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飞身上马,对着众人下令,“启程。”
“是。”众人纷纷上马,伊利亚也扶着马鞍蹬了上去,再回首一看,这王宫的马厩前就站着君上、雅尔塔、济纳雅莉、沈方宇等人,拢共不过十人。
因为炎说了既然是微服就不要大张旗鼓的出宫相送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炎昨晚上还是独自睡的,伊利亚觉得炎狠心起来真的比后娘还可怕,当真是一点甜头都不给君上留下。
大约是怕君上出言挽留吧,哪怕是现在,炎也都是刻意回避着君上的目光。君上也是,怕炎生气不敢多招惹,微垂着眼帘,他们就像是处了几十年的老夫妻一般,客客气气得很。
炎一声启程,队伍便有条不紊地沿着王宫的马道驰出。驮夫和满载着干粮、生活器物、帐篷等等物资的骆驼垫后。
他们就像一条小溪自然地汇入城中来来往往,富如大海的巨贾商队中,沿着主道往外走,进入位于地下的城门口,凭着君上亲笔的手谕顺利出城。
等探险队的马蹄踩上沙尘飞扬的戈壁滩时,伊利亚发现炎还真的没回头瞧过一眼,哪怕他知道君上会站在王宫的角楼上远眺,他也不肯回一个头。
“炎这心怕是玄铁造的吧?不,这是缺心眼才对。”伊利亚啧啧地想,“和那相爷一个样。”
一个月后——
这队探险人马不亏是炎和乌斯曼他们精心挑选的,一路上有惊无险,还算顺利的抵达了距离离第一处古城遗址库勒大约十五里地的地方。
要说为何停在这里而不是直接赶到古城跟前,那是因为向导库尔旦提醒说,迈过眼前这片大约三里地的土丘就是鸦灵坟场了。
他们不敢冒然打扰那些叼走亡灵送去往生世界的黑鸦,这会被鸦灵诅咒的,可以说一般商旅走到这里就会调头回去,知道是走错了一条路。可是他们不同,他们就是要往那个方向去,势必得穿越坟场。
对于此,众人都毫无异议,只是该有的祭祀也不能少。库尔旦做主,让厨子宰杀一头肥羊,放血在一口铁锅里,先在这里祭拜鸦灵,然后再是亡灵,最后他们会一边撒生血、生肉,一边走过这天然坟场。
只是待原地祭拜的仪式结束,这天色都黑了,这满锅、满盆的生羊血、羊肉的香气,引来不少乌鸦盘旋、落下,护卫不敢冒犯它们,都躲得远远的,看着它们低头肆意地啄食羊血羊肉。
“明日再过坟场吧,今晚大家就都休息。”炎见他们杀盗贼不手软却对乌鸦如此畏惧,便知道今晚是走不了了。
“好。”满脸惊惧的伊利亚也好,还是库尔旦都不约而同松口气。
深夜,寒意料峭,连吵嚷了一天的乌鸦都没声儿了,炎侧卧在羊毛毡搭建的帐篷内,背后是一只燃烧得极旺的石漆铜炉。
伊利亚的呼噜声和噼啪bào裂的燃烧声混成了一首不着调儿的曲子。
炎翻身起来,睡意全无,倒不是伊利亚鼾声所扰,而是对乌斯曼的思念已经泛滥成灾。
红彤彤的炉火将他的侧影刻画在帐篷壁上,那耷拉的脑袋,微驼的腰背,构成好一副的“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的场面。
见自己如此之“孤寂”,炎的唇边漫着一道化不开的苦笑,喃喃自语着:“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这首折桂令他少年时就学过,当时只道自己不是那多情公子,哪怕再喜欢皇兄也发之于情止乎于礼,但原来是这心里还没有那样一个人,一个让他牵肠挂肚、又爱又恨之人。
此时若有一壶热酒便好了,出门在外,炎极少喝酒,怕耽误事。
在白日里他忙东忙西,顾头顾尾,没有“顾影自怜”的时候,但一到夜深人静时,炎就特别想要见到乌斯曼,大约是多次在梦里见到他,一觉醒来发现不过是一场梦,他离乌斯曼可远着时,这心里的落差就特别大,堵得难受。
“我何时也成了多愁善感、黏黏糊糊的人。”炎甚至觉得眼下再来一曲悲凉二胡什么的,他都能哭成泪人儿。
“淳于炎,我命令你振作点!”炎对自己下着军令。说也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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