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次老夫闭关,发现了一处生机。”“哦?生机?”“晋国乃北方之国,据北地而霸天下,所以若是要取天子而代之,必有一劫难,这劫难并非死劫,而是生死劫,是生是死,皆在一念之间。”“也就是说,今日之危局,有法可解?!”“陛下说得不错。”“该如何破除?”“这次大战,我大晋本可以战胜,孰料人为,致使陛下功亏一篑。”“人为……“晋国皇帝呢喃了一句,他并非蠢人,立即就明白了国师此话中的意思。也就是说,定是哪一个人或者哪一批人,在暗中捣鬼或者误国,将此次大战引至了如今的不利局面。”陛下前日与老夫说,共有六位大臣劝陛下启用荀吴,与城外的联军大战?”“没错,此事无误。”晋国皇帝皱着眉头点了点头,似乎想到了什么,询问道:“难道,与这有关?”“没错,具体是哪些人影响了陛下做决定老夫不知道,但是必定和这些人有关,因为天意示警,此战不可为。”“那……那……除此之外,朕有何办法?”“既然为北方之国,陛下便少不得要往北境去一趟,老夫观那临、越之国隐隐有龙吟之声,或许是天意在引导。”临国和越国?晋国皇帝沉默了。几十年来,两个国家由于地理位置的原因,一直是晋国的附庸,每次会盟都是晋国的忠实支持者,国师说让他暂时往北迁移,待到勤王大军抵达,击退了联军之后再做打算,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朕自当遵天意。”晋国皇帝遥遥拱手,拜道:“如此一来,朕即日自当准备北迁事宜,国师当随朕离开晋城避祸,来日再归于这洞府。”“唉。”洞府内传来一声长叹,道:“老夫连日闭关,已经耗损了太多元气,就暂且在这洞府中吧,谅那联军也奈何老夫不得。”“如此……如此就委屈国师了。”晋国皇帝喟叹了一声,心里默默打定了主意,出去之后定要拿那几个劝战的臣子问罪,否则这晋国非要在他们的手里败亡不可。回到大殿,晋国皇帝在万众期待中,开始了朝会。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革职!凡是主战的一方,全部革职处理,逐出殿外。并且降下圣旨,天意示警,晋城不可久居,皇都銮驾将北狩,移居临国,待时南迁,再造霸业!顿时,剩下没有被革职的臣子们一片欢呼,立即开始了忙碌紧张的移驾准备。一个时辰后,偌大的晋城便乱成了一片。一道道圣旨从城内发出,直抵各路勤王大军。原本,各路大军还在苦心备战,一接到圣旨后便都懵了。好好的一座皇都,不守了?对面也就八十万大军而已,凭借着攻守之间的关系,双方之间也算是势均力敌。待到各路勤王大军赶来,那联军就算是再厉害,也折腾不出什么风浪。可是,圣旨既然下了,那就只能是遵从。夜幕降临,大队车马悄悄开出了晋城。这支人马绕开了联军驻扎的方向,从北面直接出城,沿着河道就往北而去。晋国君臣中,没有哪一个人认为这是在逃亡,因为这是天意。统一天下必须经历的一次劫难!浩浩荡荡十万多人马,几乎是整个王城都搬了出来。太监、宫女、仆役、歌姬,以及宫内主管各式的匠人,嫔妃与皇族子弟等王族子弟等,再加上随行大臣以及亲属家眷……如果用一个词形容,那就是乱哄哄。勤王大军布置在各地,用来阻截联军,这十几万人马中,有一大半就是禁卫。禁卫,战斗力是不怎么强的,也就稍稍比府兵强上一些而已。日夜兼程,三天之后,总算是逃脱了联军的追击范围。“陛下,我们还要继续往北吗?”这时,晋国皇后站了出来,两日的奔波下,让这位平日里养尊处优的皇后满脸的倦容,即便是全程坐的都是马车没有走一步路,对她们这些后妃来说,都像是一场折腾,炎炎烈日下,一个个汗如雨下,如同生了一场大病一样。晋国皇帝望了望窗外。这里还是晋国的地界,总的来说已经算是安全了。可是,国师说是的是要进入临国和越国的地界呀!不遵循天意,此劫就不算完!一想想也有道理,联军中可是有骑兵的,如果不走远一点,岂不是会被追击到?越国,是一定要去的!一场歇息之后,队伍再次出发。只不过,速度一下子慢下了很多。譬如,午间要找树林消暑歇息,到了晚上,又要在水边起炊造饭。如此一来,每日能走多远?下面的士卒们都很不解,这一天行军三四十里不到,若是被麒麟军杀上来,岂不轻而易举就围困住?禁军大将有心催促,晋国皇帝也有些烦了,在国师的引导下,他本就觉得这只是一次有惊无险的劫难之行,只需抵达越国就好了,有什么可催促的?慢慢走,等到驰援晋城的军队将那所谓的联军击退,自己再回去不就好了么?自然,晋军大将遭到了呵斥。三日之后,那些没有车驾的皇族子弟与嫔妃女眷等,便累得如同大病,行走如枯槁了。又是两日,见一直没有追兵,长长的队伍便轻松起来。皇族子弟与后宫女眷的抱怨,也逐渐地消失了,料定此行已经是有惊无险,在休息了一段时间后,开始拍起了晋国皇帝的马屁。晋国皇帝洋洋自得,大笑道:“我大晋必将一统天下,此次联军被击退后,便再无后力联合伐晋了!”终于,这一日拂晓时分,队伍前行了一段时间后,前方有斥候来报:“禀报陛下,前方就是越国地界!”晋国皇帝霍然起身,四面张望。只见前方有一大队人马列队,大纛旗上写着一个“越”字。晋国皇帝不禁长吁了一口气,下令道:“前去看一下,是否越国皇帝亲自前来相迎了!朕要在越国歇息一段时间,完成天意归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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