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公主摇了摇头,目光望着周沐风说道:“夫君为的可是哪件事儿?”
周沐风闻言,在床上坐起,笑着说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
“夫君,大姐,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花千雪满脸疑惑的望着两人问道。
“也罢,既然你问起来了,那就告诉你吧,反正早晚都要说的。”周沐风叹了口气,开口说道:“其实此事追究起来,还要从四个月前说起。当时我跟淑玲一起前往相州,治理黄河水患。虽然取得了巨大的成果,却也因此将自己的命也赔了进去。”
“什么?”花千雪和梦儿同时一惊,霎时间梦儿眼中眼泪就往下掉,声音沙哑道:“少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您别吓唬梦儿。”
“哼,谁敢动夫君,我就杀谁!”花千雪阴寒着脸哼道。
高阳公主一脸苦笑道:“若是能杀,我们还能等到现在么。”
“姐姐,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管怎样咱们可以一起商量啊!”花千雪有些着急的说道。
周沐风轻呼了口气,点头说道:“此事牵涉到大唐皇储之争,当时我跟淑玲二人在相州为避免灾祸,二人合修水库。但是在修水库的时候,我们无意间发现了三位皇子之间的秘密。”
花千雪心头一跳,问道:“什么秘密?”
“今年的黄河修堤,明面上是在修堤,实际上是两位皇子与太子争夺皇储。先是太子趁阿史那结社率叛乱之便,暗中派人将二百万两银子沉入芙蓉池,以此来嫁祸给二皇子。但二皇子却察觉了太子意图,转而力保三皇子作为相州巡察使,同时暗中派出心腹监视。另一方面勾结突厥人在安阳河段挖开黄河,用洪水除掉三皇子,也将主持着黄河修堤之事的太子一举扳倒。”
花千雪闻言眼睛瞬间瞪圆,脸上闪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就连梦儿也忍不住一阵心惊肉跳,颤声道:“这还是兄弟么,怎么会这般歹毒!”
周沐风摇头笑道:“呵呵,这些都不算什么,更厉害的是三皇子。韬光养晦十八载,看似贪玩胡闹,但不声不响的拿下了一半的护国宗。更是早就知道二皇子的打算,在我跟淑玲发现二皇子的动机,出手阻拦之际。故意令护国宗放出了风声,让突厥人挖掘堤坝。”
花千雪听到这里,猛地恍然大悟,惊声道:“那这么说来,当时引我前去堤坝上的人,就是三皇子派来的?”
高阳公主点头说道:“不错!当时护国宗的叛逆,的确是雉奴派去的。但是后来我跟夫君修成水库时却发现,被你杀死的护国宗弟子,其实并不是叛逆。而是得到了雉奴的命令,在形势掌控不住的时候,出手击杀突厥首领保住堤坝。”
“为什么要这么做?自己报了信,不就是为了挖开黄河么,这样对他百利而无一害啊。”花千雪满脸不解的说道。
“我想三皇子应该是为了安阳的百姓吧。”梦儿忽然轻声说道。
周沐风点了点头,望着她说道:“梦儿说对了,的确是为了安阳的百姓,否则他也就不会牺牲掉自己手中的王牌,来引雪儿到堤坝上。”
花千雪听后愣了半晌,皱眉摇了摇头,道:“我还是不明白!”
高阳公主见她依旧是一脸迷茫,便忍不住提示道:“古今但凡当天子者,必定德行兼备,若是他挖开了黄河淹死太多的人,他就永远的失去了机会。所以,他要的是突厥人挖黄河就够了,这样就可以直接将二皇兄拿下。”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真是太可怕了。”花千雪有些心悸道,这还是兄弟吗,仇人之间也不过如此吧!
