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君上……”那些单身汉大手大脚惯了,一半俸禄怎么成,当即就给跪下了。
“吱嘎”一声。
门开了。
伊利亚小心翼翼地探头出来,看着走廊里分外热闹的一帮人。
“君上,亲王有请。”
“呼!”众人纷纷松一口气,这冷汗热汗一起来,真是太折磨人了。
乌斯曼的怒气瞬时烟消云散,面带微笑地走过去。
“君上到底是君上,这一招暗渡陈仓用的正好。”菲拉斯感叹道。
“暗渡陈仓?”有人愣愣,继而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祭司塔、占卜殿。
首席鸦灵术士哈里戈推开那扇雕刻有无数黑鸦的大理石门,走进铺满莹白细沙的殿内。
阳光透过高耸的轩窗照亮着地上巨大的五行图,也把那象征金、木、水、火、土,五种灵元素的宝石球照耀得仿佛透雕了似的,分外的晶莹剔透。
长老祭司白木法拄着一根老枯藤做的拐杖,站在五行图正中的亡灵石前,皱着那张比古藤拐杖还要皱巴干枯的脸,凝神注视石中那只巨大的利嘴乌鸦。
它浑身隐隐照着一层金黄的光,它的黑眼、利爪,它的每一根如刀锋般的羽翼都在积蓄力量,待时机成熟,它随时都能挣脱这黑石的桎梏,划破苍空。
“长老。”哈里戈告状道,“君上也太乱来了!”
“他不一直都是随心所yu,无人可拦的。”白木法的声音老而不弱,在殿内dàng起鸣钟般的回响。
“这次不一样,他竟然迁去天鹅宫住了,连祭司塔都没来通知一声。”
“哈里戈,”白木法的声音突然低沉了几分,“君上最近可有什么异动?”
“长老,你没听见我说的话吗?君上最近的‘异动’可大了,假扮鸦灵术士、掀翻了斗兽营……还闯了临泽古墓,眼下又随意迁宫还要迎娶大燕的亲王……”
“我是说——他的力量可有异动?”白木法那老树根似的眼皮褶子里忽然透出一道精光,shè向哈里戈,那不悦是显而易见。
“这……我是曾经感知到霜牙一次异常的咆哮,但那转瞬而逝,并未有任何影响……”哈里戈赶忙问道,“长老,您可是察觉到了什么?”
“兽王对强大的力量总是最敏锐的,我当初送霜牙给他,就像给猫儿系了一只铃铛,哈里戈,你大意了。”
“那现在的情况是?”哈里戈焦急问道。
“……他身上的封印正在解除,虽然是极缓慢的,但天命已启,我们终究还是来到这一日了。”白木法看着如夜般漆黑的亡灵宝珠道。
哈里戈整个人吃惊到说不出话,不禁脸色瞬间惨白,连掩藏在黑袍下的手指都在瑟瑟颤抖。
“那、那长老,我们还有多少时间?”哈里戈好不容才说出话来。
“数月,或者一年。”白木法轻轻触摸着宝珠上的“利齿乌鸦”,“哈里戈,你不必害怕,这件事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怕。”
“长老,我们……接下去该怎么办?”
“静观其变,”白木法闭起眼道,“兴许是一种不错的法子。”
“可……”
“毁灭即重生,生生死死,轮回不断,才是真正的永世不灭。”白木法深沉地说着,那苍老身子便也融入那强烈而刺目的日光里,像变成一团白光晕,消失了似的。
天鹅宫
炎依旧坐着弹琴,没什么特定的曲子,弹到哪里是哪里。
乌斯曼站着在听,没什么特定的姿势,全跟着炎的曲调走,时而凝神、时而托腮、时而面露微笑。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伊利亚看不懂,都半个时辰过去了,他们连一句话都没说过。
之前为了不打扰他们二人,伊利亚拉着沈方宇退到饭厅里,结果他们谁都不开口说话。
“一个在整理思绪,”沈方宇道,“一个在不懂装懂。”
“是什么意思?”伊利亚看着沈方宇,“我还是没懂。”
沈方宇轻轻叹气:“亲王殿下心绪不宁,需要说服自己静心,便借琴抒情。西凉王则是在百般讨好殿下,不管他弹什么都极力配合,但是琴声寄心音,他哪能这么了解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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