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蓉扶了起来,几个学生有些不知所措,这时一个男人笑着走了过来,打圆场道:“行了你们几个,别看了,赶紧回家吧,我送你们。”
几个人回头,发现是那个sāo气外露的“宝蓝色衬衫”。
“傅微跟我说如果他不在就让我把你们几个安全送回去。”蓝衬衫说:“我是他朋友。”
石进警惕道:“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这我也没法给你验证,毕竟他是口头跟我说的,也没写个字据。”蓝衬衫耸了耸肩,不以为意:“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姓邱。”
“邱老板?”陆坚道:“我刚才听傅微哥提过。”
几个人面色稍霁,月却突兀的开口道:“他为什么这么跟你说?”
“我也不知道。”邱老板说:“他大概有预感要出事吧,毕竟他这个人预感一向挺准的。”
邱老板这人委实很古道热肠,特地开了私家车来,还容许陆坚拍了车牌号。
结果车里只能塞四个人,苏蓉勉强可以趴在马慧慧和徐雅的腿上,已经算是超载了,还是多一个人。
月表示自己就不跟他们一起了。
“我还有事。”她说:“你们先回去吧,记得把苏蓉送回去,安全到家后给我发消息。”
陆坚道:“什么叫我们安全到家了给你发信息?这话应该我们对你说吧。”
邱老板说:“小姑娘,大晚上你还是不要一个人了,我给你叫辆熟人的车。”
月疲于解释,挥了挥手:“我家不远,跑两步到了,走了。”
说完,她撒腿就跑,拐进了一条小巷子。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去哪儿,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静一静。
傅微被带走这件事让她很烦躁。
有时候觉得生活像在走钢丝,一个不留神就会掉下去,可即便留神再留神,还会被细细的钢丝割破皮肤,留下伤口。
渣滓是不分强弱和种族的。
她将脚下的一个易拉罐踢飞,心想无论灭世之战是什么样的结果,她都不可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她想要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呢?自由?光明正大?在一个纯净无暇的和平社会里?
不。
她望着地面,月色从狭窄的巷子上方漏下来,斑斑驳驳的洒落在脚下,清冷无双。
她静默的站着,苦笑。
自从那个人死了以后,她就再也不可能过上想要的生活了。
猝然间,她听到了一声稀薄的惨叫。
隔了很远,大约有三四条巷子,可是叫的极其凄厉。
与此同时,浓厚的新鲜的血yè的味道铺天盖地的飘dàng而来。
仿佛空气中充斥着无数的血红蛋白分子,香甜到令人兴奋,月宛如吸了鸦片一般蒙了一阵,随后脑海里警铃声大作。
她抓住墙上的一个雨蓬,踩着砖墙面一跃而上,在几个壁式空调箱上借力跳跃,她猛地跃上了屋顶。
黑夜中,白月苍然,她一路狂奔,尖叫声已经消失了,可血yè的味道却越来越浓,甜到发腻,她从五楼的高度纵身跳下去,连缓冲物也没有借,在地上借力一滚,脚踝被震得一阵发痛。
她有些不敢抬头。
远处小巷的尽头,有一张废弃的弹簧床,床上歪斜的躺着一个女人。
那女人黑色的卷发海藻似的四下蜿蜒,脑袋扭过一个奇异的角度,她穿着夜店里最常见的xing感吊带,luo露出来的皮肤白的发青。
寒风一阵一阵,她却一动不动。
月在原地僵硬的站了一会儿,脑海里一片乱麻,她不知道自己应该祈祷怎样的结果。
被混血种咬过的人类只有两种结局。
第一种,被吸干当场死亡,第二种,被吸食了一半的血侥幸存活,但是混血种的唾yè里有强势的催化因子,会使属于人类的基因发生突变。
没错,继而诞生的对血yè极度渴求的肮脏的畸形生物,人类无视他们的出生和起源,厌弃的将他们统称为“污血种”。
许久,月慢慢的走过去,空气中的血腥气渐渐淡薄,冬日的冷冽渐渐显露,吸入呼吸道如刀子般刮擦着她的黏膜,这几步仿佛走了一个世纪,她终于走到了那个女人面前
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