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地拽了拽百里柔的衣袖:“长姐?”
百里柔稳了稳心神,牵着妹妹来到远离山梁的安全之处,吩咐护卫照顾好她,然后转身对屠弈道:“二皇子这边请。”
眼看着两人一前一后向着几十步外的一处僻静但能看得见的林子走去,百里芸跺跺脚,忽然跑过去拽住二皇子,凶巴巴地道:“你可不要以为你对我长姐怎么样一下,我长姐就得为了清白嫁给你!别说这里全是我们的人,就算大庭广众之下,谁要是敢让我姐吃亏,就等着倒八辈子血霉吧!”
说完,非常严肃地朝二皇子挥了挥她握得紧紧的小拳头,昂首挺胸地走了。
二皇子先是愣住,然后慢慢地眨眨眼,回了回神,扭头意味深长地看向了百里柔:“令妹……果然与众不同!”
百里柔清咳一声,坦然道:“她说的都是实话。”
百里芸说了那一番警告的话,一溜烟跑回来,心里其实也咚咚的。回头看看,长姐与那人已经继续向远处走去。百里芸泄气地坐下来,手肘支在膝盖上,托着下巴担忧地问青锋:“你说,祖父都当众那样宣告了,这家伙还要找来,到底想说什么呢?”
青锋:“这个……属下不知。”
百里芸:“要是你呢?你会说什么?”
青锋:“属下……不曾遇过。”
百里芸:“对哦,你没有心爱的女子。”
青锋:主子明白就好。
百里芸:“你猜,刚刚二皇子那样子,是真的还是假的?”
青锋:求不追问业务范围外问题!
百里芸:“假如刚才那是你,你会说什么?”
青锋:……好想把二皇子直接抓来肿么破?
林子里,百里柔已经被屠弈惊住了!他在说什么?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自己真的明白吗?
他真的那么做了?为什么!
屠弈负手看向连绵起伏的群山,心中是一片类似解脱的安定。
终于说出口了。至于她答应与否,此刻他反而不再如往常那般纠结。
被这个女人折磨了三年了。此刻,他已经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为情所伤,还是为自己被冒犯的尊严所伤。但如果做到这个地步这个女人依旧不在乎,他不会再更进一步地践踏自己的情感和尊严。
屠弈深深地吸一口气,让这些天来已经痛到吸一口气都撕心裂肺的肺腑稍稍地平静下来。当这口浊气缓缓地吐出,整个人看起来已经重新如一杆挺直的标qiāng一般凛然不可侵犯。
没有要求对方立即给予答案,更没有再多一个字的纠缠,屠弈负手转身。毅然决然地离去。身影带起的寒风与山林深秋的冷风迅速混为一体,刮落秋叶无数。
百里柔怔怔地呆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有一种荒谬的想法:即使今日她拒绝了他,这一生,她还能忘记眼前的这个人吗?
而此刻的京都城中,正在被景泰帝单独召见的辅国大将军百里敬也同样被震撼了。
皇帝在说什么!他儿子求娶他家孙女?
七夕宴上他的话说得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想娶他家闺女,一辈子就不能有别的女人。就这样,屠家小子也肯?屠家哪个小子?老二?就算那小子肯了,德妃能肯?
不会是还为了百里家在军中的影响力吧?屠小子要的是将来的帝位?
百里敬想不出第二个可能。不管是屠家哪个臭小子让皇帝出面开这个口,一定是看上了自己在军中的影响力和儿子手中的兵权,所以以此一搏?哼,说不定,他连孙子手中的玉玺都算上了。
那小子是不是觉得,堂堂皇子为了他孙女儿宁愿只守着一个女人,百里家就一定会对他感激涕零,从此忠心不二地为他谋夺皇位?想得美!
想清楚了,百里敬立刻稳住了心绪,断然地摇头道:“皇上,此事老臣万万允不得!”
景泰帝原本佯作平静地去拿茶盏的手一僵。这老货,还真的敢拒绝他!
瞧着面前一脸倔强的臣子,景泰帝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心情。
自从七夕宴上重新把这个老货看进眼里,他是越看百里家的人,心情越复杂。
百里敬不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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