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快呢!”彭岚冲胭脂笑道:“去给我准备纸笔。”
天色渐暗,入了黄昏,在成衣店买了一身衣裳套在外面的慕君吾赶到了酒楼之下,却没有立刻上楼,而是就站在楼下看着二楼那明亮的灯火,迟疑起来。
上去,自然是与彭家再有联系,他当日的决绝是没打算折回来的,这会儿纵然他不在意什么脸面,可是若消息为真,他当如何?
内心的恐慌,来自于结果未知,更来自于他不能接受母妃的死亡——他怕那是真的。
而楼上那明亮的灯光,却又让他觉得他不该来。
退后两步,他转身yu走,但罗诚挡在了他的身前。
“公子,还是上楼一叙吧!”很轻的声音,带着沉重与凉意,那一瞬间慕君吾的心颤了。
难道……是真的?
压制不住的慌,让他转身上了楼,疾步来到雅间,挑开布帘入内。
他张口yu问,却顿在了那里。
雅间内,彭岚身着白色素衣正跪在一个牌位前持珠念经,头上束扎的唯一饰物乃是白色的发带。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忉利天,为母说法。尔时十方无量世界,不可说一切诸佛,及大菩萨摩诃萨,皆来集会……”
彭岚在诉经,专注的不知身后来者,胭脂见状赶紧上前轻声提醒:“小姐……”
“出去!”彭岚愠怒道:“我诵经超度时,不可中断。”
“是……是公子来了。”胭脂为难地看向早已呆若木鸡的慕君吾。
彭岚闻言回头,立时惊讶起身:“四郎,你……”
慕君吾没有搭理彭岚,他径直走到牌位前,将牌位拿起,牌位上醒目的“昭仪陈氏”刺痛了他的眼。
“看来,是真的了?“
彭岚闻言一脸哀伤地来到慕君吾身边,哽咽道:“四郎,请节哀……”
慕君吾发出一声冷笑,偏头看向彭岚:“她是怎么去的?”
彭岚的面容从哀伤变成了为难,眼中的顾虑重重让慕君吾皱眉:“说!”
“是刺客。”
“刺客?”慕君吾愣住,此时彭岚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信笺:“这是我爹给我的信。”
慕君吾放下牌位,抓过信便打开阅览。
“昭仪娘娘和丫鬟翠儿遇刺身亡,宫里查了两天草草了事,没了下文,恐怕……这根本就是贼喊抓贼……”
彭岚话未说完,慕君吾已将信掷地,转身就走。
“四郎!”彭岚赶紧出言唤他,可慕君吾充耳不闻出屋后就腾腾地下楼而去。
胭脂担忧地看向彭岚,彭岚眉眼一转俯身在胭脂耳边嘀咕了一句后,立刻也追了出去。
脸色铁青的慕君吾,漫无目的的在渝州城中晃悠,他双眼空洞,失魂落魄地步步向前,在他身后的一丈开外,跟着神情担忧的彭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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