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小木房吗?还能住人吗?
不,不是,不能!
这小木房乱得惨不忍睹,要被拆了的节奏,到处都是一根根扯下来的木条,除了床上干净些,整个房间真是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这……”
“你们都以为薛冰是吃素的?错,她是吃肉的。自从被关进来,她就一天没消化停。若不是我天天让人在外面加固,这房子早被她拆了。”老鬼佩服薛冰的破坏力,也挑着空隙落脚。
薛冰看见老鬼进来,拾起一根木条就朝他挥去:“你个老不死的,你怎么不去死,把我一个人关在这里,我欠你三百万吗?你个老妖婆,吃错了药,还是变了态,我和墨翟好好的,你非要拆散我们,拆你个鸟毛啊拆拆,闲得无聊去外面拆鸟窝,看那些鸟追不追着你叮。你想关我,没那么容易,我会一直拆一直拆。你也别等我出去,等我出去,我把你实验室的药材全部毁掉,一把火全部烧掉。”
薛冰骂得痛快,飞出去的木条也落在老鬼的跟前,轻轻地拍了拍她的鞋面,就熄了火。
老鬼也没有生气,又找了一个空隙往前一跳:“墨翟在我手上,已经死去活来,你不想他太痛苦,就老实给我呆着。我心情好,给墨翟一点好果子吃。心情不好,我就虐死墨翟,往死里虐。”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薛冰气鼓鼓地瞪着老鬼,老鬼亦看着她,却是风轻云淡的眼神。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薛冰抓狂急了,墨翟,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墨翟被老鬼虐。
自她关进来后,她就一直担心墨翟,怕墨翟着急,怕墨翟因着急而在岛上迷路。那一晚困得莫名其妙,醒来衣服全被换,鞋子也不见了。她以为幽灵是男人,当场就气得在房间砸东西,把能砸的都砸了。
后来,幽灵出现,还是一身黑,却是女人的脸。薛冰平了平怒气,雅安和佳佳又被幽灵带走,就剩她一个人被关在这里。
第一天,还好。第二天,她就觉得无聊,第三天,她就抓了狂。开始拆房子。
她把能拆的地方都拆了,可是她在里面拆,幽灵就带人在外面补。怎么拆都拆不了,也逃不出去。
正抓狂,老鬼进来了,带着一个墨翟身边的助手。她忙忙打听墨翟的消息,那人看了一眼老鬼,得到可以说出真相的指令,他便把墨翟的真相告诉了薛冰。
薛冰听得那叫一个心痛,一手操起一根木条就朝老鬼打来。老鬼想跑,无奈脚下太不平坦,跑不脱,被薛冰追着打,一板条一板条打在身上,火辣辣地疼。
“薛冰,你个泼妇……哎呦,别打了……疼死我疼死我了……还想不想墨翟好过了……哎呦哎呦,你怎么油盐不进啊……疼疼疼,幽灵救我……”老鬼被薛冰追着打,墨翟的人有意挡在门口。
他无路退出去,只能被打,打得实在疼,只能求救幽灵!
幽灵也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轰的一声撞破门,撞开墨翟的下手,把老鬼拖到外面……整个过程快的就是眨眼间的事情,薛冰举起的手还没有落下,老鬼就从眼前消失了。
“你给我进来,你给我进来!”薛冰没打够,跑到门后,拍打着门。
老鬼被打得惨,浑身都疼,站在门口甩胳膊甩腿,甩了半天半边膀子还是不得力,生气了,把一颗黑色的药交给幽灵:“给她喂下去,用最快的速度。”
幽灵接过药,一刻没有犹豫,忽的又冲进去,冲到薛冰面前,二话不说,朝她的嘴里就把药拍了进去。薛冰没反应过来,一个呼吸间,就把药吞了下去。
“老鬼,你又给我吃了什么?你给我进来,进来,保证不打死你。”薛冰抓狂,扣喉咙,要把药吐出来。可哪里吐得出来,若不是嘴里那股药味还在,她都不会相信自己刚才就那样吞了一颗药。
幽灵喂完药,又急速地退了回来,把门锁好,站在外面守着,像只忠心的看门犬。
老鬼站在门外,得意地一边甩着疼痛的膀着,一边笑道:“给你吃的都是好药,你到时候会感谢我的。薛冰,好好受吧,一会儿我再来看你。”
薛冰扑到门后,拍打门:“回来,你给我回来,给我解药,药我解药……”
老鬼不理,带着墨翟的手下走了:“可以把你看见的告诉墨翟,他老婆厉害着呢!我这房子都不够拆的。”
“那她的药会怎么发作?也和墨总一样难受吗?”助手小心询问。
老鬼呵呵一笑,只笑不语。薛冰的药和墨翟的药不是一个路子,不一个路子,自然症状就不一样。
薛冰抱着肚子,肚子疼,肚子疼,揪起来疼,跑洗手间也拉不出来,疼得整个人蜷缩在床上,冷汗直冒,浑身无力。
大约疼了三个小时,老鬼端着一碗香喷喷的野鸡汤进来,坐在床沿边,轻轻地拍了拍薛冰:“起来,喝点鸡汤,对你身体有好处。”
薛冰疼得想杀人的心都有,只是有心无力,背对着老鬼,不理会。疼得翻身的力气都没了,还吃什么吃。
不吃!
