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家庭医生过来检查,检查的血压和心律数据都正常,呼吸内脏都安康,抽了血拿回去化验,结果要晚点才能给出。
薛冰送医生离开,到拐角的地方,见没人跟着,就把医生拉到一边,悄悄说:“有一些事情不能让爷爷和墨翟知道,但有必要让你知道。”
医生感觉事不少,哦的一声:“那是什么事?”
薛冰不放心,又回头看了看,确定没人,才说:“前些日子我住院的事情,你也知道。你当时说是昏迷,其实不然。我没有昏迷,也没有得什么怪病,我是中了药。中什么药,我不知道,那个药让我出现严重的幻听症,幻听症控制了我的意识,我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只能随着幻听去做事,那几天的昏迷就是这样。”
医生默,脑细胞狂转,想是什么药会这样厉害。
薛冰接着说:“这个药在我体内将近盘旋十天,除了幻听这个症状,我不知道还有没有其它的伤害。所以,我想你帮我查这个药名的时候,也帮我留意一下血液中的异状。墨翟和爷爷都想要一个孩子,我不能因为这个耽误了孩子。”
“我知道了!”医生没有多余的话,只是顿了顿,他又问:“那你现在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感觉?异样的,或者平时就有不舒服的地方又出现症状加重的感觉?”
薛冰凝凝神,感觉了感觉:“就是肚子有点不舒服。”
“怎么不舒服?”
“有点疼,有点胀,有点……”话音没落,就觉一股温润的液体忽的从身体里溢出来,薛冰的脸倏的羞红,一跺脚往回跑了。
这什么啊!
早不来,晚不来,现在来!
医生莫名其妙,看着她消失的背影,困惑地摇摇头,女人的心思他不懂。
算了,先这样吧!
转身离开,到了别墅的外面,上车打电话给朋友:“帮我查一个药……”
与此同时,薛冰一口气跑到楼上,拿衣服拿卫生棉进浴室洗刷刷。墨老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看着她出去又跑来,然后半天没下楼。
不懂她闹什么,柱着拐杖慢慢上楼,见门关着,他也不好直接进去,用拐杖敲了敲门,喊:“冰冰,大白天在里面做什么呢?医生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薛冰刚刚洗完,正在擦头发,听见墨老的声音,她忙从浴室出来,打开门,手里还拿着毛巾擦头发。
墨老糊涂了,这丫头早上起床刚洗过,现在又来洗,搞哪样?浪费水?
“热嘛,出去走走就出汗,爷爷,中午的汤不要太补了,怕流鼻血。”薛冰脸红,也算过这时间不对,比预期的时候提前了五天,不正常,可能和中药有关。
墨老弄不懂她想做什么,见她没事,又下去叮嘱管家:“给冰冰的汤里放点催子药,老这样怀不上,我受得了,我这条老命受不了。”
管家笑着说:“该怀上的时候就该怀上,老爷不要急。少爷早上出门的时候,特别嘱咐过,不要给冰冰补得太快,要慢慢补,不然她那身体受不了。”
“受不了也得受,我的曾孙儿啊……”
“老爷,我知道您着急,可要让少爷知道,少爷又该生气。少奶奶前不久刚生病住院,后来又被人绑架,身体受损也不亦一下强补,老爷要催子,是不是也往后延点时间,让她先缓缓?”管家苦口婆心地解释。
墨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越有人劝他越来劲:“不行,他说他的,我做我的。我做了,你不说,他能知道?等她补出了问题再说。放放放,不放催子药,你就丢半条命在这里。”
管家没办法,少量地加了一点药在鸡汤里,墨老觉得不够,自己动手,哗哗哗的倒了小半包中药进去。
薛冰中午吃饭的时候,一闻到这味就差点吐了:“爷爷,怎么会有中药味?不是说不要大补吗?这么热的天,身体受不了。”
墨老脸一板,亲自给她盛汤:“这个药就是味重,含量并没有多少,吃不出问题的,快点喝,冷了味更重。”
薛冰看着放到面前的汤,黑呼呼的哪是母鸡汤啊,比乌鸡还乌鸡,看得都没有胃口:“鸡汤就很补了,不用再放中药的。”不想喝,一点都不想喝。
眼睛瞥向其他的菜,啊哈,有清蒸比目鱼,不错啊,这种天吃点清淡的最爽。筷子拿起,伸向比目鱼,快要夹到的时候,另一双筷子忽的伸来,二话不说,把她的筷子打落。
