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曹三情绪瞬间有些低落,我却是满不在乎地拍了拍其后背。
“其实事情也没到无路可走的地步。你看那几个大家伙,最担心的事情是什么。不就是棺椁么,在寻不到我们之后,一个个就回到了大本营,将那棺椁死死守着,这说明什么,说明那棺椁才是他们真正想要守护的东西,如果我们这样来,他们守护的东西只怕就要易手,介时在棺椁中,或许我们可以得到些什么。”
我轻声出口,曹三明显还没听明白。
“平时也没见你这么笨。”敲了一下曹三脑袋,我这才将金刚伞从他手里夺了过来直接道。
“你去把蚰蜒引开,我去把仙师棺椁给开了,里面兴许就有办法,而且那阴符令牌就这么挂在蚰蜒身上,谁知道是不是又是一个以假乱真的赝品,既然需要蚰蜒守护,那说明棺木里才有好东西,现在懂了么。”
我似笑非笑地开口,虚灵刀虽说对蚰蜒无效,可用来撬棺材什么的,再加上金刚伞,什么样的棺材弄不开。
那四个蚰蜒也不知在这个地方守护了多久,是该给他们一些该有的自由了。
曹三依旧在原地愣了有一分多钟,这才一拍脑门说了句我怎么没想到。
在好奇这家伙的反射弧同时,我也发现一个问题。曹三实力越强,反而脑瓜子没那么灵光了,这难道就是开化的条件么。
和曹三打定主意,这家伙就去了。
以他的身体强度,跟那几个蚰蜒周旋个一段时间是没有问题的,我要做的,就是在这段时间内把仙师的棺椁给翘了,虽说自从进到这个地方,被我撬掉的棺木不少,可哪一次不是被逼上了绝路才剑走偏锋。
如果早早把出路留着,也不至于作出这些本就不利于我们自己的行为。
很快,阵阵嘶吼和铁甲接触地面时所形成的特有金属摩擦声,从棺椁所在的位置接连传来,随着这些声响越来越远,我知道曹三已经成功了。
这些个蚰蜒没有六翅大蚊的智力,仅仅是凭借身形庞大和坚硬,才成了囚徒一般被禁锢在这个地方。
如果有着那些个大蚊子的智力,恐怕早就选择离开了。从先前接触,我也大抵可以分辨魑术所制造出来的东西和原本就存在的东西之间的区别。
这几个巨大的蚰蜒,我初步推测应该是当初造墓时从山里挖出来的东西,它们背上的鬼脸应该是先天生成,而非人为,至于为什么先前所见的那些个头顶面具的蚂蚱巨蚊,应该只是为了仿制这一种生物。
所谓魑,古时就指的是深山里害人的妖怪,古时本就封建迷信,挖出这么几个大东西,自然会认为是山精野怪等妖物,而制造出来的那些东西,也大都超出常人范畴,所以魑术也就由此诞生。
只不过魑术和眼前这几个正牌蚰蜒有区别之分,所以在那些巨蚊包括蚂蚱身上,才会出现象征着身份的陶环,为的也就是跟这些东西完全区分开来。
这么想着,我居然觉得那些个蚰蜒有些可怜,明明有着在同类中无可比拟的身形,却干着守人墓地的差事,恐怕这么大的蚰蜒,整个世界都没几个,怎么说也算是国家一级保护昆虫,只是不知那些提倡保护昆虫的人见到这些蚰蜒会不会被吓死。
轻手轻脚地再度回到棺椁所在的位置,我发现那拴住蚰蜒的锁链,居然都延伸到了地底,露出头来的仅仅是锁链的其中一小部分而已。而在锁链上方,就是落满了灰尘和黑藤的棺椁。
棺椁下有个不足一米的四方台,四方台在古时向来都是建造百十米高,用来观测星象和举行祭祀之用,可眼下却是用来置放棺椁。
这一点我有些想不通,按理来说这些东西都是相通的,无论高低长短,他依旧是四方台。用来置放棺椁,要么棺椁里的人受得起这份儿礼,要么就是故弄玄虚。
震慑,也是一种防治盗墓贼的手段。
向来大家都知道有个鸡鸣灯灭不摸金的传说,其实这也不是全无道理的。
生而为人是带着一种生气的,而恰恰是这股子生气,对于鬼魂来说是很好的一道补品,尤其是对于魂魄残缺无法投胎转世的孤魂野鬼来说,滋养魂魄,有助投胎,更是可遇而不可求。
但是常年混迹地下的这些人,都沾染死气和土气,如果鬼魂觉得搞得定,那么就会有事情发生,反之,鬼魂搞不定,就会用阴气扑灭东南角的蜡烛,示意宾主双方都要讲点道理,留点面子,如若不然,鬼也是要点面子的。
所以眼前这东西,如果是行家来看的话,一定会觉得不同寻常,可碰上我这么个业务不熟的家伙,也该这仙师倒霉。
不过也怪不得我,他把门啊出口的全都给堵了,钥匙要么在棺木中,要么在蚰蜒身上,我又有什么办法。
走上四方台,棺椁就在眼前,将上面的枯枝败叶用金刚伞扫掉,整个棺椁的外形也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就这棺椁的高度来看,约摸里面夹了至少三层以上的椁。至于棺木,应该在最里层的长生椁之内。
椁有种类,越多越能显示身份地位,不过也有例外,我不敢过多推测,只是轻轻地敲了敲棺椁表面,传出的声响也证实了我的猜测。
不过让我感到惊起的是,这棺椁竟然没有棺缝。
难不成这棺木跟先前遇到的青铜棺是一样的?都是一体浇筑而成?
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为了防止自己的棺木被打开,有的人会在做最外层棺椁时,将其一并给浇筑完全。
只是常人不太见到这种方法所制成的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