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时间如此紧迫,金水行将手里的东西往地上一放,这才拿过早就准备好的钢钎,直接朝那砖石表面砸了下去。
一砸之下火花四溅,却是没有任何要碎裂的痕迹。
“好家伙,这么牢靠。”
金水行这一砸,地面居然只是破损了一个小小的洞,旁边的屠夫有些看不下去了,也抄起一旁的大锤,直接就朝那地儿狠狠砸了下去。
这一砸之下,地面虽说依旧没有多大破损,不过一条肉眼可见的裂痕,却是出现在众人眼前。看来琉璃老头说的不错,其实这里仅仅是一层砖头而已,砖头下面,指不定是什么东西。
金水行将钢钎的尖头放在了裂缝口,而后那屠夫将大锤举过头顶,而后用力一砸之下,却听“欻”的一声轻响,那地面直接裂开了一个近七公分的豁口。
金水行收起钢钎,反倒是那拿锤的唾沫,往手心里吐了一口唾沫,而后再一次将大锤举过头顶,朝着那豁口狠狠砸了下去。
这一砸之下,那豁口登时破碎,砖块儿碎了一地。
在琉璃目光示意下,金水行拿着钢钎过来,我跟他将那些碎砖给移到一旁。
接下来就有些简单了,金水行拿着钢钎顺着破裂的砖石边缘轻轻一敲,根本没费多大力气,就刨出了一个近一米的豁口。
果然跟琉璃说的差不多,这里其实就是一层砖石隔了开,金水行刨开的那个洞口,下面露出一些雕刻着怪异符号的碎瓦出来。
“小心一些,先前有砖石落下去,想来这里是邪冠入口的镇魔亭,镇魔亭之后,便是大殿。若是我没记错,邪主的棺木,就放在大殿正中的四方台上。”
先前还没觉得有什么异样,可到了这里以后,反倒是有些不舒服的感觉。
金水行这家伙比谁都积极,豁口刚弄开,他就第一个攀着边缘的石头跳上了琉璃口中那所谓的亭子,却是没想到那瓦片年久失修,早就没了以前的坚固,他这一跳,直接踩碎亭子顶摔了下去。
我面色一变,刚想出口提醒什么,金水行的声音却是率先从地底传了上来。
“我去,这什么破亭子,一踩就碎了。你们快下来啊,这里好宽敞!”
金水行自个带了手电筒,听到他的声音之后,我才松了口气,看来没什么大碍。
“我们也都下去吧。”
我点了点头。开始招呼一旁的屠夫三人,而后几人才小心翼翼地从那豁口钻了下去。
有了金水行的前车之鉴,我们自然不会掉下去,一行人花了约摸十分钟,才将上面的东西全都拿到了地下。
至于曹三跟曹二,则被我们留在了上面。
周围的湿气很重,而且这湿气当中,还掺杂着一股很是浓厚的焦味儿,就像是什么东西被烧糊了那般,这股味道应该是在被封存之前就存在,经过这么多年的地底发酵,味道自然是不必多说,要多难闻有多难闻。
琉璃轻轻咳了几声,周围的味道的确是有些重。
在我前面,是一面约摸四五级的阶梯,阶梯向下,而阶梯的对立面,则虚掩着一道约摸三米多高的大门。而在我们身后,残垣断壁数不胜数,大都是雕像被破坏之后留下的碎块儿,还有便是地上很多被烧掉亦或是撕碎的符纸。
眼前的这一切,似乎能够让人回想起那个年月的疯狂。
“他们应该没敢进大殿去。”
琉璃老头突然出口的话,让的我不由得用手电筒照着多看了几眼他身后的那道大门。大门通体灰色,不过应该是表面油漆年月太长以后变化造成,而门上同样贴了些符咒,虽说那些符咒并没有被破坏,可仅凭这一点就断定没人进去过,似乎有些不稳妥。
“你过来看看?”
不知何时,琉璃老头已经走到了那巨门之前,指着手电筒尽头处,一根银光闪闪,如同丝线一般的东西,正是那根如同丝线一般的东西,将两扇门连接在了一起,虚掩的原因,似乎也正是因为有着这么一丝极其微小却是存在的拉力原因。
“应该是害怕才没进去吧。”
我这话一出口,琉璃老头却是摇了摇头。
“那个年代的人,根本不知道害怕是什么,你不懂,一句打倒牛鬼蛇神在那个时候代表什么,别说是眼前没鬼,就算是有,那个时候的他们,恐怕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把这鬼拉出去让全国人民批斗批斗,再游个街什么的。”
因为琉璃老头的话,我一度愕然,不过他说的似乎没错,对于那个时代的人,是完全干得出来的。
可又是什么原因让他们没有进到大殿里面去。
现在来想这个似乎有些多余了,无论是什么原因,都已经不重要了,而且他们没进去是最好不过,否则破坏了一些东西,恐怕先前的计划会有变。
叫过其他几人,大包小包地将东西也拿了过来,琉璃先是拿出符纸,将原本就存有符纸的大门,又贴了不下四十张符纸。
这些符纸的排列似乎也有依循着一些规律,只不过这规律我看不太懂,加上琉璃也似乎没有解释的意思,我也就忍住了好奇没问他。
贴好了符纸,琉璃给众人一个眼神,先是给了众人每人一张淡黄色符纸,而后吩咐道:“这符纸你们三人一人一张,如果待会儿遇到什么邪门儿的事情就把符纸烧了,他会保护你们安全,至于你们的话,这一次就没符纸了,你们先前使用过,这符纸一人一辈子只能使用一次,不过我给你们准备了另一个东西。”
说罢,琉璃拿出了先前准备的公鸡血和朱砂,直接将其混合后用毛笔润了润,而后分别在金水行和另外一个警察的额头上画了一个符号。
“你们两个不用进去,只需要在这门口守着就行了,这血网我就交给你们,待我先给你们开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