸又惊讶他峻拔饱满的字迹,后来渐渐地,却忘了一切。
屠弈并没有提笔就写自己的爱慕。信的一开头,他讲了一段自己小时候的故事。
屠弈说,那是一年冬天,他只有八九岁年纪,尚未出宫开府,还养在德妃宫中。不记得是什么宴会了,雪下得很大,屋子里人多气闷,他溜出来玩,看到一个红衣服的小姑娘被祖母罚站。
小姑娘生得漂亮极了,尤其是那双眼睛,带着不服气的怒火,却又冷冷地控制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抬头瞪视着她的祖母,硬是不肯说一句认错的话。
宫中到底不是惩罚自家孩子的地方,那老fu低声骂了那小姑娘好一会儿,领着小姑娘又进殿了。屠弈却躲在一边愣愣地看着她们的背影好久。
也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宫中再有盛宴,他就会下意识地去找那个小姑娘的身影。他也不知道他找她做什么,总之如果找到了,心情就会有些雀跃,觉得她果然也来了。
小姑娘进宫的机会不多,一年也就一两次。屠弈一年一年地在人群里找她,次数多了,他自然也知道了她的身份。
原来她叫百里柔,是百里将军家的嫡长女。
他习惯了一到宴会就下意识地寻找她的身影。那时候他也不过是十三四岁年纪,心里隐约觉得,他喜欢看见她,觉得她在所有的小姑娘里面最顺眼最好看。
可是之后,她忽然从宫中消失了,再也没来参加过任何一次宫中宴会。他的目光一次次扫过满眼或娇气或羞涩地靠近过来的小姑娘,心情烦躁,觉得这样的宴会越来越让他生厌。
后来他渐渐长大chéng rén,可以替父皇办差了,便格外喜欢那些往外跑的差事。他不喜欢皇城里太过拥挤的人际关系,不喜欢父皇的后宫,不喜欢看见母妃心头苦涩却在父皇面前永远温柔贤淑的样子。
他希望母妃有一天也能像那个敢跟祖母瞪着一双亮得惊人的眼睛的倔犟小姑娘一样,生动地表达自己的愤怒。不喜就是不喜,不要就是不要!
这个时候的他,已经长大了。长大了的屠弈,明白了自己对那个小姑娘朦朦胧胧的喜爱。也明白这份喜爱在未来有从是到否无数种可能。
他知道她在河间。但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出现在她面前,让她知道自己对她曾经抱有的朦胧心思。
是的,是曾经。
成年的皇子考虑问题早已不复当年的青涩。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他其实并不真正知晓,成年之后的自己是否还会喜欢当年的那个女孩他也并不知道。更何况,她应该也已经长大,当年那倔犟的xing情,如今又不知还剩几分?
他没想要莽撞地去打扰她。只是偶尔有机会时,还是会去河间走一走,在她生活着的地方游dàng一二。
却让他惊艳地看到了冰儿。
那一曲剑舞,那一双面纱之外凌厉傲
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