严厉道:“先喝汤,喝完汤再吃这些,肚子就这么多,还想怎样。”
薛冰瘪嘴,想念墨翟,想念墨翟,如果墨翟在家,墨翟一定不会这样对他。委屈的眼看向墨老,嘴巴瘪得更高,大有不给吃就哭给他看的节奏。
“哭也没用,我这是为谁好啊?快点喝,墨翟回来,我也不怕。我辛辛苦苦盯了一上午的汤,还不都是为了你。你身体好了,墨翟也能少操点心,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听话,快点喝了。”墨老软硬兼施,把汤往薛冰面前又推了推。
薛冰怎么说都不好拒绝,端起碗皱着眉苦着脸,抿了一口。呕,没咽下,到嘴就差点吐了出来:“爷爷,这个好难喝,你以后能不能放点好喝的中药?太难喝了,怕中毒。”
墨老满脸黑线,中毒这两个字用得好。中不了毒,也会让她有不一样的收获。
薛冰逃不了,捧着碗一点点抿,抿了二十来分钟,一碗汤到了肚子里,翻山倒海,看什么都想吐,一点胃口都没有。
墨老不管这些,只要这药汤喝下去就好,他很满意,让管家减轻药量,晚上接着炖给她喝。晚上,墨翟回来,她不想喝,可墨翟一听是小补的药,增强她的体力抗,他也同意了。
两人一起让她喝,她不得不喝。比中午好喝了一些,也吃了一些东西。
可是,到了半夜,薛冰的大姨妈像崩溃了似的,流得一次次跑洗手间,真是血流成河,起身的时候头都有点晕,也在凌晨五点那一次,成功地晕倒在洗手间。
墨翟听到声音,从床上蹦起来,见薛冰晕在洗手间,他眼珠子都差点没蹦出来。抱起她,掐她的人中,拍她的脸,叫:“冰冰,冰冰……来人,来人,快点来人,叫医生……”
幸好管家起得早,听到叫声立即冲进来,见薛冰脸色苍白的躺上床上,不用问也知道大事不好,忙忙打电话给医生,也惊动了墨老。
墨老进去,看到晕死的薛冰,他困惑不解:“这,这又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又晕了过去?是不是那病又犯了?”
“不是!这次应该是失血过多!”她一次次爬起来,墨翟就猜着有问题,问她,她说没办法,他也就没有坚持。其实,他应该能猜到,哪有正常的能一次爬那么多次洗手间。
“失血过多?”墨老却糊涂的更深,还探头仔细地看了看,没见哪有伤口啊,怎么会失血过多。
医生赶过来,问清楚情况,也不懂了。大姨妈能流得晕死过去,这有点夸张吧。难道和那个药有关系?难道那药还在体内没有散出去?
不对啊,没有散出去,早就该发作,怎么会今天发作?
“她今天吃什么了?”唯有入口的东西刺激到这种药,才能发作起来。
墨老心虚,不敢明说,间接说:“没吃什么,就吃了一味补身体的中药炖的鸡汤。”
“什么中药?还有没有?”医生有点紧张,怕出生意外,而且是在这个时候,如果出意外,后果不堪设想。
墨老让管家带医生过去,管家也在厨房偷偷告诉医生:“也不是什么中药,是催子药?”
“什么?”这种时候给她吃催子药?有没有搞错?怕她的血不够流吗?
管家点点头,把剩余的药拿给医生。医生拿着药,又抽了薛冰的血液,然后回家,让墨翟在家盯着她的输液。
墨翟在家盯着,薛冰晕了一个半小时,终于缓缓醒来,对上墨翟着急的双眼,她惨淡一笑:“别担心,我没事的,就是流个血,一月一次,很正常。”
墨翟好心疼,以前她过得怎样,他没有见过,却是听过,不太好。认识她之后,也是今天这样不好,明天那里受伤。
“小可怜,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墨翟怎么就有种防不胜防的感觉。
薛冰惨淡地笑,抬起手抚摸他的脸:“有你在,我就很平安健康,别担心,不算什么,就是这血的流量有点大。”可能和体内的药有关,她也不敢直接说,不过有医生在,应该能控制。
所以,还是休息吧!养精蓄锐,等结果!
“我有点累,要先睡一会儿,你不要担心,我真的没事。”说完,她就疲倦的闭上眼,缓缓入梦……
再醒来的时候,已近下午,手背上的药水拔了,墨翟脸色阴得滴水,墨老闷闷地坐在沙发上,医生手里拿着报告,面色也好看不到哪里。
“怎么了?”薛冰不懂,撑着手想从床上坐起来,又虚得很,没坐起。
墨翟扶她起来,看着她的眼睛,正色道:“冰冰,我们以后就在公寓住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