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雪在医院左等右等,等到十点还不见薛冰,不耐烦了,打电话催她:“你到底还来不来?你到底还要不要陪我一起取结果?”
薛冰吐舌:“马上马上,这就出门,姐姐再等我一下。”回头又问墨翟,薛雪的检查结果出来没有?
墨翟给她换上衣服,说:“报告昨晚就出来一批,暂时看着一切还算正常,还需要再进行深一步的化验,最后的结果可能还要等三天,但是薛雪知道那个结果就可以,明白吗?”
薛冰明白,赶到医院,薛雪已经到了爆发的临界点,拖着她进电梯,劈头盖脸就骂:“十一点,我等了你足足两个小时。不知道我最讨厌等人?不知道我最恨人失约?”
薛冰头微晕,甩甩头,讨好的笑:“我也不知道这两天怎么回事,一睡就睡过头,连工都开不了。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刚醒来没多久。姐姐不生气哈,一会儿我请你吃好吃的。”
薛雪这才罢休,松开她,哼的扭脸一边,心里却在盘算明天要用什么借口再骗她一起吃饭。
检查报告很顺利,也如墨翟所说的那般,一切正常,薛雪没当一回事,往包里一塞,让薛冰请吃饭。
薛冰问她想吃什么,她想了想说:“温轩中午一般会去哪里吃饭?我们去找他怎么样?”
薛冰心头一突,又想起昨天莫名其妙的事情,心虚不敢去:“温轩哥哥吃饭的地方不一定,有时在公司吃,有时在外面,地址又不确定……”
“既然这样,那我去吃泰国菜吧!我记得他喜欢吃泰国菜,如果在那里碰到他,那就说明我们的缘分还在,就一起吃。如果不在,我们就自己吃,也不找他,怎样?”薛雪骨碌着眼睛,其实她没有和温轩约好,只是好些天没见温轩,有点想见他。
薛冰说不好,又扭不过她,被她强行载到s市最有名的泰国菜。
薛冰不敢进去,被薛雪拽进去,幸好,放眼一圈,没有看见温轩,只有零星几个人在低声交谈优雅用餐。薛雪有点失望,薛冰却放下悬起的心,找了临窗的一个位置。
“不要坐这里,太亮,我们找个清静的角落。”薛雪要下药,太亮的地方她不太方便下手,选了一个靠北的角落,前后都没有人,也没有太阳光照着,很方便下手。
薛冰只能无条件服从,让薛雪点餐。薛雪不气,叫了自己爱吃的,也替薛冰做主。薛冰想喝热饮,她都没有答应,给叫的新鲜果汁。
“冰冰,你再给我讲一些温轩的事情吧!比如,他在宴会上跳的舞怎样,他喜欢跳什么等等的都行。”等餐的时候,薛雪又让薛冰讲温轩。
薛冰只能讲,她回忆过去的事情,和温轩认识没多久,他们就变得很熟悉,好像是自来熟。然后,温轩会带她出去玩,会带她去参加朋友的聚会。
刚开始的时候,她年纪小,有人开玩笑说是小女朋友,她也不懂什么意思。等大了之后,懂了意思,就很少跟他一起出去。
她年纪小的时候,并不会跳舞,是温轩教她的:“第一次和温轩哥哥跳舞,是在他的生日会上,多少岁生日不记得了,只记得那天他邀请了我过去。怕我无聊,就一直带着我,跳舞的时候,他邀请我,可是我不会。他就教我,让我踩在他的脚上,他带着我跳。”
那时候才十来岁,什么都不懂,就知道好玩,旁边那么多女人恨她,她都不知道那是羡慕嫉妒恨的光芒,都不知道自己被那些人用目光杀死了无数次。
而温轩哥哥一直都很小心,都很温柔,那一夜也跟她一个跳舞,再没有第二个女人!
心中想着,突然觉得温轩哥哥也是顶好的男人,比墨翟都差不到哪去。如此一想,心头又糊了,眼睛有些发直,怔怔地看着手中的茶杯,喃喃道:“温轩哥哥挺好的,他很照顾人,会买好多的新衣服给我,会给我挑最好的零食,会带我出去玩,会为我争足面子。有人欺负我,温轩……”
“小姐,你点的餐到了!”
说到心智迷糊时,服务生端菜上来,打断了薛冰的思路,她猛的回神,困惑地看看服务生,又困惑地看看薛雪。
刚才她都说什么了?
薛雪知道是药效的作用,很满意地拍拍她的手,笑着说:“先吃饭,吃完饭再说,你是不是很累,要不要先去洗个脸再来吃饭?”
