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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殿下。”库尔旦郑重其事道, “一般来说,上千只灵鸦会在树上审视你,若你从无恶念,一生行善就能安然度过。但若你带着恶念,它们就会替天行道,将你去皮拆骨,生生吃了。”
炎皱起眉头,乌斯曼静静听着,伊利亚则不以为意地抱起胳膊:“炎,你别听他胡说,这怎么可能啊,不过是几只乌鸦而已,还能生吞了人?”
“只有几只当然是不用怕的,但这数量一旦上千近万的,这威力就不同了。不肖一刻时,就能把人啄成白骨。”库尔旦不客气地瞪了伊利亚一眼,继续往下道,“殿下,这有邪念的人是不能过鸦灵树的,但生而为人怎可能没有一丝半点的邪念,就连贪杯也是罪念,所以从没有人可以穿过这棵古树。这也是为什么,库勒古城明明就摆在前边,却从没有人去挖盗过。”
从库尔旦蒙头走都能走对方向,以及知道乌鸦会在这里袭击过客这一点,炎明白了库尔旦曾经来过这里,他想要偷盗库勒古城的古董,但被凶残的乌鸦给啄跑了。
库尔旦那惊疑的表情也明确表示了这乌鸦群不在,是一件玄奇的事情。
“我昨日来时是见到许多乌鸦。”炎望了望晦暗如灰烬般的天色,“会不会是起风的关系,它们都躲起来了?”
“也有这个可能,或者是……有这位鸦灵术士坐镇的关系。”库尔旦又捻了一把他灰白色的络腮
胡子,朝“赫连乌罗”别有意味的望了一眼。
乌斯曼不置可否,稳稳端着鸦灵术士的大架子。
库尔旦露出狡黠一笑,继而道,“不管怎么说,殿下,我们这一趟走得很顺,再往前两里地便是古城遗址了。”
“嗯。”炎轻轻点头,虽然这一路上畅行无阻,但这感觉比昨日还要糟糕,就像面前垂着一个尖利的钓钩,眼前的“顺当”便是一个可口的钓饵,等着他一口咬上去,便再也脱不开身了。
可这是上千年的古城,人迹罕至,谁会来这里设陷阱害他?祭司塔的手伸得再长,也管不到千年前的事情吧。
再退一万步说,哪怕他们能从千年就开始设下圈套,引他们上钩,这斗转星移,沧海桑田的,就能保中间不出岔子?
因此祭司塔设陷阱的猜测难以成立,只是这当中必然藏着什么玄机。但不管是什么,都只有亲自一探才能知其深浅。
“继续往前走吧。”炎对库尔旦吩咐道,又抬头对身边的赫连乌罗报以温和一笑。
库尔旦看在眼里惊在心底,他急忙调转脑袋,装作没瞧见的继续向前走。
“——我的天啊!炎!你快来过来看看!”伊利亚不知什么时候跑开去的,大约是不想听库尔旦那耸人听闻的废话吧。
他沿着尸骸造就的陡坡向上爬,竟然来到昨日炎和乌斯曼发现的那一座巨大天然墓坑前。
他这一嗓子喊得惊天动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连骆驼都跟着嘶叫了两声。
驮夫急忙拉住辔头,这骆驼才没给惊跑了。
“你们都留在这,我和赫连乌罗过去看看。”炎果断下令,并和乌斯曼一起赶到伊利亚的身边。
炎原以为伊利亚是看到那么多尸骸所以惊叫的,他上去轻拍伊利亚的肩头,想安抚他两句,没想自己就惊呆在那儿了。
——是乌鸦!
成千上万的乌鸦尸体密密麻麻地连成一大片,宛如黑色棺布铺盖在尸骸之上。
这些乌鸦无一例外都是死状惨烈,就像被巨大的车轮倾轧而过,那玄铁刀似的鸦嘴也好,还是梭形的躯干都呈现出不自然的破碎、折断,那一双双血色眼珠全都暴突而出,而它们的血将底下的尸骨都染红了,像是一场生祭,这场面实在骇人!
炎的神色比伊利亚还要惊骇yu绝,毕竟他昨日才来过这。
没法用突然得病去解释这些乌鸦的死亡,毕竟这死相太惨烈。
在看到着乌鸦尸体的那一瞬,乌斯曼的瞳仁猛然一缩,彻骨寒气从头顶灌漫全身,这泣血乌鸦与他的噩梦重叠在了一起。
他仿佛听到了乌鸦尖利又刺耳的惨叫声,亦感受到鸦血喷溅在手背上,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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