饿死拉倒!
老鬼才不会让她饿死,把她翻过来,把鸡汤喂到薛冰的嘴里:“这里面有解药,你多喝点,你的痛苦就少点。”
也许是疼的难受,也许是解药两个字有诱惑力,薛冰信了老鬼,把一碗鸡汤全部喝光。这不喝光还好,一喝光,完蛋了,疼的那叫一个天昏地暗,直接疼得晕死过去。
老鬼见她晕过去,也没有离开,拿起针灸给她扎针,把她全身堵塞不通的穴道全部打通,要打通,不能一次性,只能慢慢来。
傍晚的时候,老鬼累得一头汗打通了她堵塞的两个穴道,也见她身下渗出血,把床单都染红。他叫幽灵进来,替她换了干净的,再拿着血单子回去提炼研究。研究了一个晚上,又配出新药,让幽灵给她喂下吃。
吃下这颗药,薛冰彻底歇了菜,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死了没埋一样。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感觉身下的血,不断地往下涌,幽灵一次次给她换。
这种不知经历了几天,薛冰觉得有一辈子那么长,可老鬼说:“两天而已!这也是第一轮,休息十天后,再来第二轮。这十天,你不要太闹腾,不然第二轮,你可能就挺不过去。挺过了第二轮,第三轮就好办了。之后,我就让你去见墨翟。”
“真的?真的会让我去见墨翟,而不再对我们使坏?”薛冰有气无力地躺着,嘴里不断地咽着老鬼喂来的汤。这汤也不知是什么汤,补得很,她都感觉自己不断流血中,还胖了不少。
老鬼点点头,不多解释,把汤喂完,就离开了木房。再叮嘱幽灵,从今晚开始,可以薛冰吃干料,也就是大鱼大肉,能吃多少给多少。
幽灵记住了,厨房一做好,她就端给薛冰吃。薛冰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胃口好的出奇,幽灵端多少,她就能吃多少,还不觉得撑,四五天的时间就胖了一大圈,带来的裙子觉得有点紧。
也就是说,薛冰胖了,胖到了s市琳达下药之前的体重!
“这什么情况?”薛冰照着镜子,看着自己圆滚滚的身体,不知是真胖了,还是药物作用产生的虚胖。
老鬼也一直没有出现,问幽灵,幽灵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睁着眼睛看着她。
等到七天后,老鬼终于出现,自己亲自把一粒棕色的药塞进薛冰的嘴里,还说:“这粒药的反应会很大,你一定要撑住,撑住了有明天。撑不住,你可能这辈子都不能生孩子。”
“什么?”薛冰惊恐,咽下的药又恨不得吐出来,扣扣扣扣,扣不出来:“这药到底是什么药?为什么和生孩子有关系?”
“这个你不用管,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记住我说的话,一定要撑住,我给你吃什么,不管你有没有意识,你都要吃下去。”老鬼这次不是开玩笑,说得很严肃。可能,真的关系到性命周全。
薛冰没时间再追问,那药效已经在体内发作,起初是毛毛细雨,后来是狂风暴雨,最后就是歇斯底里。薛冰两天痛晕数十次,最后整个人都是摆在床上,只余微弱的气息在人间。
老鬼一直呆在房间,数天不合眼的盯着,测量,记录,号脉,但凡有一点差池,他都会立即做下弥补方案。他给薛冰准备的食物,都是补济功能的食物,喂不进去,也努力地让她能多喝一点。
如此一耗,就是五天,薛冰被折磨的奄奄一息,也在奄奄一息中回光返照,在第七天忽的睁开了眼睛,对老鬼余:“我想见墨翟!”
“墨翟也很想见你,你再忍一忍就能见到他!”老鬼给她擦汗,把剩余的汤给她喂完,再替她号脉,明显的大起伏已经过去。他松了一口气,又翻了翻薛冰的眼睛,有了光泽和水泽,不错的结果。
长吐一口气,他跟着放松下来,笑道:“情况不错,好好休息,七天后,最后一轮。那一轮就是小儿科,完事了带你去见墨翟。”
“这会儿还不能见吗?带他过来,我就看他一眼,就一眼。”老鬼觉得她不错,可她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她觉得自己随时都会死掉。再不见,就没机会见了。
“放心,有我在,死不了!”老鬼给她盖好被子,起身离开,没过多久,幽灵又端来一盘子兔肉,撕给她吃。她不吃,就强塞给她吃。吃了半只左右,薛冰终于感觉自己流失的力气回来了。
终于觉得,自己不会有死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