薛冰心头一阵迷乱,这两天她是怎么了,怎么怪怪的。怎么好好的,就会格外的想念温轩哥哥?是太累吗?墨翟一碰到她就无休止……好吧,可能真是太累,洗洗脸再来吃饭。
她起身去洗手间,洗脸,拍水,冰冷的水一刺激脸上,思维顿时清爽许多。甩甩头,叫了一声墨翟,就出去。
薛雪这一次有足够的时间给她下药,等她回来,药早就合二为一了。
“洗洗脸,看着精神多了。冰冰,妈让我告诉你,年轻人也要有节制,不然再好的身体也会吃不消。是不是墨翟,弄得你太累?”薛雪有意迷糊真相。
薛冰的脸突的一下红了,真是不打自招,低头吃饭。
薛雪有意逗她,桌子底下轻轻踢了她一脚:“说说呗,我都跟你说了和温轩的事情,你就不跟我说说?”
“这种事,有什么好说的!”薛冰害羞,头都埋到了盘子里。
薛雪挑挑眉,不罢休:“这种事才好说呢,来说说,墨翟那个怎么样?一次能有多久?”
薛冰不说,死也不开口,这种私生活,和小丁说说就行。和薛雪说,总觉得怪怪的。她低头吃饭,也让薛雪快点吃:“吃完,我想回家睡觉。”
“你终有一天会睡成猪!”薛雪不再闹她,看她喝完杯中的果汁,放下筷子说:“行,我也吃饱了,你要累了,就先回去吧!我在这里再坐一会儿,不定一会儿温轩就过来了。”
薛冰正好不想见温轩,拿起包起身就告辞,也没有约明天的见面。薛冰出门,给墨翟打了一个电话,问他吃饭没,问他下午有什么安排。
墨翟说:“下午有一个会议,你要没事,就过来公司……”
“算了,我还是回家睡觉吧,我怕一睡又睡不醒。今天我怎么着也得睡够了,明天还得去拍广告,连停好几天,再停对方怕有意见了。”她也想着不要睡太久,好两天没给墨翟做饭,墨翟自己动手好可怜。
她打车回家,把家里的闹钟全部放到枕头旁边,一个两个三四个,全部堆着,手机也调了好几个时间的闹钟,这个听不见,那个总能听见。
安排好这些,她拉开被子躺下睡觉,眼睛闭上没两分钟,她就睡着了,睡得好死,像坠进了黑暗的空间,出不来,也走不动。睡得一动不动,五点半闹钟一个接一个响起,她像没事人一样,该怎么睡还是怎么睡,连身都没有翻。
墨翟回来的时候,床上的闹钟还在响,铃铃铃,吵得跟什么似的。他跑进去把闹钟关了,却发现她睡得好香,眼睛闭着,嘴巴抿着,双手乖乖的放在被子上面,好乖。
墨翟笑了,又立即僵住,犀利的眼睛落在她的双手上面。他如果没有记错,薛冰应该不是这样的睡觉习惯,她喜欢趴着睡,睡着之后也不安稳,老是滚来滚去。看着床上的闹钟,摆得整整齐齐,明显没有被压过。
这是怎么了?什么时候开始,她睡觉变得这么乖?好像昨天她也是这样睡的!
疑惑涌上墨翟的心头,他坐下来,摇了摇薛冰,温柔的叫道:“冰冰,我回来了,快点起床。”
薛冰一动不动,一点反应都没有,像个睡死的植物人,只剩下呼吸。墨翟心中的疑惑更深,就算她再累,这么吵的环境下,她也该被叫醒,没理由不被叫醒。
何况,薛冰的听力还比一般人要强!
墨翟觉得不对劲,打电话给私家医生,让他过来看看冰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私家医生正在墨家给墨老检查身体,听到薛冰要检查,墨老以为是怀上了,也高高兴兴地跟过来。一过来看见薛冰睡得跟死猪一样,他不高兴又高兴。
高兴,都说怀上孩子的女人嗜睡,墨翟的妈妈怀上墨翟的时候就嗜睡,一天差不多要睡二十个小时,吃得也多,睡醒就是吃,结果生下白白胖胖的墨翟。
薛冰这么睡,有可能就是怀上了,所以墨老高兴,可是他不高兴,是觉得薛冰睡得好怪,这么多人这么大动静也吵不醒,怕是有什么问题。孕妇也是人,不该睡得这么不醒人事。
医生给薛冰量了血压,血压正常。查了心律,心律也正常。翻开眼皮看瞳孔,遇光收缩,正常。量体温,也是很正常。
私家医生有点疑惑,问:“墨太太是不是受了什么伤?脑部?”
“没有啊!”她回家的时候还打了电话,没有听她说受伤,受了伤,头上也该有痕迹,墨翟翻开她的头发检查一遍,一点红肿都没有。
医生不解了:“脑部没受伤,为什么墨太太会出现半昏迷的状态?她有什么隐疾?”