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好,我又来蹭饭啦!”
陆源嘿嘿笑道。
陈建国挥了挥手,道:“陈叔早就和你说过了,多来我家,就把这里当成你自己家一样好了!”
陆源换了鞋子,走到厅,陈明健的母亲张芳还在自己的服装店里忙活,晚上也不一定回来吃饭,如果陆源不来,基本就是陈明健俩爹去外面随意凑合一顿。
“陆源,你先坐会,健儿,还坐着?前几天你妈去京城回来不是带了些果脯什么的,都拿出来!”
叮嘱了下陈明健,陈建国先打了个电话,让小区附近一家认识的熟食店送几样卤味上来,然后就围上围裙,进厨房去了。
陈明健幽怨的望了一眼陆源,低声道:“看到了吧,这就是亲爹,我咋感觉待遇还不如你呢!”
陆源哈哈大学。
“笑毛,你是不知道,我爸一年都难得下几次厨房,今天如果不是你来,晚上我们不是随意煮点泡面,就是去小区外面小饭馆吃了!”
陈明健直接朝陆源竖了个中指。
不到半个小时,陈建国就端着几个炒好的菜直接走了出来,普普通通的家常菜,一盆番茄炒蛋,一碗炒茄子,一盆西施豆腐,再加上刚才送上来的一只卤鸭和两只猪耳朵,三个人吃可以说是丰富之极。
陈建国一边解开围裙,一边笑道:“陆源,你陈叔手艺不行,别嫌弃啊!”
陆源连忙道:“陈叔,你这手艺比我爸可是好多了,我瞧着不比餐厅那些大厨差,色香味俱佳!”
“哈哈哈……”
陈建国放声大笑,走到角落的酒柜边,回头朝着陆源道:“有下酒菜不喝点酒太无趣了,陪叔喝点,白的还是啤的还是红的?”
陆源刚才还没有注意到酒柜,此时看过去,发现陈建国还真是个好酒之人,不大的酒柜上摆放各类酒瓶,从昂贵的茅台剑南春,还有各种认不出英文的红酒,到一个个玻璃瓶浸着各种药材的自酿白酒。
陆源刚想说话,忽然见到陈明健一直在朝自己打眼色。
作为多年好友,陆源早就明白了这货的意思,他想喝,而且要选那瓶茅台。
陆源顿时有些尴尬,喝点酒倒是无所谓,但一张口就直接要喝茅台,他还是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这会一瓶飞天茅台得两百多块,相当于普通工人一周的工资了,而且陆源看那瓶茅台包装有些陈旧,明显不是新货,这种陈年珍藏,价值更高。
还没有等陆源开口,陈建国就见到了自己儿子的眼色,毕竟是父子,哪里还会看不出陈明健的意思,直接笑骂道:“我就知道你个小兔崽子觊觎我的酒很久了,现在想借着陆源的口来蹭?”
陈明健嘿嘿一笑,低下头没有敢说话,也许这东西确实是父子相承,陈明健也是很早就学会了喝酒,现在基本上喝了几瓶啤酒没有什么事情。
只是平时不敢在家偷喝,虽然他经常偷陈建国柜子里的烟,但对于酒柜上的酒的数量,陈建国记得清清楚楚。
陈建国摇了摇头,直接把那瓶茅台给拿了过来,放到桌上,轻轻的在陈明健的头上扇了一下,呵斥道:“你小子,好学不学,这点馋酒的性子倒是像老子!”
嘴里虽然说着,手上却已经把酒给开了,拿出两个小酒杯,给陆源和陈明健一人倒上了半杯,也就半两左右。
“陆源以前也偷喝过酒吧,今天不许多喝,一人半两,等会我亲自送你回去,这瓶茅台,是九六年的时候买的一箱酒,我平时都不怎么舍得喝,就剩下这最后一瓶了……”
陈建国一边感慨,一边滋溜一声,把自己杯里的半两酒一口给蒙光了,然后又给自己倒满了。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直接转头对着陈明健道:“你给我记着,到时千万不能给你妈说我今天喝了两杯,就说李叔来过了,都是他喝的,不然小心我揍你!”
见陈建国恐吓自己儿子,陆源在边上不禁暗暗发笑。
他看到现在的陈建国,虽然小腹有些发福,但还算精神,不禁想起重生前几年,自己参加陈明健的婚礼时见到的陈建国,头发差不多已经斑白,整个人都显得很胖,只是热情的脾气半点没变,对当时不如意的自己,也很是气。
其实他的心中,对于陈建国这样的父亲,也是有些羡慕的,这大概就是家境的关系。
陆天明虽然也是个很好的父亲,但终日都在辛苦的工作,父子俩聊天的机会几乎都没有,上次和陆天明一起喝酒聊天,就在陆源这辈子记忆中仅有的几次。
想到此,陆源轻轻叹了口气,幸亏此时再也不必如此,最多一年,自己就能让自己的父母都不用再工作,也能过上很好的日子。
他轻啜了口杯中已经有些微黄的酒液,入口略有些辛辣,但满满的都是醇厚与香气,果然是好酒啊!
陈建国此时正看着陆源,见到陆源喝酒后并没有咳嗽,直接竖了个大拇指,大声道:“不错,有前途,是个好苗子,以后在酒场上不会怂了,喝酒嘛,关键还是要爽气!”
陈建国虽然好酒,但酒量明显也很一般,就这么半两酒下去,话就已经多了起来。
“现在那些人也是搞笑,说什么未成年不能喝酒,我当年不过十岁,就敢从我爹酒杯里偷酒喝了,有个屁事……”
陈明健老老实实的喝完杯中的酒,在陈建国严厉的目光下,不敢再倒,吃了些菜,再扒了一碗饭,就进卧室玩游戏去了,他知道陆源今天来自己家里,肯定不只是蹭饭而已,找自己父亲有其他的事情,所以也懒得去听。
随意和陈建国聊了几句,发现他虽然话有些多,但神志依然非常清楚,心中也了解,陈建国这种生意人,毕竟混迹酒场多年,要是真这点酒量,早就混不下去了。
“陈叔,我这有点事情,想和你商量下。”
陈建国笑了笑,从边上的烟盒中拔出两根烟,递给陆源一根,自己点上一根,道:“有什么事直接说好了,不用跟陈叔气!”
作为老烟枪,他是早就看到陆源手指间淡淡的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