“的确是可怕,不过更加可怕的还在后面。我们当时拿下了突厥人,开始建设水库,在水库修成的前一天夜里。我发现黄河堤坝依旧有人在挖掘,很巧的是挖掘口正好在水库容水量最大的位置。当时我为了送流民回家,一夜间卖出二十万盏祈愿灯,他们便以祈愿灯为号,打算打通缺口,将大水放入水库,进一步将太子扳倒。”
高阳公主也叹了一声,一脸无可奈何道:“当时夫君在水库内聚集了十几万百姓,为了百姓的性命,夫君派出了周家近卫将牵涉进去的人尽数斩杀。也是从那一刻,我们也暴露了身份,让雉奴知道了我们一直都知道他的秘密。”
直到这时,梦儿才彻底明白了过来,抬头望着周沐风道:“少爷,那您自从相州回来后,就很少与娘说话,更是很少回相府,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周沐风点头说道:“不错!三皇子比太子强的太多了,将来肯定是他赢。等到他登上皇位的那天,也就是我跟淑玲大祸临头的时候,我知道了那么多的秘密,他肯定是不会放过我的。这些天他主动来百家书院收书,就是最好的证明。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下。我虽然可死,但却不能牵连到爹娘,为了他们的安全也只能这么做了。”
“少爷,那你今天跟太爷说的建设河州,可是打算去河州居住?”梦儿望着周沐风问道。
“说对了,这也是今天早上来时,我听福伯说我爹去了河州,心里敲定下来的地方。”周沐风呵呵笑道。
“啊?那天下这么大,夫君为何别处都不选,非要去河州。那地方荒凉的很,连个像样的城墙也没有。更何况吐蕃与河州对面而望,谁知道哪一天吐蕃就打过来了。”花千雪忍不住说道。
“傻妹妹,夫君都说了半天了,你怎么还没有想明白。这天下虽大,但咱们能去的也只有河州了。那里虽说距离长安不远,但却是大唐边境,咱们去了不但可以活命,也可以保护住爹娘。”高阳公主笑着说道。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这么说来,咱们岂不是将来一辈子都离不开那破地方了。”花千雪有些泄气道。
周沐风望着她悲苦的模样,伸手将她抱在怀里,笑道:“谁说那是个破地方了,丝绸之路的美丽你是没有真正的
看到过。一生三千年的胡杨,戴着铃铛叮咚作响的骆驼,最重要的是那里离草原很近,等吐蕃和咱们大唐民族融合后。到时候,咱们就红尘作伴,策马奔腾在草原上,看雄鹰在空中翱翔,或者一起在草原上看日出日落。”
“呀,若是那样可真是好呢!”梦儿一脸向往的说道。
“噗嗤……没有喧闹,也没有尔虞我诈,当然是好了。”高阳公主抿唇笑道。
“嗯……那好吧,咱们就去河州了,不过得把咱家的酒楼也搬去。”花千雪一脸认真的说道。
“好啊!只要有了酒楼,咱们又可以赚钱了,而且也能找个事情做。”梦儿点头赞同道。
周沐风闻言哈哈大笑道:“好,那么从现在起就开始准备,等夫君我将义务教育带上正规后,咱们就举家搬迁去河州。守护住大唐的命脉,让丝绸之路永远流传下去。你们说怎么样?”
“好啊,好啊!就听夫君的,去河州!等咱们站稳了脚跟,就把爹跟娘也一起接过去住。”花千雪满脸兴奋的说道。
周沐风听得心头大乐,转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说道:“我家雪儿也有这么高的觉悟了,不错不错!”
“呸!夫君说的什么话,妾身一直都很觉悟很高。”
高阳公主一脸失笑,正要开口说话时,花千雪就抬头望向她,问道:“姐姐,你跟夫君走不走?”
高阳公主目光望向满脸期待的周沐风,温柔一笑,轻声说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天涯海角,生死随君。”
四目相对下,周沐风伸出手轻轻的握住她的手,嘴角扬起一丝微笑。这已经不用再说什么了,所有的情都在这简短的四句话当中。
片刻后,三人又齐齐的将目光转向梦儿。被三人这么紧紧看着,梦儿羞得面红耳赤的低下头,说道:“少爷去哪梦儿就去哪。”
“哈哈……有你们陪着我,到哪里我都不怕!”
“夫君说的不对,应该是有夫君在,到哪里我们都有家。”高阳公主出声纠正道。
“好,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周沐风一阵大笑,转头看了三女一遍,说道:“时间也不早了,今晚谁陪本夫君睡觉啊?”
“呸!”三女齐齐红了脸,接着花千雪伸手拉着梦儿抢先就出了房间,眨眼睛房子里就剩下了周沐风和高阳公主两人。
周沐风起身关了门,迈步走到桌前坐下,双手微微张开,笑着唤道:“玲儿!”
高阳公主哪能不懂郎君的意思,迈步上前在他腿上坐下,有些嗔怪道:“夫君怎么将她们都赶走了?”
周沐风呵呵一笑,说道:“再不走,天都要亮了。而且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跟你说,本来是昨晚就该告诉你的,但一时间太忙就给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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