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什么?”
商行露一本正经:“人在不安的时候,如果有另外一个人的肢体慰抚,据说会有效缓解抑郁情绪。”
萧在眨了眨眼睛,“那姐姐,你的手再给我拉一会儿?”
“我去你的!你抑郁个p!”商行露立刻爆发,“我回公司了!”
萧在坐到了花坛边缘,修长的双腿交叠。
他笑得狡黠,却不再往前走了,是不再送了的意思。
商行露只朝他挥挥手。
走得利落。
刚转个身,商行露还没走开,萧在就喊,“姐姐。”
商行露回头,“你又怎么了?”
一向戴着面具的年轻男人,这会坐在花坛边缘,仰着头看她,脸蛋俊秀,面容皎洁,线条介于少年的柔软和成年男性的硬朗之间,难得的是,他那双阳光假象中全是冷淡的眼,此时透出一种柔和温暖的情绪。
像……眼泪一样。
温暖的、动人的、透明的,却没有眼泪那么软弱黏糊。
“你几十天打不了我一次电话,你怎么能老是在这种关键时刻出现呢?”萧在说到。
商行露摸了摸脑袋,然后竖起大拇指,做了个不二家的招牌人偶姿势。
“诶嘿,我就是这么机智!”
萧在又笑了,他轻轻拖起商行露的手。
年轻男人扬起的脑袋,缓缓低下。他温凉的额头,轻触商行露的手背,动作那么轻柔,姿态那么虔诚。
他说:“我真希望,我也能在louise需要的时候出现啊。”
萧在的声音很低,很轻,仿佛不是说给商行露听的,而是说给无时不刻不在,又说不清道不明的神明听的。
商行露愣了一秒,旋即无声叹息。
她把手抽回来,一个毛栗子,敲到萧在脑袋上。
商行露叉腰说:“哼,瞎说。像我这么聪明机智的人,这辈子肯定没什么事可以难倒我,哪需要你瞎操心!灰少年,上你的班宫你的斗去!”
说罢,这次商行露是真的挥挥手走了。
走了不远,商行露看了看自己的手背。
emmmmm……
手背只是手背,没什么特别的,不可能长成手心!
商行露下午,直接翘班去了师蕊家。
师蕊正和老公绝赞吵架中,家里不但不冷清,反而热闹得厉害。
师蕊这个人,脾气火爆性格冲,而且爱面子,越是这种吵架时候,师蕊越是不肯露出脆弱样子,她甚至憋了一口气——老娘没你也好着呢。
商行露作为姐妹,自然只有作陪的道理。
只是她来了没几分钟,在场有眼睛的人,都注意到她的心不在焉。
虽然这几个人,昨晚都喝多了,但不要太小看只会吃喝玩乐的贵妇们的精力,今天她们已经活蹦乱跳了。
所以没人相信商行露是喝多了,没恢复过来。
可看她时不时打哈欠,又确实精神不济的样子……
几个人大脑动得飞快。
师蕊说:“哎,你一身正装,很惹眼啊,去换了。”
商行露陡然想起中午,萧在注意到的那个吻痕。
这会正是夏天,如果不是穿衬衫的话,高领的衣服很少……
商行露试图装出淡定的无事发生脸,“不了,就这样。”
她一说“不了”,几个人疑心更重了。
师蕊正是火气旺的时候,也不管得罪不得罪人,她直接说:“快!扒了她,换衣服,一身正装的晚上还玩什么啊!”
几个姐妹们立刻疯闹着去捉商行露,商行露大叫一声,撒丫子在师蕊家里绝命狂奔,最后输在地势不熟,几位姐妹以微弱优势,将商行露活捉。
商行露挣扎得脸都红了,薛韶映看她这样,也没真扒,她样子温温柔柔的,手却不留情,先撇了撇她的衣领,又掀开衣服下摆看了看,最后掀了裙子看她的腿……
小姐妹们:“哦~~~~~~”
哦的那叫一个意味深长,抑扬顿挫。
商行露瑟瑟发抖。
妈妈!这里有群扒我衣服的变态啊!!!
心里嚎完后商行露立刻不嚎了。
算惹,落到某个妈总手里,那下场,还不如被她们扒衣服呢……
薛韶映说:“林总这……有点粗鲁啊……”
蒋乐萱:“又或者说,战况很激烈?”
说着她还呵呵贱笑两声。
她们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提,昨晚种种场景,商行露不可控制,一股脑回流到她的脑海里。
在第一次的时候,她还有些晕乎乎的,和喝了点酒的兴奋劲儿。
勉强可以归罪到酒后乱性。
可第二次的时候,那个时候商行露已经洗过一遍澡,又经过一番“运动”,也许林衡以为她还有醉着,因为她那个时候,就是这么表现的,可只有商行露自己知道,她已经完全清醒了。
紧接着第三次。
然后还有第四次……
她后来连一根手指都懒得抬起来,眼皮很沉,身体软绵绵,隐隐发着颤,她都懒得走去浴室再冲个澡,林衡却还有余力把她抱过去,放进浴缸里。
他也进来了,把她扶住了。
也是。
商行露觉得,要不是林衡进来了,她恐怕会成为这家酒店开业以来,第一个被自己洗澡水溺死的人类。
精神,其实非常愉悦。
只是**很疲惫。
热水令少许破皮了的位置有些疼,但也让她稍微恢复了点体力。
商行露躺在林衡怀里,她皱了皱眉头,觉得这事不太对。
她本想着来酒店,借着那股酒劲,你愉快一下,我也愉快一下,这样就很好。
怎么变成了你愉快很多下,我……好像也愉快很多下呢?
不不不,她怎么一开始就认为,是愉快一·下呢?
商行露仔细想了想,找到了症结所在——林总他,不是抽薄荷烟吗?
传闻抽薄荷烟的男人,不应该阳痿吗?
商行露这会脑子应该是真糊了。
被剩余的酒精,和过多的快感。
她咕哝着问:“……你不应该是ed吗?”
林衡皱眉。
“嗯?”
商行露嗓子有点哑,“就……薄荷烟啊!”
林衡:“…………”
林衡不知道该气,还是应该笑。
他最终还是笑了,他凑到商行露耳边,以极缓极磁性的嗓音说:“那,再实验一次?”
商行露立刻摇头,“我错惹我错惹,不用了不用了……林总您怎么会呢?!不用试,试什么……试?!”
最后一声陡然拔尖,商行露被林衡抱了起来。
然后她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了“惨烈”的代价。
……
师蕊她们看她这脸蛋红红,人呆呆的傻样,问都懒得问了。
师蕊更是不想给自己添堵。
她这边正和老公吵架呢,louise那边竟然诡异地进入了从来没有进入过的蜜月期……
人比人,这可不气人吗?
师蕊懒得和louise生气,也懒得理会louise,索性来个眼不见心不烦,直接把心不在焉的商行露给放回去了。
商行露虽然睡眠不足,但她今天就没想过睡觉。
实不相瞒,那是因为愧疚感。
大概因为她看过沙雕原著的原因,林衡的固有印象,从她认识他之前,就在脑子中成形了。
所以四舍五入,她睡个自己老公,怎么睡了之后,她总觉得像睡了别人老公一样呢???
这诡异的负罪感,如何消解?!
商行露抱头,很是苦恼。
这时她到了家,更凑巧的是,林衡也到家了。
两人一起下车,一起进去。
均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