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丛色泽艳丽,像带着丑角脸谱似的小花,也有暗沉沉疯长的菌类,还有数不清的du蛇、蝎子盘踞在一个个黑咕隆咚的泥洞里。
它们都不怕人,还会主动攻击。
炎刚才一脚踩塌过一个土坑,要不是他身手敏捷,这右脚就要废了,这里的蛇又壮又du,连蛇信子都是黑的。
起初炎还觉得这里不过是一处“乱葬岗”,但大燕的乱葬岗起码是埋起来的,这里的尸骨不论男女老幼,全都直接曝尸荒野。有些只剩下森森白骨,杂乱无章地堆在一起,有的尸体被太阳曝晒风干了,三五成群的脸皮干皱,眼窝深陷的“人”就这么横七竖八地倒卧在土里,不管你打哪儿过,都能看到他们正“注视”着你。
有时炎甚至觉得他们是故意盯着自己瞧的,不然怎么会都走过去了,还有一种脑后被人“盯梢”的感觉。
炎浑身不自在得很,而且这种打脚底心泛起的寒意随着风沙渐起、视野混沌之后,就越发料峭了。
炎已经巡查了有十一、二里路,他脚程快,也不过是半个时辰罢了。乌鸦们逐渐聚集在他的周围,大概是他是这里唯一新鲜的人肉了。
“喂喂~走开、走开!我可不是来喂你们的。”炎抬头,冲着乌鸦呵斥着。对这些乌鸦源源不绝的“杀气”感到头疼。
不,是真的有点头疼。
大约是这里的气味不怎么好闻,久了之后,脑仁里像有一把小榔头在东敲一下西敲一下,很快整个脑壳都闹翻天似的疼起来。
“要不先回去吧。”炎想着若是在这里倒下了,还要劳烦他们来寻,这样就更没人愿意穿越这里了。
他唯一可以确认的是这里除了尸骨和乌鸦、du蛇du虫,确实没别的了。
炎往回走着,猛地驻足,豆大的冷汗滑下他额前,落入眼里,“路呢?”
炎再次眨巴着眼,惊骇yu绝地发现,他来时的路不见了!
眼前堆满着灰蒙蒙的尸骸,就像他们一直跟在他身后爬行着走,待他一回头就都又倒下了,把这唯一的一条土路都给掩埋住了。
炎的冷汗登时出了一身,其实这一路走来他都是故作镇定,原本他就害怕魑祟之说,而且是从小就怕,这和他是否练就一身无双剑诀毫无关系。
有些东西正因为虚无才显得可怕。要知道谣言也能杀死人,何况眼下这尸骸遍地、白骨jiāo错的光景,和他小时候看过的地府话本如出一辙。
“咯咯……”炎的牙齿开始打颤,额前冷汗直冒,但他很快用力一咬,绷住了惶恐的情绪。
“大白天的,别自己吓唬自己!”炎沉沉吐息,敛了敛神,暗想许是自己记错了,或者只是他转错了方向而已,只要往回走总是对的。
炎开始往回走,既然眼前的路没有了,那他踏出的每一步都只有踩在那些铺叠起来的尸骸上,想着那可能是某人的丈夫、妻女,炎就有种说不出的歉意,可还得顶住压力往前走。
这时乌鸦群不知为何bào发出兴高采烈一样的叫声,此起彼伏,如雷轰顶!炎的右手拇指不觉顶上剑耳,随时都能飞剑屠鸦。
“不,乌鸦是西凉圣鸟,我不能杀……”炎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又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被吵zhà了,脑袋又在刺疼,正觉得气都透不过来,想要拔腿奔跑时,一声呼唤从后方传来。
“炎炎,你要是再往前走,可就要掉下去了。”
炎浑身一震,不敢相信似的愣着,连乌鸦的叫声都突然消失了一般,炎的耳朵里能听到的只有自己那如擂鼓的猛烈心跳声。
他竟然幻听了?
“炎炎?”那人又叫道。听着一点都不像是从脑袋里传出来的声音。
炎难以置信的慢慢转身过去,天地间依旧蒙着一层风沙,但这风不大,他可以看清十步开外站着的——赫连乌罗。
“乌、乌斯曼?”因为那是赫连乌罗的脸,炎想自己是不是晕过去了,所以才会“看见”赫连乌罗站在尸骨之上。
“是我。”乌斯曼抬手取下脸上的假面皮,冲着炎讨好的微笑着,“炎炎,别害怕,有我在呢。”
炎恍若未闻,呆呆的站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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