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此时,听到那抽噎动静的孟知祥闭目道:
“我与你父亲,在式微时便以兄弟相称,平步青云后却因政见不合而鲜有往来。后来晋王得宝,你父亲自知大势已去,不日便会被牵连,但仍念着与我之间的故jiāo,于是便一连三日差人送信于我。”
孟知祥此时睁开了双眼:
“这第一封信,他追忆往日,诉说旧情,邀我同他相见共饮,我并没有去;第二封信,就是外界所知的告发他的文书,但你是他女儿,字迹一认便知,这是他亲笔所写——当时我依然未着一字。”
唐诗琪泪眼婆娑:“所以他才写第三封信求你?!”
孟知祥神情中有一抹惋惜:“对!他求我告发他,这样我于朝廷有功、必得受赏,而我只需要为他做一件事,就是偷偷救出他家中血脉,为何家留下唯一的骨血!”
唐诗琪嘴唇哆嗦了起来。
“所以,我照着你父亲第二封信的内容上书告发了他,何家遭了灭门,而我遵守与他的约定,幸不辱命救下了你和你的兄弟!只是你兄弟他……”
“我与他不幸失散后,您多次叫我别再抱着希望了,但我仍然坚信他还活着。”
“你是对的。”
唐诗琪一愣,激动地冲上前去:“您说什么?”
“你兄弟,他还活着。我救你们本就是冒险之举,稍有差池你们都会丧命,所以我安排我的心腹带你兄弟离开了这里,想着若真出了事,我总能保住一个……”
“那他现在在哪儿?”唐诗琪激动不已。
“我已经差人去寻他回来了,大概一个月后便能到孟府,到时候我会安排你们在渝州相见。”
孟知祥的告知令唐诗琪过于惊喜,完全不知该如何作答—她找了这么多年的弟弟,不惜多次动用唐门之力搜寻,居然他早早地就被藏了起来。
“这匣中的扇子是去年我寿辰时他给我的贺礼,是他亲手绘制,你不妨拿去吧,倒也可以作为你们相认时的一个信物。”
唐诗琪闻言忙将扇子取出、打开。
但见那白底的扇面一面绘着一座青翠苍山,一面则是题着四个字:恩重如山。
恩重如山!唐诗琪看着四个字,登时怔住。
“待你们相认时,你女儿的解yào应该也已经制好,我会让他一并带过去给你的。”
唐诗琪看向孟知祥,眼里泪水淌个不停。
恩重如山!
他虽然灭了她何家,但她万万没想到这是父亲泣血苦求的结果,她和弟弟的活路还是他给的……
“别哭了!”孟知祥一脸慈祥地安慰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下去吧!”
唐诗琪拿着扇子和信函,向孟知祥深深行礼后,才转身往外走。
孟知祥盯着她的背影,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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